冰辞站在原地,眼里波澜不惊。
也不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上前。
寒勿蓦然一笑,眼神冰冷深入骨髓。
嘴唇发白,勾起的那一丝笑是如此牵强,又仿佛带着决绝。
病态美人,娇柔破碎。
风衣随风凌舞,他看着她,终于不用再装了。
转身一霎那,猛然被叫住。
“你去哪?”冰辞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你不怕我?”
“不怕,队长很厉害,比我强,”冰辞实话实说。
寒勿却高兴不起来,暴露实力,以后还怎么装柔弱?
冰辞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是伤口又加深,忙掀开衣服,果然,布条已经染开了。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面对这危险。”
寒勿愣了两秒,失声一笑,把头埋进她的肩窝。
语气虚弱,撒起娇来,“疼~”
冰辞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轻声哄道:“再忍一会儿,车来我们就去医院。”
“不想去医院。”
“好,让私人医生来。”
“那我可以不吃药吗?”寒勿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说。
冰辞感觉心都要化了,情不自禁捏住他的脸,然后迅速在他抬起手那一刻放下,语气平淡,“不行,乖乖吃药,我会给你准备糖水。”
寒勿挑眉,抓起她的手,“占我便宜?”
“抱歉,这手有它自己的想法,”冰辞一脸平静地说。
“啧,摸完不认账,小哥哥什么时候学会耍流氓了?”寒勿说着牵起冰辞的手腕。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等车来接。
寒家未来继承人在本家势力范围一连遭遇两次袭击,这不是公然与寒家作对是什么?
“给我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寒溥一声令下,寒家所有驻守阜城的势力全部出动,誓将阜城翻个底朝天,铲除所有威胁到寒家的势力。
另一边,寒勿回来之后就开始高烧不退,私人医生剪开他腰腹上的布条。
伤口溃烂流脓,触目惊心,刚才又经历一战,鲜血又源源不断冒出来。
寒勿额头滚烫,已经昏迷,即使意识不清,也一直抓住冰辞的手。
医生烧红小刀,一点一点割掉那些腐肉。
闷哼一声。
冰辞的心紧紧抓起,在他耳边小声安抚,“我在……”
足足两个小时,才将伤口包扎好。
寒勿烧不见退,床上已经汗湿,冰辞怕他不舒服想拿毯子来垫一下,可被这么拉着,哪也去不了。
“我不走,先放手好不好?”
床上的人一点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冰辞叹息一声,坐回床边,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汗,每隔一个点,还要喂水。
在照顾寒勿这方面,冰辞能考虑的都考虑到了,不能考虑到的也考虑到了,这才是悉心照顾,直把容适看得瞠目结舌。
“等等,同为男人,为什么我们就想不到这么多?”
“再说,寒狗不就是受个伤,要不要这么矫情?”容适忍不住吐槽。
“八成是装的,心机狗。”
没一会儿,唐绛就收到了消息。
容适又阴阳怪气地说话:“谁啊?”
“扬扬,她让你说话小声点,吵到寒大少休息了,”唐绛笑容阴森恐怖地说,心里已经开始在扎小人。
寒勿,我扎,我扎,扎死你。
容适:“……”
房间里,冰辞之所以发消息给唐绛,就是因为看见寒勿睡得不踏实,皱起眉头。
以为是容适的声音也被他听见,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