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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人面带微笑的对着聂玄摆了摆手,便从他的眼前消失,留下聂玄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驻足良久之后,这才想起小楼之内还有受到自己魂力影响的众人,刚要转身飞向小楼,然而眼珠一转,却停下了脚步。
聂玄这次是在睁着眼睛的情况下慢慢的打开了自己的第三只眼,并且还伸手摸了摸,发现第三只眼并不像原先的那两只眼一样,在有物体靠近的时候,会本能的想要闭上,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然,这是因为这第三只眼根本就不是肉眼,以至于聂玄闭上肉眼,再用手伸向第三只眼,所看到的只有一团淡淡的灵气。
接连尝试了几次之后,聂玄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这才全心全意的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慧眼之上,而这一次金光转变为七彩颜色光芒的时间更短,几乎是金光刚刚出现便化作了七彩光芒,看样子真的如同祖老头所说的那样,随着第三只眼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这种光芒之间的转换速度也越来越快。
当聂玄的慧眼看到了小楼二楼上的那几个人时,心身合一的感觉也随即传来,紧接着他便从沙滩之上消失,出现在了屋内。
屋内众人依然还保持着聂玄刚才离开时的状态,聂玄特意仔细的一个个的查看了一番,确定众人确实都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又看向了寿婆。
这次聂玄是一眼就看到了寿婆的灵魂,而果然如同祖老头所说的那样,寿婆灵魂之上笼罩着的那根黑色的锁链形状的气体已经消失,显然,失魂咒被解开了。
趁着众人还没有醒来,聂玄收起了自己的第三只眼,耐心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而过了不过一刻钟左右,皇朔最先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聂玄听到声音,立刻冲到了皇朔的身边,关心的询问道:“父亲,您没事吧?”
皇朔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茫然,虽然他受聂玄魂力的影响最小,但是毕竟也有些影响,对于刚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无论如何努力的回忆也都想不起什么来。
聂玄刚想向皇朔解释,但是又听到福公也发出了一声呻吟后同样睁开了眼睛,与皇朔脸上些许的茫然相比,福公脸上全是茫然之色,目光呆滞的挨个从每个人的身上掠过,最后当视线落在了寿婆脸上时,这才像是陡然回过神来,“蹭”的一下便从地上跃起,一把就抓住了寿婆的手,转头看向聂玄道:“聂小哥,你解开我妻子中的失魂咒了吗?”
显然,对于他昏迷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福公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脑海中的记忆是停留在刚才亲眼看见聂玄为自己妻子治病的时候,不过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又露出惊骇的神色道:“对了,聂小哥,刚才你怎么会出现第三只眼睛?”
聂玄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樊飞墨和苏家姐妹都会苏醒过来,而他们必然也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所以不如等到他们都醒了之后,再向他们解释吧。
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樊飞墨和苏家姐妹相继醒来,还没等三人开口提问,聂玄已经抢先摇了摇头,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床上躺着的寿婆也快醒了。
果然,寿婆同样的一声呻吟,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福公更是惊喜的叫出声来:“老婆子,你醒了啊?”
叫完之后,福公脸上的神情就变得紧张起来,他生怕寿婆又会和先前一样,依然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不过当寿婆脸上露出略带痛苦的表情开口道:“我怎么了啊?为什么浑身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福公一颗高悬的心终于完全的放了下来,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又是笑,又是叫:“老婆子,你终于好了,你终于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说到最后,福公的脸上甚至留下了两行幸福的眼泪,而这个时候寿婆连忙用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然后一把将福公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伸手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水,用充满关切的语气问道:“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了啊?”
看着这两位老人此时眼中和心中只有彼此的言语和举动,根本就没有理会周围的四个人,完全就像是将他们当做空气一般,让周围的人,包括聂玄在内,心中都是暗生感动,夫妻能够相亲相爱到这种境界,真的太不容易了。
众人自然也能理解这二位此时的心情,虽然被忽视了,但是谁也没有着急,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福公和寿婆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话之后,这才想起来周围的众人,急忙用力一拍自己的脑袋:“啊,你看看我,光顾着高兴,竟然将我们两的恩人们都给忘了,来,老婆子,快来见过咱俩的恩人?”
寿婆这时也终于注意到了众人,她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她对于自己被金羽坛打伤的事情还是记得的,现在听福公这么一说,自然能够明白,自己能醒过来,显然是这几人的帮忙,于是便在福公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微笑的想要向众人道谢。
皇朔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
福公神色更显激动的伸手指着皇朔对寿婆道:“老婆子,你知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谁?”
“他?”寿婆面带疑惑的盯着皇朔,半晌之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吗?”福公满脸兴奋的在诱导着寿婆。
寿婆歪着脑袋仔细一想,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想指又不敢指的指向了皇朔,结结巴巴的道:“他,他是,邪,邪皇前辈?”
福公在一旁似乎比寿婆的情绪还要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力的拼命点着头。
寿婆目瞪口呆的看着皇朔:“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皇朔终于笑着道:“这个世界上一切事情都是有可能的,福公没有骗你,我就是当年的邪皇皇朔!”
寿婆又盯着皇朔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终于相信了皇朔的话,顿时激动的浑身仿佛都恢复了力气,也不需要福公搀扶了,蹬蹬几步就走到了皇朔的面前,张了张嘴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竟然双膝一软,跪倒在了皇朔的脚下。
其实寿婆跪拜皇朔,也是正常的,毕竟在当年,皇朔无论是地位还是修为都是远超他们父亲,就算是在现在,修为上也比他们二人仍然要强一点。只是皇朔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邪皇了,所以看到寿婆跪下,急忙伸手一拂,发出一股柔力将寿婆托起道:“寿婆,你这是做什么,我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跪来跪去的,让小辈们看了笑话。”
福公也连忙过来搀扶自己的妻子,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个人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开始畅谈起他们生活的那个年代的事情,而聂玄等人自然只能站在一旁乖乖的听着,不过好在三人聊的事情都十分有趣,听起来并不感到乏味。
三人聊了好半天之后,终于想起来了聂玄等人,虽然明显有点意犹未尽,但是也不好意思再让众人等待了。
于是福公又详详细细的将见到众人,以及众人是如何帮忙救治寿婆的事情讲了一遍,寿婆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立刻郑重其事的对着樊飞墨和聂玄道歉。
两人自然谦虚客气了一番,而福公终于才想起来了皇朔等人来到海墟的目的:“皇前辈,不好意思的,为了我老婆子的事情,耽误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当初说来海墟是想要找一位故交,如果方便的话,不如说出来听听,没准我还知道他的位置,然后送你们直接过去,毕竟这里和外面的世界还是有些不同的,规矩多多,你们在这里乱转,要是遇到些恶人或者是触犯了规矩,那可就危险了。”
这时寿婆明显不满的瞪了福公一眼道:“别人进海墟有危险,皇前辈进海墟还怕什么?再说,皇前辈的义子聂小哥单枪匹马的去了天石树岛,还不是一样安全回来了吗?
皇朔微微一笑道:“福公也是好意提醒我们,福公,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还没向你请教这海墟之中都有哪些规矩啊?和我们说说,我们也好了解一下,早作打算。”
福公显然十分惧内,被妻子给骂了,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道:“您可千万别说请教二字,我可担当不起,其实海墟的规矩很简单,就是有几个地方绝对不能去。”
“哪几个地方?为什么不能去?”
“简单点说吧,就是北面绝对不能去,剩下的就是但凡是岛屿或山上有着明显的警示标志的,比如说直接刻字的,或者是树有石碑的等等地方也不能去,因为在海墟里,只有修为达到六劫散仙以上的人,才有权利可以随意留下自己的警告标志,意味着这块地方是归他所有,任何人要是想要进入的话,除非得到他的允许,或者是自认实力比他要高。”
苏锦快言快语的接过话头道:“我明白了,福前辈,那些六劫散仙就像是占山为王的强盗一样,他们占领的地盘,绝对不容许其他人再涉足,对不对?”
虽然苏锦的这个比喻有点不伦不类,哪有将六劫散仙和强盗相提并论的,不过她的说法却是对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福公和寿婆并没有后代,所以对于伶俐可爱的苏家姐妹极为喜欢,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皇朔沉吟了片刻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们这次进来是为了找人的,而这个人倒也算的上是位故友。”
“谁?”
“凌飞燕!”
听到这个名字,福公和寿婆同时一愣,然后彼此对视一眼后又异口同声的叫道:“寒玉仙子凌飞燕?”
皇朔也是一愣,因为当年的凌飞燕虽然也有个外号,但却不是寒玉仙子,他也不知道这些年里,凌飞燕有没有换过外号,所以他看了看樊飞墨,发现后者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五味杂陈,有惊讶,有错愕,有气愤,有伤心。
樊飞墨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表情,是因为如果这个寒玉仙子凌飞燕真的就是当年色诱皇朔的凌飞燕,就是他的生母的话,那么哪里有生母明明没死,但是却要骗自己的儿子说自己飞升或者死了的道理。
皇朔能够想象得到此时樊飞墨内心的想法,暗暗的摇了摇头,接着看向福公寿婆道:“名字是没错,但是我并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叫做寒玉仙子,我要找的那个凌飞燕,当年在修真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还没等话说完,福公已经抢着道:“不错,就是她,她也是到了海墟之后才有了这个外号的,因为她现在始终都是一副冷若冰霜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是过去认识她的还是不认识她的,很少有人能够见她一面,于是久而久之她才有了这个外号。”
樊飞墨突然开口道:“她现在在哪?”
“寒玉峰!”说完之后,福公的五官微微有点扭曲道:“不过你们要是想去寒玉峰的话,可不太容易?”
“为什么?”樊飞墨追问道。
聂玄冷笑一声,替福公回答道:“这还用问吗?寒玉峰肯定是位于海墟的北面了!”
樊飞墨难得的没有和聂玄生气,而是一言不发的陷入了沉思,福公急忙道:“不错,其实原本寒玉峰并不是在北面的,不过因为有个人看上了寒玉仙子,想要和她合体双修,但是寒玉仙子说什么也不同意,甚至以死相拼,而那个人也实在不忍心杀了寒玉仙子,最后干脆就将整座寒玉峰都搬到了他的附近,一方面是保护,一方面也是在等待寒玉仙子答应。”
所谓合体双修,说白了其实就是结为夫妻,通过行房来达到阴阳调和的目的,从而提高合体双方彼此的修为。
苏锦一听又忍不住叫道:“啊,这不是强抢民女吗?”
虽然又是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但却也符合事实,樊飞墨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沉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这个……”福公看了眼寿婆,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没往下说,显然这个人是他所得罪不起的。
最后还是皇朔开口道:“福公,你就告诉他吧,凌飞燕是他的生母!”
“啊!”听到这句话,福公自然也不好再隐瞒了,不过又犹豫了半天后才道:“其实皇前辈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他叫蛮千秋!”
皇朔果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同样发出了一声惊讶:“啊,霸王蛮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