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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两位,聂玄就知道他们定然是老魔道和赤颜大师分别请来的各自门派或者家族中的高手。
果然,老魔道开口道:“聂玄,这位是敝门长老归元道。”
赤颜大师也同样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叔祖空灵大师!”
聂玄微微一笑,既不拜见也不开口,等着对方说话,而归元道首先开口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今天你应该给我们个明白的交代。”
聂玄轻轻一点头道:“当然!”
空灵大师接口道:“那就请你说出令师隐身之所。”
聂玄却又摇了摇头道:“家师隐居之处,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们的,不过有关家师和你们之间所结下的过节,我倒是可以一力承担下来。”
面对眼前如此多的高手们说出这句话,无疑显得极为狂妄,因为这等于就是直接向众多高手们宣战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怒意,但是却也是敢怒不敢言,不由得将目光集中在了归元道和空灵大师两人的身上,此时此刻,这两位绝顶高手,被众人认为足以与聂玄相抗衡,所以无形之中已经成为了众人的领袖。
所有人并不知道,聂玄已经得到了师父对于他这一生爱恨情仇的记载,自然也了解到了师父的大部分经历,因此才能如此有恃无恐的面对众多高手。
空灵大师闷哼一声道:“果然够狂妄,但是你难道认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承担的了你师父所犯下的所有过错吗?”
聂玄摇了摇头道:“空灵大师,我纠正你一下,我师父在过去虽然杀人无数,但是他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这些人也都有着各自的取死之道!”
此言一出,顿时让所有人哗然,被人视为魔尊的寰宇,所杀的竟然都是该杀之人,这在众人听来简直就是好笑之极。
空灵大师一声冷笑,制止了众人的喧哗,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令师和我们无相门之间的过节,我们无相门是如何有取死之道?”
“无相门?”聂玄微微一怔,自己在师父记载的玉简之上,并没有记载和无相门之间的事情啊,这就令人费解了!
当下聂玄惑然道:“家师与贵派似乎并无瓜葛吧?”
空灵大师这时白眉一竖,双目陡然射出*人奇芒,缓缓地道:“你师父难道没有跟你说?”
“没有!”
赤颜大师忍不住插嘴道:“姓聂的,你就别再这里废话了,识趣的话,就快点就爱你个魔尊隐居的地方说出来,我们自然会前去找他的!”
聂玄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后,重新看向空灵大师道:“大师,家师真的没有提起过和贵门之间的过节,还麻烦大师说给我听听,如果真是我师父有做的不对之处,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聂玄的这番话似乎让空灵大师也起了一丝疑惑,紧紧的对着聂玄看了半晌之后,终于开口道:“我们丢了件东西!”
这话一说,聂玄更觉得有点困惑了,不知道无相门究竟丢了什么东西,竟然会栽在师父头上,难道师父真的去无相门“拿”过什么东西?
可是师父并没有交代过自己,而且他给自己的玉简上也没有任何记载啊,按理说,以师父的为人,如果真做了,不可能不承认的!
想到这里,聂玄剑眉一挑道:“大师可不可以说的再详细点?”
“数百年前的某一天,魔尊突然来到本门,先是将本门负责守护藏书阁的空泛师弟击毙,然后捣去了本门《无相》秘录一本,令师夺得秘录之后便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便携书离开,后来本门曾派出各代弟子察访令师下落,但是如石沉大海,至今仍然杳无音信。”
聂玄听完之后,几乎立刻开口反驳道:“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家师不可能会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聂玄对师父魔尊寰宇的为人,可以说是十分了解,从师父自己的话和天命人的口气里,都表示出师父是个敢作敢当,不计毁誉,不求世俗谅解的怪杰,而且他和聂玄一样,一生都在精研《天地命魂》功法,而这套功法强过人魔两界其他任何一种修真功法,再者,也魔尊的身份,怎么可能屑于去偷取无相门的《无相》秘录呢?
“你是替你师父否认了?”
“可以这么说!”
空灵大师面色一沉,他身后连同赤颜大师在内的五人,也同时面现怒容。
空灵怒声道:“你可想好了再说话!”
聂玄毫不考虑的道:“我用不着想,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空灵大师双目如电炬,紧盯着聂玄道:“姓聂的,如果你能交出《无相》秘录,我们无相门就不会为难你!”
“为难我?哈哈哈哈!”
这一阵含有轻蔑的狂笑,使无相门的六人面色大变。
赤颜大师向前迈出一个大步,沉声喝道:“姓聂的,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
聂玄面带冷笑的问道:“你们就要为难我了,是不是?”
虽然赤颜大师很想对聂玄出手,但是却没有这个胆子,无奈之下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空灵大师,凭你们几个人还奈何不了我,不过我还是想请问一下,为什么贵门失窃迷路,就一口咬定是家师所为?”
空灵大师满脸愤懑的道:“令师昔年得手离去之时,曾自报名号,同时空泛师弟修为也并非泛泛,除了像令师那样的身手,恐怕很难毫无声息的杀人盗书!”
“单凭这点,大师就可以下定论,是我师父所为?”
“那你说是谁干的”
“你难道不曾考虑过这是旁人冒名嫁祸?”
“以令师的声名,没有这个可能!”
聂玄冷冷的道:“大师不嫌这话太过武断?”
“你难道能提出反证?”
这话说的聂玄不由一怔,他是仅凭师父的为人而替他辩护,但却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就不是师父所为,也许其中另有蹊跷,可是现在师父已经隐居,自己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到他老人家去求证。
聂玄心念—转之后,道:“也许有一天会的!”
“哈哈哈哈!”空灵大师放声大笑:“也许有一天!哼,数百年前的旧案……”
聂玄不禁傲性大发,冷声道:“大师准备怎么办?”
“交出本门秘录!”
“如果我交不出来呢?”
“那就说出令师隐居之处。”
聂玄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似乎连话都懒得多说了,自然,他的这幅态度也是十分明白了。
空灵大师身后的五个人,同时怒哼出声,一付跃跃欲式之,而空灵大师自己也是将面孔一沉,道:“这恐怕由不得你了。”
其实别看空灵大师是赤颜大师的师叔祖,被搬来当作靠山的,但是他在聂玄的面前,同样心中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才会在这里不停的和聂玄对话,一来是想拖延下时间,二来自然是想引起其他人的共鸣,大家一起出手,也好多点胜算。
空灵大师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就在他这句话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始终没有开口的归元道突然向前跨出两步,插口道:“那本门血案,你如何交代?”
聂玄冷眼这一扫这六个道士,面色冷峻至极的道:“你们门派有一种独门邪功,叫‘慑魂*’,道长不会否认吧?”
这“邪功”两个字,说得六个道士面上勃然变色,目射怒焰,归元道面目一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玄丝毫不畏惧归元道的态度,冷冷的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没有?”
归元道气呼呼的道:“这是魔界人所共知的,我用不着否认!”
“既然这样,那你注意听着,就是贵派第十九代掌门清虚道人和手下三百多名门人丧命的原因!”
归元道身后的包括老魔道在内的五个人,听到这里忍不住齐齐怒哼一声,刷地散开,各自占据了一个方位,呈半月形围住了聂玄,看样子,他们要准备出手了。
因为聂玄的这番话分明已经侮辱到了他们的前辈掌门。
场中的空气,也因为他们五人的移动而显得更加紧张,顿呈剑拔弩张之势。
四周的其他高手之中,也起了一阵骚动。
归元道却没有立时动手的意思,他的身躯微微颤抖,厉声道:“你说明白点!”
聂玄故意提高了声音,目的在使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修练慑魂*,须以一百名童男童女,作为炉鼎,对不对?”
归元道骇然的退了一个大步,道:“不错,但这是本派禁功之一,不允许后辈弟子修练!”
“那我无妨告诉道长,贵派第十九代掌门清虚道人率同门下三百多名弟子,潜匿到某一深山老林,修练这‘慑魂*’,残害了百多童男童女,被家师发现……”
以归元道为首的六名道人惨然色变。
即使是空灵大师一行,停了也是为之动容。
四周的高手群中,自然也发出一阵嗡嗡之声。
虽然魔界是个充满了杀戮的世界,但是像阴魔那样的杀人手法都被视为众人的公敌,更何况是残害童男童女这些根本连修魔者都算不上的孩子们了,如果聂玄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么归元道他们门派的第十九代掌门和手下的三百多名弟子,确实是死有余辜。
归元道身后的老魔道,突然厉声喝道:“姓聂的,你这是在信口雌黄!”
聂玄冷峻的目光,射向了老魔道,冷嗖嗖的问道:“何以见得?”
“你根据什么造这谣言,你以为如此就可以掩饰你师父魔尊寰宇的罪行了吗?”
聂玄傲然挺胸道:“不错,家师的确杀人无数,才会有魔尊的称号,但是他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这一点,我郑重声明!”
“姓聂的,多说无益,血债只有血偿!”
随着如雷鸣般的暴喝,八条人影,越众而出,涌向了场中。
赫然是八个身着蓝衫的中年人,各个倒提长剑,杀机罩脸。
聂玄一眼便认出了这八人,冷笑一声道:“又是你们,魔云八剑”。
魔云八剑成一字式排在赤颜大师等人的身后,怒目瞪视着韩尚志,在上一次他们就和聂玄有过一次交手,而结果是,他们的八支长剑在瞬间被聂玄给切断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最大的丑事了,因此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聂玄的下落,除了报魔尊的仇外,也要报聂玄的仇了!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三人也慢慢的走到了归元道等人的身旁,这三个人中,一个是赤发赤须的独眼老者,一个是斜眼鹰鼻,面透阴残的中年人,身穿白袍,襟前绣着七只黑色燕子,另外一个却是鹤发鸡皮,身着一件大红袄的老太婆,手中执着一根粗逾儿臂的藤杖。
这三个人,聂玄一个也不认识,但毫无疑问,今天在场的全是师父隐居之前所结的仇家。不过最使他感到辣手的还是无相门的问题,因为师父生平的记载之中,根本没有提及此事,可是现在对方却认定是师父所为。
面透阴残的中年人,干咳了一声,阴侧侧的道:“姓聂的,我们七燕帮的一段血债,你准备如何交代?”
“你是七燕帮的什么人?”
“七燕帮主孔民’!”
“你应该是为了你们上上代帮主在魔炼道上伏尸的这一过节而来?”
“一点不错!”
聂玄沉声道:“你们上上代帮主楚羽,为了一点意气之争,率领百余手下,血洗阮家庄,杀的阮士豪一家不留半个活口,这种豺狼心地的人,该不该死?”
七燕帮主孔民,斜眼一翻,阴森森地一笑道:“姓聂的,就凭你一阵信口开河,难道就能让所有在场的同道们,将魔尊的血债勾销不成?”
聂玄冷笑数声道:“我只是就事言事,如果各位不分黑白是非,强要出手的话,那我可不负后果之责!”
说着,不再理会孔民,转而向那赤发赤须的独眼老者道:“你又是何方高人?”
独眼老者狞声道:“岷山三残之末赤发魁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