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幕中王将再次晕厥，方尘若有所思道：
    “原来七阳堂采气中期第一圣，就是他们用来争夺九星血瞳果的核心。”
    这样想想也合情合理，至少他看见的这群采气中期，还远远到不了能争夺九星血瞳果的地步。
    如果商守元，殷荡，蒲云妃没有晋升后期，而是中期，他们三位出手的机会，还比崔青灯等人高一筹。
    “仙主，七阳堂采气中期第一圣是餍鬼族的，这支豪族有些特殊，生来就能吞食内景地。
    其族运神通‘黄泉大口’，对内景地，以及刻印的神通，都拥有吞食并炼化的能力。”
    李无道神色有些凝重。
    赤炎圣者震惊道：“吞食内景地？那不是无敌了吗？五天之中还能容许这种族群存在？”
    “无敌不了，不然餍鬼族岂不是都统一了五天？
    他们极难诞生子嗣，至今为止族人也不过两三千万，对五天而言，这数量实在稀少的可怜。
    所以在碧落至高联盟，刑鬼族才能压上餍鬼族一头。”
    李无道淡淡道。
    “两三千万？那的确是太少了，就算是下面那些奴兵……也远远不止两三千万啊……”
    赤炎圣者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餍鬼族的传承，会如此艰难。
    这数量放在五天之中，别说跟寻常的族群相比，就是比那些蚁巢之地抓来的奴兵，也远远不及。
    而他知道在五天里，人口数量是极其重要的一个衡量条件。
    没有足够的人口，就没有足够多的资源。
    很可能这餍鬼族在资源方面，会被人卡着脖子。
    “此外，餍鬼族也不能随意吞食内景地。
    他们有一种说法，好像是一生之中，只能吞食三座内景地。
    这还要看天赋，天赋低的，这一辈子吞食一座内景地也就差不多了。
    被他们吞食的内景地，有一半会转化为他们的底蕴。
    他们也能得到这座内景地的半数神通！”
    李无道沉吟道：
    “如此一来，越是天赋好的餍鬼族，越是对打算吞食的内景地有极高要求，轻易不会下嘴。”
    “最多只能吞食三座？那还好，不算太无敌，呃……”
    赤炎圣者先是松了口气，可随后一想到能吞食三座内景地，这也已经非常无敌了。
    要是每次都能掠夺半数神通。
    三座内景地之后，神通数量将达到何种程度？
    只怕比眼前这位，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这么说来，餍鬼族无需追求圣位破限，吞食内景地，就能让他们的内景地底蕴得以提升。
    不过此举与阴圣何异？五天之中，对此事没有限制吗？”
    方尘沉吟道。
    “阴圣是不入流的东西，餍鬼族是豪族。”
    李无道神色复杂的道。
    明白了。
    方尘和赤炎圣者尽皆恍然。
    “老李，你说餍鬼族的族运神通是「黄泉大口」，那你对此神通的威力，可有了解？”
    “不曾了解过，但听说过现如今的餍鬼族天尊，就曾凭借此神通，吞过三位天赋不弱于自己的存在。
    如今这位天尊在五天里，也算是最顶尖的一小撮。”
    李无道苦笑道：“估摸着火燧那老东西见了对方，也得毕恭毕敬。”
    “看来餍鬼族的确不容小觑，不过方阎君的手段已经超出同阶太多，除非那位餍鬼族已经吞食过两座内景地，否则给方阎君提鞋都不配。”
    赤炎圣者沉吟道。
    “总之仙主需要小心对待，餍鬼族，的确有些神异。
    这次对方会来动乱之地，恐怕也存着吞食内景地的心思了。
    因为七阳堂里，明令禁止，不允许餍鬼族吞食七阳学子的内景地。”
    李无道神色凝重。
    方尘：“如此说来，这动乱之地反而是他们的极好选择。
    血雨楼这里似乎没有这些规矩。
    且他此来，能遇到的对手，也非凡俗之辈，或许……”
    刹那间，方尘的眼眸动了动。
    九星血瞳果，真的对他们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八臂浮屠也是餍鬼族，还是那位的堂兄。
    他似乎对此事十分热切。
    仅仅是为了九星血瞳果？
    还是说——
    “仙主，您想到了什么？”
    李无道怔了怔，随后突然惊道：
    “他们的目的不是九星血瞳果！？”
    “我看很有可能。”
    方尘点点头：
    “这次因为九星血瞳果，什么牛鬼蛇神都要冒出来。
    血雨楼这边的采气中期，必然不能再有所保留。
    届时最强的采气中期肯定会堂而皇之的现身。
    恰好就是餍鬼族最好的吞食目标。
    他们很可能不是因九星血瞳果而来，是为吞食内景地而来。”
    “他们有这种盘算，不可能瞒得过动乱之地的天尊，血雨楼这边怕也会有相应措施。”
    李无道喃喃自语。
    “你说餍鬼族一生只能吞食三座内景地，如果餍鬼族在这方面的信息动了手脚呢？
    比如他们其实可以吞食四座，却始终隐瞒了一座？
    亦或者其实只吞食了两座，却对外宣称已经吞食了三座？
    这样的信息差，也可能会让外界做出错误的判断。”
    “亦或者，动乱之地对那位极有信心，所以无惧餍鬼族。”
    “……”
    李无道哑然失声。
    方尘提出的第一种设想，他稍微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这种事的可能性大吗？
    不大，但并非没有可能！
    他突然发现自己所了解的很多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明了。
    “到时候，事情就能明朗了。”
    方尘轻声自语。
    接下来的几个月，方尘再次变得没市场。
    不仅五天这里没人出面挑战他。
    血雨楼那边的圣者，也因为王将这件事，一样没人出面挑战他。
    被人视若珍宝的第一之位，他又稳稳当当坐了几个月。
    一座血战榜下，站着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附近的圣者都不敢靠近这位，躲的老远，如避蛇蝎。
    “亓官羿，你也对那位「无始」有了兴趣？”
    一名女子缓缓走到身影旁边，一起看向血战榜，目光落在「无始」二字上。
    “这个「无始」，和我所了解的那些七阳学子不一样。”
    亓官羿沉吟道。
    “不一样？的确是比他们更强一些，不过这在五天也很常见，不管怎么说，那边底蕴都比动乱之地强多了。”
    女子淡笑。
    “不是强一些，而是强的断层了。”
    亓官羿轻轻摇头，眸光愈发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