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之儒门天下魏国风云第五章再遇信陵君自那日与其父吕夷简分别,已有两日,期间二人一路东行。
这日二人来到一小镇,这是座略显破败的小镇,简陋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几人经过也是匆忙而过。
曹秋道见吕念年幼,怕难以承受路途奔波,决定暂且歇脚,休整片刻。
来到镇上唯一的客栈,有数辆车马停在路边,一身着华服之人正在车上下来。
伏念一眼便认出了为首之人正是信陵君,身旁那佳人则是纪嫣然。
故人相逢,伏念心中颇有些激动。
曹秋道不曾想会在此处遇见信陵君,心中暗道或许这就是缘。
遂领着伏念向信陵君走去。
信陵君看见曹秋道与伏念亦是十分惊喜,他并未料到会在此处见到二人。
“信陵君,不曾想竟会在此处相遇。”曹秋道言道。
“二位,别来无恙,不如入内一聚。”信陵君言道。
纪嫣然之前与其有些不快,此时并未出声。
曹秋道语气一转,让真道:“信陵君的为人我素来知晓,念儿亦与你十分投缘,今曹某想先将念儿托你照顾,吾还有一要事须去,待事了,再来寻念儿。”
“曹子尽管放心,念与无忌早已是至交好友,我一定会好生照顾他,曹兄有什么要事,尽管去办便可,他在我这里不会出任何差错。”信陵君道。
曹秋道闻言点头,随后又嘱咐了几句才带着离去。
伏念知他自是去寻他的父亲,他没有挽留,只是望着那渐远的背影,心中颇有些不舍。
“先生,我与公子亦是你之好友,此间你不会是独自一人。”纪嫣然察觉其心事,出口劝慰。
伏念闻言心中一暖,“多谢纪姐姐关心,我晓得。”
“既然你认我这个姐姐,今后你我便以兄妹相称如何?”纪嫣然笑问道。
“纪姐姐既已同意,我岂会拒绝。”伏念道,他心中却是接纳了纪嫣然。
“念弟,还未曾用膳吧,不如与公子与姐姐一道去吃些东西。”纪嫣然道。
三人来到客栈,寻了一干净的桌子坐下。
不过这店内只能供些黍米,豆羹,又让店家弄了只白水鸡,从车内取了些肉脯,将就着填饱肚子。
“还望念勿怪无忌招待不周。“信陵君歉疚道,“到了大梁,无忌定为你好好摆宴款待。”
“无忌言重了,在这乡间荒野能吃上一顿热饭热菜已属难得,我又怎会挑剔。”伏念言道,不管前世还是今世,他皆不曾吃过这等粗鄙食物,他一时却是难以下咽。
纪嫣然见此拿起木勺,为他舀了碗鸡汤,“念弟可莫要嫌弃,尝尝这鸡汤。”
“谢过纪姐姐。”伏念感激道,接过鸡汤,喝了一口,这几乎无甚调料调配的鸡汤,此时也是鲜美无比。
又过了几日,官道两旁的人烟多了起来,想是离那大梁越发近了。
这些日子,伏念一刻未曾落下每日的早课及练剑,反倒是行路间无其他事,便将心思都花在了习剑上。
只见伏念持一与他等高的长剑,左手持剑,右手掐诀,身形快速移动,剑光闪烁,剑势连绵不断,不绝于耳。
剑术大抵是左手发力,右手为辅。因在攻击时右手是改变攻击角度的,右手有可能会偏离身体的中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很用力,身体会向一方倾斜,如果对方很轻的拨开你的剑,你的弱点便暴漏了。
一套剑法施展完毕,伏念擦拭了额上的汗珠,轻舒了口气。
纪嫣然一直在旁观摩,这套剑法虽说算不得精妙,但胜在一招一式皆十分重视基础,想必是曹秋道所传。
“念弟,剑术十分看重基础,这套剑法十分适合作为入门之选,你若能坚持下来,勤加练习,定可大有裨益。”纪嫣然建议道。
纪嫣然剑术名传魏国,被誉为魏国剑术第二,剑法极为精湛,这段时日,亦是不时指点伏念剑法。
“多谢纪姐姐指教,念一定会努力练习。”伏念恭敬道。
“嗯。”纪嫣然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一边信陵君,“念弟他不曾想却是如此刻苦。”
信陵君看向伏念,他心中亦是颇为欣慰,心中愈发看重这稚子。
天色渐晚,信陵君决定今夜在此扎营,他选了西丘一平顶凹作为安置之所。
随行的护卫及门客得令后,先是伐木做桩,围起一道临时的木墙,随后又挖起了壕沟。
不一会儿,帐篷搭建好了,众人才围起篝火,准备生火做饭。
“念,可知无忌为何要将扎营的位置选在此处?”信陵君见已扎好营对身旁的伏念问道。
他知伏念聪慧,却是有心授其兵法。
“扎营之地,忌低洼潮湿,水难泄出;忌坦地平洋,四面受敌;忌坐山太低,客山太高;忌斜坡半面,敌矢易入;扎营之地,须择顶上宽平,旁边陟峻者,或择背山面水者。”伏念回答道。
信陵君本不过抛砖引玉,言传身教一番,不曾想,伏念却是知兵书的。
“未曾想念弟还懂兵法。”纪嫣然言道,“诸子百家可还有念弟未涉猎之学?”
“念,不过略通一二,博而不精,所谓兵法,大抵纸上谈兵罢了。”伏念回道。
“你如此年纪,能识得书已是不易,况且公子乃是天下间有数的兵家高手,你跟随与他,日后定能指教你许多。”纪嫣然知信陵君用意出言道。
“能得无忌传授兵法,念自是求之不得。“伏念言道,如此好事,他自是不会拒绝。
“念,你若愿意,无忌自当倾囊相授。”信陵君道。
信陵君携伏念自山上去,来到一处悬崖之上,眺望山下之景,“地形者,兵之助也,地势险峻者,要地之所在。”
“你看那处山地,是为挂形,即我军进军易,退则困难。。在挂形与敌交战,若敌无防备,出击则易取胜。敌人若已做好准备,出击不能取胜,又难以回师于我不利。”
“若要破敌,须得设阵,若是有万人,布下一阵势,便可困住敌军,如此我军便可能趁虚而入,破其营垒。”
“那处地则是支形,所谓支行,便是我亦出击不利,敌亦出击也不利之地。此时诱敌出击,当敌前出一半时,我突然回击,方位上策。”
信陵君于山上察山川地势,对付念娓娓道来。
对兵家而言,观山川地理,借地利为己所用,是为兵家不二之术。
伏念听信陵君解释,心中暗自赞叹,自己虽读兵书,但未曾实践,如今信陵君这般一讲,却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征战沙场。
信陵君见伏念眼露期盼之色,便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你毋把行军打仗想得那般简单,若要破敌,你必须要将兵法运用至极致,这是为兵家之根本。”
“念明白,然征战沙场之心,男儿血性难掩,故有些心生向往。”伏念言道。
信陵君看向远方,似乎预见了什么,良久后才言道:“这战争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