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几个人进去,小心还有藏着的!”刘小忠听着屋内传来的哭声,眉头紧皱,几名同伴立即冲向屋内。
刘小忠走向妇人,蹲了下来。
妇人似乎还没有在刚刚那一瞬交战中清醒过来,猛然看到一男的蹲在她面前,顿时吓得尖叫起来,连连后退。
“咋回事,这婆娘是疯了吗?”一同伴见状挠挠头。
“胡说什么,只是吓坏了。”刘小忠扫了一眼屋内,站了起来。
这时,同伴抱着一名嚎啕大哭的女娃从屋内出来:“什长,没有其他人了,但是有个小女娃。”
“哎呦,快快把她抱过来。”刘小忠一看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接过女娃,然后蹲下递给妇人。
妇人一看到自己女儿,像是发疯一样紧紧抱着,死活不撒手。
“你轻点,你女儿要被你勒死了。”刘小忠轻声劝道。
可惜妇人听不懂他的话,只是死死地抱住女儿,一脸恐惧。
刘小忠见状,也只能暂时放弃沟通的想法,喊过几个同伴商量着接下来行进的方向。
过了一小会,妇人总算冷静下来了,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女儿,再看看周围这十来个着装和身材明显和倭兵不同的军卒,眼里有些许疑惑。
听到他们说话的口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突然,她脑袋灵光一闪。
有些生硬地问道:“大...梁?”
“嗯?”刘小忠扭头看着妇人,有些讶异:“你懂大梁话?”
不等妇人回答,他取过火把,又蹲了下去。
映着火光,指着自己头上盔帽上的小三角旗子:“瞧,我们是大梁的。”
妇人细细望去,虽然不认识字,但是这四四方方的文字,和扶桑的区别还是知道的。
妇人忽然变得很激动,哽呜呜就哭了起来。
刘小忠看着这摸样,叹了叹气。
也是苦命人呐。
“好了,都过去了,以后带着娃娃好好生活下去吧。”也不管妇人能不能听懂,刘小忠安抚了几句,便站了起来。
恰好一队水营举着火把从门前跑过,领头的见刘小忠等人便喊道:“营副有令,让我们前去府衙大仓守住粮草,提防这狗日的倭奴放火烧仓!”
“不清理城区了吗,还有一半地方没去啊!”刘小忠问道。
“不用管,有那群御直大人,而且天快亮了,他们没有那狗胆敢留下来!”
“好!”刘小忠点点头,招呼起自己同伴,又看了看妇人,思忖片刻,脱下盔帽带着女娃头上:“有这个,就不会有人敢乱来了。”
说完也不管妇人理没理解,他立马带着一队弟兄迅速跟上大队。
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消失在耳边,只剩妇人自己和哭得累了昏睡过去的女儿,还有几个死不瞑目的倭奴,其中那个稚嫩的倭兵就躺在她身边不远处。
妇人盯着着这些死去的倭兵,眼里满是恨意,但当目光落在那稚嫩的倭兵身上时,眼里却有一丝说不清的意味掠过。
片刻后,化作浅叹,她紧紧地抱住女儿,凝望天边。
应该,快天亮了吧。
“他娘的,我以为这顶多就是个中转站。”
府衙大仓,江道申举着火把看着堆得整整齐齐的粮山,目瞪口呆:“这得供多少人吃喝了。”
“营副,这么多粮草,倭奴知道这里丢失的话,军心必定大乱,但他们肯定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我们就几千人马,守不住的,要不一把火烧了算了,饿死那群倭奴!”一名都伯建议道。
“这么多粮草烧掉的话,那可是要遭天谴的。”营副摇摇头,上前一步拔刀插进粮袋,一抽便是金黄金黄的粟米流出来:“他娘的,这群野猪吃这么好的细糠!”
“那要不运走,能运多少运多少,剩下的分给城中老百姓。”都伯又建议道。
“咱们是战船加运兵船,哪有多少地方可以运,都填满了,那还打不打仗了。”营副封住缺口,蹲在地上用手细细扫起那些跌落粟米:“至于分给老百姓,我们要是撤了,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不晓得。”
“那怎么办,就咱们这点兵马能做什么?”都伯苦着脸。
“怕甚,咱们这次是从水上突袭才那么容易攻进来,我相信要是平日的攻城战,肯定没有那么轻易得手,你以为城墙是摆设么,所以虽然我们只有五千人马,但是只要指挥得当,据城而守也不是那么难,再说了咱们是水师,有战船在后,进可攻退可守,大不了还能退到海上,怕什么。”
江营副将扒拉起来的粟米放到一旁,拍拍手转身离开:“留五百人守住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其他人跟我去找御守营,他们应该快结束了。”
“是!!”
“快,回去禀告将军,让他领兵过来,咸境城不容有失!”衣衫不整的加藤贺平骑着快马带着几名趁乱逃出来的亲卫朝着王都方向风驰电掣。
在他身后是火光冲天的咸境城。
“噗。”一处倭兵据点,解决完最后一名倭兵后,皓白转过身,好奇道:“奇怪了,这和这些天拔的据点不一样的,怎么人数少了那么多,倭国这是兵力不足了?”
“不是,他们应该是抽调了人手去了哪里。”小杜指着墙上挂着的竹牌:“刚好少了一半人。”
“大半夜去哪里,不至于是知道我们要突袭咸境城,跑去埋伏吧。”皓白哈哈笑道。
罗胖子抱胸认真道:“也不是不可能。”
“等小源问出来就行了。”小杜示意据点外:“还好有个懂大梁话的神社灵者,不然就只能靠猜了。”
不一会,小源走了进来,几人围了上去:“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
小源神色古怪:“他们去支援咸境城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