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的中午,铁矿以南被一片尘土所笼罩。
铁矿湖的东岸至西7城堡方向,东西长约30公里,南北宽约10公里的平原上,到处都是人群采挖土方、运输土石的场景。
已经结冰的湖岸边,一名初级骑士大声对百十位无魔者喊道:“兄弟们,加油快干!干的最多的那个人,我给他加倍的晚饭!干的最少的,今天就别吃了!”
从湖东岸向西不到2公里、宽度不到1公里的土地,是奔马家族青年恩珀斯·奔马的包干地段,他的父亲是已经达到了高级骑士的恩克里斯·奔马,也就是之前代表兰特前往白树城增援的奔马家族骑士。
恩珀斯是去年11月才进入奔马学院学习的,仅仅2个月就从学徒突破到了初级骑士,如果是往年,他已经能成为家族的继承人,准备接收一小片骑士领,慢慢学习做领主了。
然而在仅仅在夜麒城待了2个月,就让他改变了自己的目标,他觉得自己的未来,应该是蒂尔尼、犬牙那样的高阶或者大骑士,即便无法成为伯爵,拿下一个子爵也是不成问题的。
尤其是在听说有机会来铁矿附近建立新城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原本是人生中最舒适的一个冬季,选择带着家族提供的20名初阶和100名无魔者,跑到了眼前这片魔法紊流肆虐、草木荒凉的土地上挖土方。
看着自家地块逐渐有了形状,地块四周树立起了围墙的雏形,中心也垒砌了土堆,恩珀斯的心里有了些许成就感,而他更觉得意的,是自己手下的120人不仅任劳任怨,还提出了不少挖地、垒土的好方法,让整个工程进度快了不少。
看到这里,恩珀斯想到了什么,招手找来了自己的弟弟:“尤恩斯?另外几个地块的进度怎么样了?尤其是那几个王都、帝都来的人,他们的进度有咱们快吗?”
尤恩斯长得黑瘦,笑起来露出了一嘴白牙:“嘿嘿,那些个家族的无魔者,哪有咱们的吃苦耐劳,一个个刨了两下地就受不了了,不过兰特陛下的奴隶们,和奔马学院学生们的几块地进度可是特别快。”
“兰特陛下的奴隶那哪是普通的奴隶呀,吃的比一般的平民都好,那就是他自己的领民。”
“那倒是,”尤恩斯笑着说道,“刚才雨翎大人专门跟大家说了,让每个工区都写几条自己提升效率、工程质量的方法,中午开会的时候相互交流,谁家的方法能被推广,就能获得更多的积分?”
“还有这种事呢?”恩珀斯一听来了精神,“积分可是好东西,能换不少有用的东西呢,你把咱们的那几条都写出来,中午一起去看看!”
然而刚来到奔马平原的尤恩斯却有些犹豫地说道:“您确定吗?别到时候人家学了咱们的,咱们却没能获得积分,那多亏呀!”
事实证明,尤恩斯多虑了,中午他们在领主城堡外的大帐篷里,见到了其他30多支队伍的队长,每家队伍都或多或少带着几条方法或者妙招过来,相互之间开始兜售自己的办法。
“恩珀斯?”
奔马家族的年轻人,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是自己在奔马学院的同学乌莫尼。
“你带的是什么办法呀?”“我?我家的方法是关于管理领民的,我让做的最好的3个领民获得更多的配给,同时惩罚做的最差的3个人,这样能让他们效率提升。”恩珀斯笑着说问道,“你家的呢?”
“我么?”乌莫尼笑着说,“我们让20个人背上水桶,在运输的路上泼上水,水结冰之后,推动的速度就更快了。”
“哦,”
乌莫尼和恩珀斯相互点了点头,毫无疑问,虽然两人都记下了对方的方法,但谁也不准备向对方支付积分。
近60名队长在宽大的帐篷里开始了热烈的讨论,大约半小时之后,铁矿工程总指挥、大法师雨翎带着一群年轻的拥魔者走了进来,一进屋就大声说道:
“各位队长,想必刚才大家都已经想好提供什么办法了,现在就请大家写下来,我们把这些方法挂在帐篷里,你们提供的每条方法的同时,需要给自己的方法标价,谁家看了想要学习,就需要支付给你们,一旦收到了积分,就要保证对方能学会和应用。”
雨翎一边说着,她手下的年轻人们一边把一沓子白纸发给各个队长,让他们在纸上填写,完成后就挂在帐篷的墙上。
不过十几分钟之后,帐篷的横梁之下就挂满了一串串纸条,每个队长都在不断游走,品读每一张纸条上的内容。
“按照5人一组,编为20组,每天给20组进行一次评比……”恩珀斯看到了其中的一张纸条,感觉跟自己的方法很类似,但却也可以借鉴一下。
“用自家的20名劳动力跟城里的蛮族换5头驮兽?”乌莫尼读到了另一张,“这也太离谱了吧?哪有那么多驮兽呀?”
“有的!”雨翎突然说道,“可以用一些领民换驮兽,更换的价格比例已经贴在门口了,每个组只能用自己手头的领民来交换。”
“可是雨翎法师,我们来的时候不是明确说不允许贩卖领民吗?”一名队长询问道。
“谁说贩卖了,劳动力和驮兽的所有权并不改变,只是按天计工作量而已。”雨翎笑着说道,“不过我们总的牲口数量有限,不可能满足所有队伍的需求。”
“啊?还真可以这样呀!”帐篷里传来了一阵讨论声音。
又过了半小时,队长们陆续从帐篷里撤走,他们有些人心满意足地离开,有些人则感觉稍有遗憾,还有些人则被其他人拉着到了对方的地块,传授自家的经验和方法。
雨翎所有人离开之后,才走出了帐篷,她的手里抱着一大摞写满了各种办法和经验的纸张,一边看一边皱起了眉头。
“这都是什么玩意呀?”雨翎一边嘀咕,一边走进了铁矿城堡的领主房间,随着一个法阵逐渐发出亮光,她对开了一扇门,进到了小红雀的控制迷锁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