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百官全部退去。吕不韦转过身来,对着台上的嬴政和赵姬行礼道:
“臣有要事启奏,还请大王移步。”
“这是自然!”
听到这话,不等嬴政开口,一旁的赵姬率先说道: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这样,咱们去我的寝宫小聚,你们看如何?”
一国太后将一个外臣招到自己的寝宫去,这样的事情估计也只有赵姬这个奇葩能够做得出来了。偏偏人家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也算是个人才了。
“不错,今日之事,确实需要好好商量。还请仲父随寡人去母后寝宫,一同商议大事。”
虽然赵姬的行为非常不妥,但是嬴政却并未对此表现出太多的异常。也不知道他这是不明白其中的不妥之处,还是已经习惯了。只见他直接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台下,拉起吕不韦的手道:
“来!仲父随寡人来!”
“臣,遵命!”
吕不韦对着嬴政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而后便跟着嬴政的脚步朝赵姬的寝宫走去。见到这一幕的赵姬会心笑了一下,而后便快步跟上,走在了二人身后。
“还真是,和谐的一家三口啊!”
跟在三人身后的王沉在见到这一幕之后,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
“都说嬴政是吕不韦是私生子,如今看来,吕不韦是不是嬴政的亲爹姑且先不说,但是他是嬴政的野.爹却是能够肯定的。”
能不肯定吗?没看见赵姬看向吕不韦的眼神吗?那里面满满的都是爱意啊!王沉好歹也是后世穿越而来的过来人,如何不知道这种眼神只有在女人看向自己心爱之人的时候才会有?再加上吕不韦给赵姬送嫪毐的事实,几乎可以肯定,吕不韦跟赵姬肯定是有一腿的!
而且这个时间,绝对是在秦异人嗝屁之后!
若非两人在床上坦诚相见过,吕不韦是绝对干不出给赵姬送“大阴人”的事情来的。
只有亲身经历过赵姬的“可怕”,吕不韦才会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而后派人出去寻找“替身”。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就目前而言,嫪毐这个大阴人还没被送进宫,吕不韦和赵姬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良好的。
再加上之前华阳太后这个当“婆婆”的一阵打压,赵姬本能地就会向吕不韦进行靠拢,以寻求所谓的安全感。在这种情况下,赵姬会以那种眼神看向吕不韦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好在嬴政虽然聪明,但是毕竟年幼,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虽然对赵姬的眼神感到有些疑惑,但是却始终没能弄明白其中的奥秘,否则的话搞不好年幼的嬴政此时就要发狂了。
“对了,李斯?李斯呢?”
就在三人即将走出章台宫的时候,嬴政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殿外大声喊道。
“臣在!”
听到声音的李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长戟,进殿对着嬴政行礼道。
“带上你的兵器,随寡人移驾太后寝宫。”
嬴政对着李斯挥了挥手,而后便不再搭理他,继续转过头去陪着吕不韦和赵姬走路。
至于李斯,则是在接到命令之后屁颠屁颠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扛起自己的兵器,而后再次屁颠屁颠地朝着嬴政一行人跑来。
只有王沉,在看清李斯的脸以及听清他的名字之后,暗暗吃了一惊:
“是他?”
没错,此时的王沉已经认出对方就是昨天晚上那个窥视自己的侍卫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个侍卫的身份——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的第一任宰相,小篆的发明者,“皇帝”称号的提出者,同门师兄弟的坑害者——李斯!
“有意思!”
虽然李斯有着大量的名头傍身,但是王沉却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压力,反而看着李斯那扛着长戟的身影轻笑了起来:
“想不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李斯,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是,李斯是很牛逼没错,但是那又如何呢?
且不说此时的李斯并不是王沉的政敌,就算是,王沉也不会因此而感到恐惧。
原因很简单,李斯的段位,在王沉看来,终究还是有些低了。
别看他呼啦啦一大票名头傍身,但是真要说起来,他的功绩委实是有些不够看。
一统六国的时候他并没有出太大的力,因为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廷尉。一统六国之后他虽然成为了大秦的宰相,却并没有能够想出解决秦国制度内在问题的方法,以至于秦国只用了短短十几年时间就完成了内爆。
从这个角度来看,李斯的才能是远远不如吕不韦的,至少吕不韦还对秦国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呢,李斯真的是除了追逐权力之外,啥都没干。面对这样的人,王沉又如何生得起敬畏之心?
“成大事虽然不行,但是干小事却是一把好手。”
王沉微微摇了摇头,李斯虽然层次不够,但是能力还是有的。若是能够将其收到自己麾下的话,也能给自己的大业提供不小的助力——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李斯只是一个执戟郎,王沉只是一个侍郎。两人都只是“郎”一级的人物,还没资格想那么多。
一行人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几人就已经来到了赵姬的寝宫门口。在吩咐李斯继续扛着长戟在一旁站岗之后,嬴政一行人在赵姬寝宫内坐了下来,开始商讨正事。
“仲父,对今日之事,如何看待?”
这里没有外人,嬴政也无需刻意营造沉稳的形象。因此刚一落座,他便迫不及待地对着吕不韦问道。
“老臣本以为,在经历了之前的争斗之后,楚系会稍微安分几年。如今看来,臣还是高估了他们。”
吕不韦闻言,微微摇头道:
“如今不过只是一场旱灾,这群楚系贵族就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一帮,全都奋不顾身地跳了出来,想要借此机会扳倒老臣,甚至不惜将成蟜这张王牌也提前打了出来。其所作所为,不可谓不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