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卞祥等人,引着一千马军,并着七百多冷艳山喽啰,将三万多贯金银珠宝,五千石粮草,装上车子,又将那寨子里的一百多匹好马赶着,返回到芒砀山。
张正道大喜,命樊瑞摆设筵席,为一众头领庆功,又杀羊宰鸡,犒赏三军。
一场宴席,直吃到深夜,方才散去!
又在寨中修整三日,将芒砀山和冷艳山两座山头,合计一千五百多个喽啰,简单编练成军,这才收聚人马,驮了钱粮,毁了寨栅,赶赴梁山。
一行三千军马,沿途所过,州府震动,皆是将城门紧闭,派出哨探,打听消息。
张正道自是只顾赶路,无暇顾及所经州府,只用短短五日,便到济州地界。
那济州府尹闻听禀报,说有三千军马自东南方向而来,想着城中守军不足,一面命人前去探听,一面将济州城门关闭。
待得探马回报,这突然出现在治下的三千军马,乃是往八百里水泊方向行军,济州府尹不禁扶额叹息:“想不到这梁山已成气候,竟带三千大军,招摇过市!”
虽是不住叹息,却也不敢派兵围剿。
张正道率领三千兵马,一路走走停停,便来到梁山新开设的南山酒店。
这处酒店坐落在济州合蔡镇外,上接五丈河,下通八百里水泊,挨着水道,南北往来甚为便捷。
待店伙计唤来梁山巡哨船只,言说寨主率领三千大军折返,那水军哨探便驾着快船,返回到水寨之中,通知踏浪水军统领阮小七。
得知寨主回山,阮小七便调集水军大小船只,赶到南山酒店。
“寨主,去了恁久时日,山上弟兄们都担心着呢!”阮小七踏步进了酒店,大声叫嚷道。
张正道正吃着酸汤解暑,闻言笑道:“七哥,有卞祥兄弟和史教师跟着,还怕我有什么闪失不成?”
“是啊,此行有俺护着寨主,弟兄们有甚么好担忧的!”卞祥擦了一下嘴角,粗着嗓门喊道。
阮小七道:“倒不是怕寨主有什么危险,只是哥哥们不在,山寨似是没有主心骨,总觉得不踏实。”
这汉子如今越发沉稳,瞧见张正道身旁坐着的三个陌生面孔,便主动抱拳道:“这几位好汉可是寨主哥哥平日提起过的芒砀山三杰?”
张正道主动为樊瑞三人介绍道:“这是我梁山踏浪水军统领阮小七!”
“七哥,这三位便是芒砀山樊瑞、项充和李衮!”
张正道介绍完,樊瑞三人连忙起身见礼。
阮小七感叹道:“想我梁山,又添新头领,真是日渐兴旺!”
见时辰不早,众人便簇拥着张正道,出了酒店,上了水军战船,返回梁山。
此刻,踏浪水军,已有百十条大小船只,一次便可将三千军马物资,渡到梁山大寨。
待船队停泊在金沙滩处,把守山寨的房学度、凌光、索贤、金鼎、傅祥,以及李逵等一众头领,迎了上来。
还未下船,便听见李逵叫嚷道:“寨主哥哥,恁地偏心,不带俺下山。”
房学度笑道:“你这黑厮,寨主未走之时,是如何言说的,但凡你能骑在马上,撑过一个时辰,不摔落下来,便带着你去。”
李逵嘟囔道:“骑在那马上,磨的俺这两条大腿直疼,路都走不得。”
索贤笑道:“黑哥,你若是学不会骑马,日后怕是只能跟在马屁股后面跑了。”
李逵牛眼一瞪,叫道:“跑就跑,你黑哥脚底板大,你走两步,才顶俺一步。”
众人闻言,俱是大笑。
张正道下了战船,命凌光、索贤,将那一千五百新上山的喽啰,引到兵营修整,而后带着一众头领,进到聚义厅内。
待众人坐下,喝了一口凉茶,张正道又将芒砀山三人,与梁山头领介绍一番。
房学度道:“寨主先前,多次想要下山去芒砀山,邀请三位好汉,前来入伙聚义,只是一直被房某拦着,方才拖到今日。”
“却是对不住三位兄弟,不能早日来梁山聚义!”房学度起身道歉。
樊瑞起身还礼道:“房军师言重了,梁山威名远播,我等却不识天高地厚,窝在偏远之地,坐井观天,幸得寨主手下留情,饶过性命,反以礼待,这才有今日投靠大寨之喜。”
张正道笑道:“你们二人就不要再客套了。”
房学度笑道:“寨主勿怪!”
张正道摆手示意樊瑞坐下,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聚义厅,开口叹道:“如今我山寨大小头领已近三十余人,战兵过万,这聚义厅中,却如此空荡荡,人手不够用啊。”
“寨主胸有丘壑,更是打下济州岛,作为梁山基业,因此才显得山寨人手短缺。”房学度宽慰道。
张正道点点头,看了一眼芒砀山三杰,说道:“这次下山,不仅为山寨新添三位头领,又带回来一千五百青壮战兵。”
“从新上山的百姓中,再挑选出五百青壮,凑够两千人,新建一营步军,名曰‘陷阵,这大统领,便由李逵担任,项充、李衮二人为副统领。”张正道朗声说道。
李逵马上跳了起来,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叫道:“哈哈哈,寨主总算想起俺了,你们每个都管着那许多兵马,在俺面前,人人耀武扬威,好不畅快,今日俺也算是扬什么吐气一次。”
张正道板着脸道:“李逵,休要聒噪,这一营步军,若是操练的不好,拿掉你得统领一职。”
李逵闻言,马上将嘴闭上,坐了回去。
项充和李衮虽然不理解张正道的安排,但还是起身拱手领命。
张正道又耐心解释道:“这黑厮若是在战场之上,厮杀起来,颇为拼命,而你二人擅守,护在李逵左右,组合起来,便是绝佳的战阵配置,斩将夺旗,冲锋陷阵,勇不可挡!”
樊瑞若有所思道:“寨主的意思是,这一营步军,皆是按天地人三才为阵,一人主攻,二人主守。”
房学度一拍手掌,叹道:“寨主大才!”
卞祥、史文恭、金鼎、傅祥四人,亦是皱眉沉思,都觉得这陷阵营的潜力巨大。
张正道笑道:“不错,就按此操练,三人为一小阵,三十人为一中阵,三百人为一大阵,这两千陷阵营士卒,上得战场,便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李逵听得一知半解,但也明白寨主对陷阵营的厚望,当下拍着胸膛叫嚷道:“寨主放心,俺定会好好操练,将攻山和守山两营步军,打的满地找牙。”
傅祥怒道:“你这黑厮,忘恩负义,忘了先前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也让你操练守山军。”
金鼎笑道:“黑哥,先前可是说好的,这段时日,要帮着我操练守山军。”
李逵将头猛摇,叫道:“俺现在可没时间了,俺还要操练陷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