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澳兹这边在两手准备,大气元素半位面中的残月,则皱起眉头。
“都这么久了,利奥兹这家伙还没动静吗?”
他不觉得利奥兹会这么轻松死掉,但以他的能力,不跨越维度跳出去,又无法进行观测,看看时空恢复没有。
和李澳兹想的不同,残月自然可以这么继续呆着,一直呆到对方重伤死亡。
不是每一次进行次元跳跃,他都能如此幸运地跳到一个这样安全的半位面的,卡帕阶之前,进行任何次元转移和维度跳跃都有着很高的风险。
万一进一个快要毁灭的半位面,那可真是尸骨无存。
要不是因为对方的引力波造成的回响太大,自己也不至于用这招。
但是,他的儿子还在外面,就在那座高塔里,如今也被时空冻结所影响,撤不出来。
如果利奥兹注意到这点,便有所行动的话……
对于残月来说,他其实没有什么选项,不论如何都要出去。
它试过干扰奥能权柄的运转,但微薄的力量无法触动更高位格的残月。
这种怪异的现象让他一个下过星渊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只能归结于是他个人的特长,以后多关注关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白烛星来说,他就是最为可怕的灾难。
那种来自下层星渊的扭曲气息,只会让人感到生理性的不适,就算是欧米伽阶的强者也无法免俗,在这种环境下呆一段时间,人都会疯掉的。
培训进行了一天,台下的教育工作者已经非常疲惫,虽然都是超凡者,但没有人能架得住一个卡帕阶的超级强者的威慑,全程胆战心惊地听完内容,还要时刻精神紧绷,承受巴尔科蒙身上的境渊诅咒。
灾难的力量越积越多,宛若溪流汇集,涌成江海湖泊,祸害蠢蠢欲动,即将露出它狰狞可怕的獠牙——
教育部长巴尔科蒙带着平光眼镜,继续认真地教学:
突然间,巴尔科蒙浮起这个念头。
确实,自己有好久没有降落过地面了,白烛星那脆弱的环境,根本无法支撑起自己强大的身躯,整个星球极端地畏惧自己,稍有不慎,也许他就会不小心把整个星球毁灭掉。
就在残月静待的时候,他与利奥兹交错的丝线,已经出现了振动,这一振动又影响到其他与他交错的命运,有的平静毫无波澜,有的由于过于遥远,能量无法企及。
巴尔科蒙微微疑惑。
不知怎么的,他今天格外心烦意乱,脾气很不好,刚刚就在讲台上骂了一通部分失职的教授和学者——按理说,以他作为卡帕阶的强者,不应该这样。
“再等五分钟……利奥兹应该发现不了传送塔的真相。”
就是这样,快一点,去看看,只要转过头,往前走几步,注意力落在全景天窗之外。
‘去看看窗外,看看星球,舒缓一下心情吧。’
去看一眼,去看看这颗星球,你一定会发现异样。
夜蝶佬在战场上损失惨重,就开始从其他方面渗透,尤其是从宗教信仰这方面,利用一些小恩小惠拉拢人心,然后多次集会,让你参加各种活动,最后在人群的影响下,很容易出现思想动摇。
巴尔科蒙缓缓起身。
再等一下,运气好的话,利奥兹多半已经完蛋了。
在他无法看见的领域,祸害正在不断地运作。
一摞文件落在了巴尔科蒙桌子上,秘书遗憾地说道:
“抱歉部长,这是商务部急需的文件,还请您赶紧处理。”
它不断地施加灾害的力量,让残月感到牙疼、脚下打滑、让他的运气更加糟糕,破坏他在风暴巨灵眼中的形象——但残月不动如山,岿然不动。
“最近烦心事儿真多,前线还来要人,上面的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连白烛星的在校学生都不放过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从凡人中征兵了?”
作品往往把命运称之为丝线,一根根丝线或交织或串联或打结,因此才有了人与人之间相互接触沟通的世界。
祸害一下子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全身的力量打在空处。盛满灾难的池子越积越满,几乎要满溢而出。
他摸不清楚利奥兹的能量存储有多少,同为泽塔阶的序列奥能持有者,这极大地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他其实也不喜欢这种思想检查,但是如今形势所迫,不得已为之。
“不知道星球上现在是什么样呢?”
祸害逐步地生效,引领着这灾难发生。
它的能量如同触须一般向外延申,对着现实世界施加着负面的影响。
于是它退而求次,又从身体出发,让风变得鼓噪,试图干扰和破坏残月的计划,然而残月意志坚定,思路明确,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李澳兹的力量继续涌入,给它积累下更多的灾难。它的触须轻轻拨动,延申到了白烛星离地数十万米的近地轨道,深入其中,不声不响地干涉着命运的发生。
“我看时候以及不早了,既然如此,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整理一下,回去好好想想,散会。”
“……各位教育工作,需要意识到自己能力的极限,不要做眼里只有效绩的业务员,你们所培养的是未来的军人、工坊技术工人、学者和经营管理人,要多与学生沟通交流。其次,我想再说说,部分高校存在学术官僚问题,今年已经出现不止一次工坊主盗取学生研究作品的恶性事件,在我们的文明,这种事情是不可饶恕的,涉案人已经被严肃处理,再有发现,直系亲属往后三代,白烛星一切教育机构将不予录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再发生类似的问题。”
啪。
空气干燥会让人浮躁,浮躁就会更加焦虑失神,敏感脆弱。
除了这件事,还有利奥兹那个家伙,入学后看他倒退了很久,学分都搞到负数了,本来还怀疑他的考试成绩,结果不到一个月,他就把学分挣回来了。
巴尔科蒙摘下眼镜,望着台下如蒙大赦的众人,叹了口气。
残月静静等待了一会儿,停下来了跨次元攻击。
巴尔科蒙侧过头,看向礼堂的窗户。
祸害感到了棘手,很显然,残月是一个远超它和权柄持有者的存在,但李澳兹的命令依旧让它坚持了下去,源源不断地能量注入,让祸害把力量辐射到各个层面,它不断地积累着灾难,最终找到了破题的思路。
这种事情是水晶之塔的最高会议不能容忍的。
孤挺花要塞,集训班所在礼堂。
祸害积累着灾害,正在寻找着一个个受影响者。
这种官话实在是让人犯困,即便是超凡者也不例外。
计划和战术都很稳,然而残月并未察觉到,之前的殖装故障,并不是单纯的内部因素。
巴尔科蒙只好坐了回去,重新开始审阅文件,只是他的话语被台下的魔法应用学院院长——纳斯提莎女士听到。
她收拾好物品,问向旁边自己关系不错的同事:
“叶望楠,坐了一天了,去走廊逛逛?”
祸害的触须,又重新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