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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翼眼睛一亮,笑道:“周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嘿嘿。”
周放猜到卫翼的心思,约莫是因为没去成万梅园的品梅会,心中尚有郁气,以为周放和李落没能破关,早早折返了。
周放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是,这次品梅会生出了变故,如今已经散了,我们也只好先行一步。”
“变故?出了什么事?”毛空眉头一紧,扫了周放和李落诸人一眼,沉声说道,“没遇见什么凶险吧?”
“还好,没什么大碍。”周放说罢,便将此行万梅园中的变故说与几人知晓,这件事要不了多久整个大甘江湖都会风闻,算不得什么秘密。
众人听罢,皆是颇为唏嘘,好好一个品梅会竟然落了个这般田地,委实让人有些感慨。
今日之后,只怕天下间再无品梅一说,卫翼遗憾失望之情显于颜表,白白错过了这场机缘。
韩进叹息之余,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闻言笑道:“周兄这次去品梅会,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应该不会空手而归吧。”
“哈哈,也算是有所获。”说完在卫翼热切的眼神中扬了扬手中拎着的梅花酿,笑道,“讨了些上等梅花酿和梅花茶,不算空手而归。”
“啊!?”卫翼一脸失望,撇了撇嘴,颇是不以为然,这样最后一场品梅会,周放放着大好的机缘不要,偏偏要什么梅花酿和梅花茶,太有些暴殄天物了。
毛空瞪了卫翼一眼,点点头道:“不为俗物遮眼,要得!”
王湘拍了拍卫翼肩头,沉声说道:“小翼,你该学学周大侠的胸襟气度。”
卫翼索然无味的应了一声,随即望向李落,好奇问道:“不知公子得了什么机缘?”
“我?比起周兄来更加不济,空手而归啦。”李落和颜笑道。
卫翼连呼可惜,不掩脸上的惋惜之意。众人知他心性,也就一笑了之。
周放向冯震鸣和朱智颔首一礼,将手中梅花酿和梅花茶递了过去,温声说道:“公子,梅花酿和梅花茶我已取了半数,剩下的就留给公子,也算咱们不虚此行。”
李落摇了摇头,笑道:“这是周兄的机缘,我实难厚颜领受,多谢周兄美意。”
周放见李落不愿,没有强求,略作沉吟,展颜笑道:“也罢,这两坛梅花酿路上咱们就自己喝了,尝尝万梅园梅树下的佳酿有什么独到之处,不过这些梅花茶还请公子收下。”
毛空笑道:“公子就不要推辞了,梅花茶何家也送了一些过来,公子若是不喜水酒,喝些茶总归是要的。”
李落无法,只得道了一声谢,收下周放手中的初雪梅花茶。
周放望着毛空,沉声问道:“毛老爷子,这一两日可是风平浪静?”
“嗯,还好。”
毛空话音刚落,卫翼抢着说道:“哼,就是这些大甘兵将着实可恶,咱们不过借了驿站歇脚,被他们好一顿盘问,要不是二公子使了些银子,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为难呢。”
“就你话多,出去守夜!”毛空冷喝道。
卫翼嘀咕了一句:“本就就是嘛。”见毛空神色不善,不情不愿的出了驿站守夜。
毛空摇了摇头,叹息道:“小翼这个性子,日后少不了有得罪受。”
“哈哈,毛老爷子别放在心上,我们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冯震鸣劝说道。
“哎,贤侄就别替他说好话了,你说他年纪小,你再瞧瞧咱们东主公子,和他年龄不差上下,他要是能有公子十之一二,老夫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毛空一脸黯然道。
李落笑道:“前辈,晚辈只是江湖后学,难当前辈这等赞誉。
卫少侠心智武功皆是俊彦之属,稍加磨练,不难成大器。
再者前辈莫要称呼晚辈东主了,叫我名字就好,要不然还显得生分了。”
“哈哈,好,公子的气度果然不同凡响,只是礼数不能差,诸葛捭阖,好名字,对了,咱们明个是否歇歇再赶路?”
“不必了,耽误了几天工夫,明早就上路吧,周兄,你意下如何?”
“没问题,这次也没和人动手过招,就明早赶路吧。”
众人闲聊几句,各自回去歇息。天色一亮,镖局众人亮起了镖旗,沿道北上。
越往北走,北府冰雪还没有化尽,不少山川密林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山舞银蛇,马踏白川。
晌午过后,天清气爽之下,白雪映出一道道让人迷醉的异彩,煞是好看,端是北国风光,豪迈雄壮,不逊于卓城以南的秀气。
北府的山和卓城以南的山不同,险山绝峰不说,中府别处也有这样高的山脉,不同的是北府的山多以雄厚见长,往往一条山脉只有十指可数的峰顶,而后就是连绵起伏的山脊,将这些高峰衬托起来,磅礴大气,格外有一种稳重苍莽之感。
出了藏云谷就是鄞州地界,沿途穿过鄞州,就是这条道的最北端,北府掖凉州。
掖凉州是定北军镇守的重地,大甘朝廷在此处屯兵近二十万,雄关森严,兵营军纪比起藏云谷外的大甘将士不可同日而语,淳亲王李承烨的确在定北军身上花了不少工夫。
一应过往商旅俱都严加盘查,生恐有里通外敌之嫌。
幸好长安镖局早有准备,再加上掖凉州时常也能见到长安镖局的镖旗,守关将士也就没有怎么为难,查验过后就放众人过去了。
只是检查镖车的时候费了不少工夫,这四辆镖车中的财物都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让守关将士查到,没准还以为是要资敌。
周放悄然拉过守关领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瞧见领将神色微变,待看过周放手中之物,便命麾下将士打开关门,让众人过去,脸上颇显恭敬,与鄞州时有天渊之别。
卫翼见状,自然免不了好奇,旁敲侧击的缠着周放,想知道周放使了什么手段。
周放含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卫翼见周放不漏口风,只得悻悻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