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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定要在手下诸人心神动摇之前拿下孛日帖赤那,不过贺楼岱钦没有仓促出手,十年前孛日帖赤那的武功就不弱于自己,如果不是中了毒,胜负还两说。如今十年之后,孛日帖赤那的武功不知道精进到何种地步,单是方才那一声长啸,就足以让人难生轻视之心。
贺楼岱钦在等,等着看看孛日帖赤那还有没有别的后招,要不然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到时候背腹受敌可就大事不妙了。
贺楼岱钦的心思孛日帖赤那大致猜的出来,十余年间两人见面不多,交手却不少,彼此知根知底,算是棋逢敌手。
“贺楼岱钦,刚才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孛日帖赤那平淡应道。
“哼,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今日也难逃黑山之囚的下场。”贺楼岱钦冷哂道。
孛日帖赤那悠然回道:“往生崖下暗无天日,不曾让你认出我的真面目,也没有让他们认出你胆小如鼠的本性。”
贺楼岱钦一怔,随即勃然大怒,狂喝道:“孛日帖赤那,今日不将你剥皮彻骨,我就不是贺楼岱钦!”
孛日帖赤那不为所动,镇定自若的说道:“你我身后就是黑山大狱,你在往生崖这些年,可有胆量进去黑山大狱瞧一瞧么?或者说这么大的动静,黑山大狱怎么会如此安静?”
贺楼岱钦心中一寒,此事的确蹊跷,别人也许不知道黑山大狱在什么地方,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穿过炼鬼窟,但贺楼岱钦却知道黑山大狱的的确确不远了。这里的动静着实不小,照理说黑山大狱不会鸦雀无声才对,如今如此反常,只怕另有变数。
“别忘了我从何而来。”
一句话宛若惊雷,震的贺楼岱钦嘴角发苦。虽然贺楼岱钦不信孛日帖赤那能进去黑山大狱,更不相信孛日帖赤那进去黑山大狱之后还能活着出来。这个地方在贺楼岱钦心中实不亚于一个禁地,贺楼岱钦宁愿死也不敢轻言亵渎黑山大狱。
但是,顾虑不减反增,孛日帖赤那的确是从那条路过来的。
“你想说什么?”
“你从来没有进去过黑山大狱,也没有胆量闯一闯黑山大狱,不过黑山大狱却成了你的魂,你的胆。如果我告诉你,黑山大狱已经空无一人,你,还敢站在这里么?”
贺楼岱钦勃然变色,厉啸道:“胡说八道,黑山大狱亘古长存,怎么可能……”
“他说的是真的,黑山大狱已经不复存在了。”一个轻灵悦耳的声音从暗处传了出来,众人齐齐回头望去,两个人影并肩走出了黑暗,正是李落与吉布楚和。
贺楼岱钦瞳孔收紧,心中寒意更盛,脸上的戾气也更加阴郁,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们!你这个贱婢,你还是背叛了我,我要把你打进炼鬼窟,让你永生永世受人蹂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吉布楚和对贺楼岱钦的狠毒咒骂充耳不闻,还有余暇拂了拂洁白颈间的秀发,淡然回道:“背叛?你既然将我送给别人,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想做什么也用不着再告诉你知道。还有,你与其在这里大言不惭,还不如想想怎么能保住你的这条小命吧。”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活,我要把你们全部挫骨扬灰,一个不留!”贺楼岱钦癫狂怒喝道,“动手,除了孛日帖赤那,剩下的全都给老子杀了。还有那个贱婢,任你们处置,生擒下来的老子就把她赏给你们,要是死了,她的身子也是你们的。”
李落暗暗摇头,当真是丧心病狂,人死之后便连尸体也不放过,如此行迹和禽兽有什么分别,即便是禽兽恐怕也没有这样歹毒的心思。
吉布楚和半点没有动怒,反是笑盈盈的看着贺楼岱钦身后诸人,魔音入耳,柔情甜蜜的说道:“不如这样,你们如果有人杀了他,我就委身相陪,定叫你们不枉此生。”
声音娇滴滴,柔腻腻,格外能挑逗人皮下的兽欲之心,就连苍狼麾下的护卫高手也不禁一阵意荡神迷。不过李落除了感慨此女心机深重之外却没有别的杂念,殊不知几个时辰前,就是同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说过一句话,女人的话也能信么。
没有人胆敢出手偷袭贺楼岱钦,贺楼岱钦执掌鬼市多年,淫威之盛,绝非一朝一夕或是几句话就能让这些鬼市高手铤而走险的。
“还愣着干什么,杀!”贺楼岱钦暴喝一声。
身后一人低声惶恐的说道:“尊主,黑山大狱……”
“蠢材!黑山大狱是什么地方,他们如果真的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也不用你的脑子想想,这么多年有什么人敢闯黑山大狱!”
“正因为没有人敢闯,所以才让人觉得黑山大狱凶险万分,如果闯过了,就知道黑山大狱也不过如此。”吉布楚和轻描淡写的说道,自然不会提起白骨旁那个诡异的枯瘦黑影。
“蛊惑人心,老子以前只知道你这张嘴伺候起人来很叫人销魂,没想到竟然也生得牙尖嘴利,这才跟了南人小子几个时辰,你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贺楼岱钦冷笑道。
饶是吉布楚和此刻大好的心境,听到贺楼岱钦这般辱骂也不由得俏脸生寒,杀气大盛,冷冷说道:“狼主说的果然没错,你当真就是个无胆鼠辈!”
“哈哈,这么快就傍上这老匹夫的大腿了,啧啧,你还真是不挑不拣,难不成试过这南人小子不合你的胃口?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的荡妇,怕是只有老子才能喂饱你。如果不想死,就像狗一样爬过来,说不定我还会念在你以前趴在我脚边的情分上留你一命。”贺楼岱钦双目赤红,残忍的盯着吉布楚和,能看见灯火下贺楼岱钦扭曲的脸庞,虽说吉布楚和是贺楼岱钦的弃子,却比见到孛日帖赤那还要让贺楼岱钦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