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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色喝道:“别忘了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呵呵,当然是要站在会赢的那一边。”
此话一出,慧王反而冷静了下来,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冷声说道:“我并非没有棋子。”
“不是我泼你冷水,先不说你的棋子管用还是不管用,万一真的有用,接下来的局面你有自信能控制得了么?”
“那你有何高见?”慧王冷笑道。
“该说的话我早就说过了,他无心皇位,你不信,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一山难容二虎倒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没再多说什么,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哼,说得轻巧,天子之侧,岂容他人指手画脚。”
“指手画脚?你是害怕他吧。”帘子后的人影幽幽说道。
慧王脸色极其难看,却没有反驳,显然被帘后那人触到了痛处。慧王看着帘子后的人影,心火冒了起来,腾身而起,却听帘后人影清冷说道:“我倦了,不送。临走前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他是众矢之的,但何尝没有人也在盯着你。”
慧王心中一寒,后颈阴风阵阵,被邓王突如其来的变故乱了手脚,心神失守,此刻猛然醒觉,慧王不禁冷汗直冒。
“邓王是死是活对他来说分别不大,我猜应该最后会是个活的,眼前这摊子虽说乱,但也不是没有可以做文章的地方,不过还要看邓王的话怎么说,这些日子五殿下有的忙了。”说完之后,帘后窸窣轻响,人影已悄然离去。
慧王脸色数变,猛地将手中那盏精美的茶杯狠狠掷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几息之后,慧王神色平静如初,只不过眸子里的寒意更加浓郁,大步出了暗室,扬长而去。
巡检司。
茶换了三壶,这巡检司的饭菜点心都已尝过两席,还不见李落的人影。凌疏桐阴沉着脸,忿忿不平,狄杰眉头紧锁,脸色却也不怎么好看。
凌疏桐等的心急,在地上来回踱步,章荣政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抬眼瞅了瞅当朝太傅,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换一壶新茶。”
凌疏桐火冒三丈,强忍着没有翻脸,大声说道:“章大人,王爷几时才能来?”
“本官已命人传信了,快了,太傅大人稍安勿躁,要是等不及,要不两位大人明个再来?”章荣政和颜悦色的问道。
凌疏桐忽略了后半句话,不满喝道:“三个时辰前章大人就说快了,眼看着天都要黑了,王爷还不见来,章大人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唉,凌大人哪里的话,本官怎么敢拖凌大人和狄大人的光阴,要么是传信的差役路上出了岔子,要么王爷确有要事,脱不开身。这样,两位大人稍候片刻,容本官再遣人去找王爷,放心,这次本官让他们找不到王爷的行踪不许进巡检司的大门。”
凌疏桐黑着脸,伸手不打笑脸人,章荣政十足一堆烂泥,打不疼骂不痒,一时不慎反而还要溅自己一身泥。什么不许进巡检司的大门,那侧门便进得?只怕再派出去的巡检司差役一个个都要溜的不见踪影,总不能监法司再派人盯着,若是这样,还不如自己找上门去。
凌疏桐忍着怒气,寒声说道:“章大人,今天此事巡检司需得给监法司一个交代,否则……”
“否则什么?”门外传来李落清朗的说话声,章荣政连忙起身,躬身行礼道:“王爷。”
凌疏桐脸色一变,转身之际,却已换上了一副君子如玉的潇洒模样,上族三公,风华在内,威仪在外,看到李落不卑不亢行了一礼,朗笑一声道:“下官参见王爷,王爷若不来,今夜下官就只好借巡检司一张木床了,没颜面回监法司啊。”
李落笑了笑,回了半礼,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狄杰,没有追问,颔首说道:“坐吧。”
凌疏桐坐回了椅子上,刚要开口,就听李落温声说道:“章大人,带邓王殿下过来。”
凌疏桐和狄杰脸色皆是一变,一个没想到李落这般痛快,反而有些疑神疑鬼,另外一个没想到李落竟然就这样简简单单承认扣押了邓王殿下,面有忧色。章荣政含笑应是,向在座两位三公权臣告罪一声,快步而去。
李落看了看凌疏桐,又将目光落在狄杰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憾色,问道:“是谁找上监法司了?”
凌疏桐心中一凛,看了狄杰一眼,不敢隐瞒,连忙回道:“王爷,是慧王殿下的内卫司,早前内卫司暗中查处城东雨花阁的案子,背后有邓王的身影,只是奈于证据不足,兼又事关重大,内卫司一直按兵不动,没有打草惊蛇,不过慧王殿下早已知会监法司邓王一案,此次证据确凿,内卫司正要将雨花阁一网打尽,不曾想王爷先人一步,擒下了邓王殿下,慧王殿下也是怕内卫司和巡检司生了什么不相干的风言风语,这才命下官和狄大人走一趟,厚颜斡旋一二,还请王爷明鉴。”
“哦,什么时候起内卫司查案需得提前告诉监法司了,这倒是稀奇,还是说我那五皇兄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李落饶有兴致的看着凌疏桐,接道,“请两位大人出马,我这位五哥的面子也不小嘛,若是两位大人空手而归,说不得下一趟登门的就要是长明宫前的传旨太监了。”
凌疏桐连称不敢,李落笑了笑道:“不过巡检司也有一桩案子牵扯到雨花阁和邓王殿下,凌大人觉得该当如何?”
“事有轻重缓急……”话音未落,狄杰猛地咳嗽一声,凌疏桐一滞,脸色一僵,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李落,压低了几分声音,恭声回道,“事有先后。”
“哈哈,内卫司的案子便是大案,巡检司就是小案么?姑且先不说凌大人的轻重先后,我倒想问凌大人一句,你与狄大人登门,想凭一张嘴就让我交出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