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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极而泣道:“多谢,多谢兄台,到了前面府城我一定重谢诸位的好生之德。”
甘琦踏前一步,刚要喝止,便见谷梁泪轻轻扬手,温颜一笑道:“那就同路吧。”
“公子……”
谷梁泪缓缓摇头,神色虽是轻柔,但却有不容置疑之意,甘琦咽下欲吐之言,看了书生一眼,冷冷说道:“好,就到前面的三章府府城。”
“多谢,多谢。”书生感激涕零,团团作揖。
“那我呢?”白衣女子笑问道。
“姑娘想怎么走便怎么走,跟着我们也无妨。”谷梁泪和声说道。
白衣女子拍手笑道:“谢谢你啦,公子真是个好人呢。”
甘琦冷哼一声,眼中不掩厌恶之色。就在这时,方才出林的道士淡淡接言:“她中了毒,我带着她行走不便,可否借几位的马车一用,行个方便捎上一程?”
甘琦快要气炸了,这些人蹬鼻子上脸,莫非真当自己好说话。夜雨和重泉自也是不愿,本来就只有两架马车,一会这个要来,一会那个也要挤,马车那么小,怎么乘得下这么多人,小脸皱皱巴巴的很是不情愿,不过谷梁泪没有开口,谁也不敢造次。
谷梁泪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道:“厚此薄彼,好像也不应该,若是不嫌弃,那就请一起走吧。”
“二公子……”
“闭嘴,听公子的。”风狸喝了一声,止住重泉的埋怨,重泉不服气的瞪着风狸,被风狸瞅了几眼,偃旗息鼓的不再说话。
白衣女子鼓掌笑道:“正好,人多了热闹,嘻嘻,嘿嘿。”
谷梁泪从马车内取出两只水袋,和声说道:“天气炎热,两位比斗多时,不如喝点水再走吧。”说罢,将水袋一人一个丢给了白衣女子和道士打扮的男子,淡然接道,“放心,水是新水,没有人用过,干净的。”
白衣女子和道士接过水袋,白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转即含笑看着道士打扮的男子,抿嘴浅笑。道士打扮的男子亦是一怔,看了看手中水囊,再瞧了谷梁泪一眼,沉默不语。
“言公子,你不渴么?”白衣女子嘻嘻笑道。
道士打扮的男子没有应声,略一沉吟,和颜说道:“多谢。”说完之后收起了水囊,却不曾喝上一口。白衣女子眼中有玩味之色,举起水囊大喝了一口,娇笑道:“我渴啦,谢谢公子赠水。”
谷梁泪笑而不语,向风狸和重泉说道:“你们去扶她进去车厢,路上好生照顾,留意些。”
“是,公子。”风狸和重泉快步上前,从道士打扮的男子手中搀了昏昏欲睡的紫衣女子过来,扶上马车。
书生忙不倏说道:“我们自己走就好,不用劳烦诸位。”
夜雨白了书生一眼,喝道:“想美事呢,哪还有你的地方,走快点,小心被狼叼走。”
“是是是,我这毛驴脚程不慢,不会耽搁诸位时辰。”书生连忙应承道。
白衣女子楚楚可怜的看着谷梁泪,弯腰揉了揉雪白的赤足,笑道:“公子心肠好,能不能留个地方给我呀。”
“嗯,稍稍挤了点,倒也坐得下。”
“就说公子宅心仁厚了,果然是个好人呢。”白衣女子妖娆一笑,竟也不客气,一个闪身便上了另一架马车,弯腰钻了进去,不忘探头看着道士打扮的男子笑道,“我先却之不恭啦,不过喧宾夺主可不好,言公子就辛苦你了,你走路挺快的,追了我数千里,这点路程想必不在话下。”
道士打扮的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平声说道:“无须理我,我跟得上。”
“那就好,铁衣,你随我来。”谷梁泪招呼了柔月一声,上了白衣女子所乘马车。茶没煮成,众人又再启程动身,不过转眼多了五人,彼此各怀心事,诡异的很。
风狸和重泉照料中毒的女子,甘琦驾车,杜鹃坐在车辕另一边。柔月和谷梁泪,连同那个白衣女子同乘一架马车,参天当起了车夫。末了没让道士打扮的男子步行,余下的两匹马,道士打扮的男子骑了一匹,左姓大汉骑了另一匹,白衣女子忽然又会解穴了,大汉手脚能动,书生见状大喜过望,眼珠子微转,便想开溜,不曾想被白衣女子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书生就赶忙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若是这会走,难保那个白衣女子不会阴魂不散的缠上来,到时候避开他人耳目,说不定白衣女子还有什么法子折磨自己和左大哥。
想到这里,书生就觉自己命苦,惹上这么个蛇蝎美人,古人说红颜祸水,果然不假,随即爬上毛驴,有气无力的跟在最后。那大汉倒是洒脱,技不如人,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会逍遥也不差,反正有美同行,那白衣女子和紫衣女子无须多言,随行的两个侍女瞧着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赏心悦目,何其快哉。
一行人缓缓上路,进了马车,白衣女子刚要说话,谷梁泪却闭上眼睛假寐,不曾看白衣女子,也不曾和柔月说话,安安静静的盘膝养神。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柔月,看的柔月有些窘色,这才轻轻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那道士打扮的男子谷梁泪见过的,当年在竹阴州化外山红尘宫外,他,应该说是她就在那里,大隐于市的翘楚传人,言心,此际做了男子的道士打扮,却不曾易容,谷梁泪一眼便认出了言心,只不过言心不曾见过谷梁泪的模样,但方才一瞥,言心了然于心,大概已经知道了柔月的身份,那么自己这些人想必她也猜得出来,只是没有说破而已。至于近在咫尺的白衣女子,谷梁泪却不认得,但能与言心交手而不落下风,还能让言心一路追了这么久,江湖上也不多了,有的只剩下一个魔门。
大隐于市的仙子,魔门的妖女,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书生,一个一根筋的江湖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