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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夫婿是谁家好像还不知道呢,抽空了好去问问。李落连忙收回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哼,想弹我脑门就弹呗,以前少欺负我了。”李敛玉忿忿不平道,“你方才说不能帮,不是帮不了,是不是太傅的案子和九哥哥有关?”
李落没想到李敛玉这么心细,听出自己话里的破绽,不过李落并没有打算隐瞒李敛玉,和声回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办?”
李敛玉咬着嘴唇,沉吟良久,缓缓答道:“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和五皇兄七皇兄他们两个争太子之位有关,太傅府一向和五皇兄走得近,这次如果能叫五皇兄不得不自断手脚,我想卓城里除了九哥哥没有别人能做到,你这么做是为了七皇兄吗?你要帮他当太子?”
李落怔怔的看着李敛玉,多年不见原来她也长大了,不再是跟在自己身后,吵吵闹闹,然后跑到太后面前信誓旦旦长大以后要嫁给我的倾城公主了。
见李落没有回答,李敛玉嘴角微微一翘,道:“我不是小孩子,虽然你们现在什么事都瞒着我,不告诉我,但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就算太傅的事是九哥哥暗中谋划的,我也不会告诉依依,孰轻孰重我能明白,我先是大甘的长平公主,再是你的敛玉妹妹,然后才是依依的朋友,你放心,出去之后我一个字也不会说。”说完之后李敛玉微微一顿,歪着头看着李落,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不能是你……”
李落怔怔的目送李敛玉离开正堂,和等在堂前的凌依依快步而去,她真的长大了。为什么不能是我?李落自嘲一声,太后怕什么?怕大甘再无一人可牵制于我,怕我将大甘李家承德一门悉数逼死,怕我登上这太子之位。
李敛玉走的时候斩钉截铁的说,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凌依依,李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叫她做就好,若是有事,记得他是她的靠山。还有,她说凌依依告诉她,她后悔了。后悔什么凌依依没有说,李敛玉没有说,李落也没有问,但他知道凌依依后悔的是什么,后悔又能如何,物是人非事事休,现如今我也后悔,她却还不肯回来,这世上何来的后悔药。
那夜,太傅没有回府。
其实慧王不比自己的政敌头疼少些,反而更多,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当初在朝堂之上为何李落不争,他不争,就是说他早知道了这件事,事到如今慧王怎还能不知这就是他设下的圈套,眼睁睁看着内卫司跳进去。慧王恨,恨李落歹毒,恨太傅无用,更恨李落为什么不帮他,果然,自己要登上这太子之位,最大的敌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明武王英王,而是他定天王。
慧王揪心的看着手里的密函,怎么也没想到太傅会牵连此案,如果秉公行事,拿了太傅问罪,这日后朝中还有谁敢效忠自己,连堂堂文臣之首的太傅都可以被自己弃车保帅,说实话,这样的主子连自己也不敢效忠。但如果保,慧王吐了一口浊气,牵连太大了,出了事别说自己,就连他李落也一样担待不起。好狠的心啊,这是要置人于死地!
当年卓城有一件大案子,宗伯杨万里问罪险被处斩,当年的监斩官有英王,也有太傅义子凌孤眠。后李落回城,向万隆帝讨了七天,看似阴差阳错最后借大理司和都卫都骑的手揪出了西戎亡国之君羯城密谋作乱一事,事关万隆帝官山遇险的隐情。此事虽说时过境迁,卷宗也已经封了口,但朝中几个知道万隆帝心思的人都明白此案一直是当朝天子的心病,非但是心病,也是悬案,幕后主使一直没有落出水面,后有商正衙门一案才牵连出来一个梁王,是当年官山围猎局中一子,不过通晓这件案子的人都知道单凭一个梁王根本不可能有能力设下如此庞大的局,而且梁王于万隆帝而言,如果换了天,对他没有丝毫好处,所以朝中重臣猜测这件事背后另有主谋,算下来天南那位的嫌疑很大,只是苦无证据,或者说不敢问罪,这才不了了之。
这件事慧王是知道的,毕竟他与天南那位素有来往,而且商正衙门一案小福王自尽的时候他就在卓城。商正衙门一案接连牵扯出两位当朝王公,其中小福王还是万隆帝的亲弟弟,不管是小福王有意,或者被人利用,总归和当年官山那桩案子有纠葛,万隆帝盛怒之下,将满朝文武责了一个遍,连李落都没放过。
其实满朝文武受责罚,这件事与太傅原本是没有关系的,可是这局中局里有小小的一个环,当日给羯城送去出城圣旨的人名为郭谦,是中书省的人,事后不知所踪,若无意外应当是被人灭口了。这件事当初没有人深究中书省,慧王前些日子翻了翻旧案卷,不查还好,查了之后背心寒气直冒,当初小福王自尽,宗伯问罪,此事在卓城闹得满城风雨,再加上万隆帝盛怒之下人人自危,此案可是牵连了一大批卓城官吏入狱获罪,但慧王从过往案卷中捋其脉络,似乎有一只手轻轻的抹平了这桩案子的棱角,不叫它牵连甚众。
这是谁的手?慧王头皮发麻,不是自己的,也不是万隆帝,那就剩下另外一个不能抽身事外的人,巡检司卿李落。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隐忍了这么多年。慧王当日翻看案卷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这一环不起眼的很,郭谦去了哪?谁人授意他去送给羯城的圣旨?中书省下的区区小卒绝无可能拿到圣旨。本来都是小事,但这件小事却事关密谋暗杀当今天子,加上刚刚才得到的消息,还是确切消息,郭谦原名郭子渊,是太傅的门生,曾在太傅座下修习三年,举荐出仕之后化名郭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