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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泪轻轻拍了拍李落的头,没好气的说:“给你的。”
“给我?那就更不要了,帮我扔了吧。”李落牵着谷梁泪往前走,没拽动,一回头就见她幽幽的看着自己,风狸赶忙戳了他一下,使了个眼色,李落啧了啧舌,“那就拿着吧,回去看看是什么。”说完抓在手里晃了晃,轻飘飘的没什么斤两,嘀咕一声,“真抠门。”
“王爷,最后那句话真威风。”风狸笑眯眯的称赞道。
“是吧,我也觉得很有气势……”
“你们两个够了!”
……
四个人走了百丈远近,李落忽然问道:“林子里的人是谁?”风狸和甘琦都是一愣,林子里还有人吗?不就是大小姐一个人么。
“大长老。”
“大长老!?”风狸和甘琦两个人都变了脸色,一个是心有余悸,一个就是害怕,风狸牙关打颤,颤声问,“她什么时候在林子里的?”
李落奇怪的看了风狸一眼,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随口应道:“就你说不回去就不回去,谁愿意回去的那个时候。”
风狸咽了一口唾沫,惊恐的看着谷梁泪,眼眶里泪珠滴溜溜的打着转,差点哭了。今天这是走什么霉运,先是小姐,再是大长老,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都怪这张嘴惹祸。风狸悔不该当初,心中戚戚,甘琦倒是结结实实出了一口恶气,大长老在红尘宫掌管律法,平日里威煞极重,权柄也是极大,在红尘宫害怕大长老的人一定要比宫主多的多,巧了,风狸今个两个都得罪了,将来有她受苦的日子。
“怎么了,这个大长老很凶?”
风狸哭丧着脸点点头:“不但凶,而且还是红尘宫第一高手。”
“你打不过?”
“打不过。”
“跑呢?”
“跑不赢。”
李落哦了一声,恶狠狠的说:“那你等死吧。”
“王爷,你……”
且说四人转身离开之后,齐姓女子往山中去,刚走几步,忽然身子一震,林子里果然有一个人,身形有些消瘦,戴了一顶竹编的斗笠,一点也看不出来风狸说的很凶在什么地方。
“大长老。”齐姓女子恭声唤道。
大长老没有开口,林子里安安静静,女子额头却有冷汗渗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滑过脸庞。
一刻之后,大长老开口说道:“你不该替红尘宫做主,嫉妒已经让你看不清除了谷梁泪之外的事。”声音冷凝,不辨雌雄。
“大长老……”
“回去之后在寒潭底面壁三年,不要再出来,你和你师父一样,野心大过本领太多,终有一天你们会毁了红尘宫。”
“我没有!”齐姓女子尖声叫道,就见大长老挥了挥手,淡漠说道,“将来的事我看不到结局,这是你和谷梁泪之间的事,齐予墨,你师父向来偏向于你,不过你们师徒二人应该记得她是谁的女儿,好自为之吧。”说完之后飘然没入林中不见。
李落带着谷梁泪返回卓城的时候,刚巧下了第一场雪。落在地上的雪很快就化了,略微有些泥泞,但房梢屋顶的雪还没有化,留着浅浅的白,给卓城添了点初冬的冷意。英王太子册封大典两月前就已经举行了,现如今李玄慈是货真价实的大甘太子,英王府成了卓城最炙手可热的侯门王府,但却不是权势最大的那个。最具权势的王府还在城东,沉香河畔,柳巷深处的弃名楼。李落四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返回了城东府中,当然也不是谁都瞒得过,还没等李落到卓州,牧天狼暗部就找上来了,大体是说罗网的事,而慧王自顾不暇,内卫司千疮百孔,已经和筛子差不了多少。这就是内卫司和巡检司的区别,内卫司是一个人的衙门,当初就是慧王借云妃之势从万隆帝那里讨来的差事,万隆帝多半也动过念头,借助内卫司分散巡检司的权力,所以内卫司势盛,靠的是那把尚方宝剑,如果慧王出事,那这内卫司也就人心惶惶,难有作为。但是巡检司不同,巡检司立衙已经好些年,除了李落任巡检司卿,还有巡检司少卿,其下大夫中丞,侍御史郎,主簿,监察御史,巡按,诸般官吏权责分明,只要朝廷还想留巡检司,就算没有了李落,司衙还是能运行下去。但内卫司没了慧王,撑不过三日,现在慧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三天。册立太子之后万隆帝就再没有传什么圣旨,慧王也还领着他的内卫司,权柄不变,那柄尚方宝剑此刻还挂在内卫司的正堂中。后宫之中也没有听说废后,册封常庭燎为皇后的事,一切好似都没有变,一切又好像都变了。回到弃名楼的时候,是晴云和探月迎接的李落四人,见到谷梁泪终于回来,两个姑娘家哭成了泪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谷梁泪,和李落一般模样,就怕眨眼之后谷梁泪忽然消失不见了。谷梁泪温颜劝说了几句,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反反复复不觉厌烦的回答着晴云和探月的提问,再也不走了,以后不和他生气了,生气了也不走诸般云云。风狸本想借着机会再挑拨几句,让府里同仇敌忾一起讨伐李落,不过想着自己命运多舛的前途,着实没什么心情,还有点同病相怜的看了看李落,哎,各自安好,自求多福吧。晴云说府里来人了,自称楚州苏家遗孤,是太叔公子带来府里的。李落一愣,多年前楚州苏家满门落罪,这些年好像除了溯雪自己就没有再遇见过苏家遗孤,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苏家族人?谷梁泪心中一动,问道:“她一个人来?”探月摇摇头:“太叔公子陪她一起来的,除了她,还有一个同伴呢。”“可是姓娄?”“是吗?”探月看着晴云问,晴云想了想,“不知道,不记得了,不过来的那个人自称苏荼。”谷梁泪三女齐齐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