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邱费回来前,李易把唐歆抱了回去。
老家伙要知道自己忽悠了他,别说接着给唐歆治了,一准把他俩赶出去。
得亏他不与人来往,更不关注世事。
“唐家银子没给够?”
“怎么这么说。”李易给唐歆擦了擦嘴。
“你还在给我喝小米粥。”
“我明儿加点鸡丝,邱费说了,不宜大补。”
唐歆瞥着他,“不宜大补,换点别的总成?”
李易闻言摸了摸下巴,“好像可以。”
“瘦肉粥,鸡丝粥,你要哪种?”
唐歆幽幽看着他,李易噗嗤一笑,“得,明儿给你整顿像样的。”
“换完这最后一次药,明儿就又是新的。”李易解着唐歆的衣裳。
“药性更强?”
唐歆身子轻抖。
“滋养类的,应该不刺激。”李易看着她,笑了笑。
连鞭笞唐歆都能受住,却在每次涂抹药后,身子抖的不成样,可想而知,到底有多疼。
“不许说出去。”
“哪个?你哭鼻子还是羞晕了?”
“李易!”
“瞧我,又提了,我下次注意。”李易拆开纱布,随口道。
几乎在药膏触及肌肤的一瞬,唐歆手抓住了李易的衣襟。
“这次小心点,别掐着我肉了。”
李易低头,很郑重的交代了一句。
“…”
“怎么不说笑话了。”唐歆声音里有着强忍的痛意。
“江郎才尽,掏不出来了。”
“能来荤的?”
“算了,还是说猴子吧。”
李易擦了擦唐歆额头上的冷汗,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唐歆靠在李易怀里,眸子抬起,凝望他,当真是极好的面容。
“李易,疼……”
唐歆低喃。
“还有一会就结束了,这次之后,咱就不涂了。”
李易好声哄她。
终于挨到结束,李易松了口气,解放了啊。
这还是唐歆自制力好,换个娇蛮小姐,不定怎么折腾。
给唐歆擦洗,换上轻便的衣裳,李易出了去。
邱费在院里喝酒,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寂寥和孤独。
李易瞧了,走了过去,“邱神医,赏月呢。”
“小子正好无事,陪你老喝个几杯。”
李易覥着脸坐了下去,反客为主给邱费倒酒,再取了个杯子给自己满上。
邱费瞧着他的脸,又是一阵恍惚,像,像极了。
“邱神医,小子先干了。”
李易眉眼轻抬,豪迈饮尽。
而这姿态,让邱费手心抖了抖,喉咙里滚着的两个字几乎脱口。
“邱神医?”
看邱费转身就回屋,李易喊了一句,他本想将老头子灌醉,看他会不会酒后吐露点什么。
谁知人直接走了。
真是可惜了月色啊,李易抿了一口酒。
转眼又是十天,唐歆已经用不着李易伺候了,起卧完全没问题。
但涂药还得李易来,毕竟主要伤在后背。
“邱费还真不是盖的,这伤口,原狰狞的吓人,这会粉嫩嫩的。”
李易用指腹摸了摸,看看是不是平整,唐歆身子轻颤,之前都是用药勺,哪这么肌肤相触,关键李易还一路摸下去!
“咦,咋红了。”
李易一声讶异,唐歆银牙暗咬,拿轻纱裹住自己。
“遮晚了,都看多少次了。”
李易在床边坐下,姿态悠然,朝唐歆一笑,把她的轻纱拿了。
药还没涂呢。
“夫君都叫过,还害羞呢。”
李易一边抹药,一边戏谑开口。
唐歆扭头羞恼瞪他,当时她泡药浴起不来,李易又在和邱费说话,唐歆没法,只能唤了声夫君。
“我问过邱费,再泡两次,你就能回去了,之后让人每天给你抹药,涂上半个月,这肌肤保管光滑细腻。”
“哦,对,别忘了,一年之内,不可行房事。”
“你跟廖二公子的婚期要是定了,就往后挪挪。”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李易朝唐歆挑眉,颇有点暧昧的意思。
唐歆白他一眼,待李易涂好药,披上轻纱起身。
身姿纤长,模样绝美,清雅无双。
李易暗暗感叹,可惜了,这等极品,有主了。
廖稷与她,模样、家世、才学,各方面,都极相配。
一对璧人啊。
晃了晃脑袋,李易出了去。
唐歆站在窗前,目光有些空落,一日一次,也就是两天后了。
“都公,让我同他们一起训练吧,我要脱胎换骨,亮瞎我爹的眼!”
崔成锦捏着拳,愤愤道。
李易没想到他真坚持了下来,一天一捆柴,即便手起了血泡,也没停下。
李易是个说话算数的,崔成锦有这份毅力,收下就收下,日后磨砺磨砺,未尝不堪用。
据说这货投效他之前,给他爹写了封情真意切的血书。
大概意思就是趁自己不在,赶紧把他捞出去。
不同于之前的没人理会,崔侍郎这次特意给他回了信。
字不多,很明白的告诉崔成锦,他没那个空搭理他,大号废了,他准备重新炼个小号。
那一晚,崔成锦的哭嚎,跳脚大骂响彻都前司。
没了退路,崔成锦这不就只有抱李易的大腿。
好歹能捞着块肉吃啊!
“想好了?”
李易瞥着崔成锦,“这一进去,可不是你想出来就能出来的。”
“想好了,我一定好好干,将来把崔家抄了,生小的是吧,老子一个铜板都不给他!”
崔成锦咬牙切齿。
李易啧啧了两声,父“慈”子“孝”啊。
“郭坛,把人扔进去吧,悠着点,别弄死了。”
“都公放心,我绝对悠着。”郭坛嘿笑,揪住崔成锦就出了去。
从浴桶起身,唐歆穿好衣物后,静看了好一会,才款步走出去。
李易在整理收拾东西,头上渗出了汗,待了也就一个月不到,但前前后后送过来的东西堆了半间屋。
都是稀奇难得的物件。
能不能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炫富可耻!!
“李易。”
唐歆把巾帕递给他。
“你看我像有手的样子?”
李易抱着棋具,一脸无语,不知道这是哪个货送的,脑子呢!就他那技术,哪会去陪唐歆下棋。
五子棋还差不多。
唐歆默默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旁的人进不来,只能李易一个人搬。
至于她帮忙,与添乱无异。
“这块墨玉,是我幼时所得,我希望,你能如它一般。”
唐歆说着将一块墨色的玉系在李易腰间。
李易低头望了望,挑眉,“这是要我跟它一样黑?”
“唐大小姐放心,我日后一定无恶不作,不辜负你的期盼。”
“将来叫人提起我的名字,就闻风丧胆!”
李易信誓旦旦,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唐歆胸口起伏,给他看玉中赤红的一点,“我是让你无论在什么环境中,都不要沦陷了。”
“有杂色,卖不出好价钱啊。”李易摇头嘀咕了一句。
唐歆脸黑了,迈步就朝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