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足不出户的,要向外传消息,简直就是不可能,那么消息就是从公众传出来的了,那么说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
朱温真的是感到自己真的不行了,可是由谁来继位,还是颇为让他担心,自己是真的想将皇位传给朱友文,自己看中的是大梁今后如何,能不能千秋万代!
可不是自己将皇位传给那几个无能的儿子,这就会让这个伟大的朝代只是昙花一现,这绝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几位重臣都是建议将皇位传给自己的亲儿子,说是如若不然,自己的亲子定会遭到血洗,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这可怎么办呢!
朱温听完自是又昏了过去,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决不能就这么完结,但也不能看到骨肉相残的惨剧发生。
过了一日,他将敬翔喊到了宫里,想问问这种情况,自己相中的这几个儿子,皇位该如何呢!
敬翔看到朱温脸色灰白,一层的死灰色,就知道他的命不久矣,但又不能直接说皇位给朱友贞,只能是帮着他分析分析几个儿子上位的优缺点。
老二朱友珪虽勇武但生性凉薄,前年他喜欢一个女子,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是仅仅是打碎了一只琉璃碗,就被他活活打死了,这样的儿子岂能承接皇位呢,控天下人不服呀!
义子朱友文聪明好学,好善乐施,也很是孝顺,对兄弟也是极好,可他不是朱家的嫡子,甚至不是庶子,只是一个义子,由他承接皇位,恐世人耻笑呀!
嫡子朱友贞有着他哥哥的优点,而且也是有着皇帝的宠爱,定能服众,将梁国发扬光大!
朱温想着这个敬翔就会这么说,定定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嫡子朱友贞是不错,可是没有一兵在手,实际也不会领兵打仗,只会夸夸其谈,将天下交到他的手里,如何能让人放心呢!
敬翔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让朱温采纳,就说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朱友珪秘密进京了。
朱温一听,果然是眼睛恢复了神采,可随即有暗淡下来,轻声问道:“那他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只是日日勾结私会朝中权贵罢了!”
朱温看看敬翔,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问道:“他回来几日了?”
“已有三日了,第一天就私会朱珍,第二日私会庞师古手下五员大将,第三日私会的人就更多了,有.......!”
“别说了!”
敬翔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朱温打断,然后就闭着眼,静静地想着自己的事情,过了一会才道:“拟旨!”
旁边只有宦官过来,手持纸笔准备记录!
“庞师古调任函谷关,函谷关曾兵至两万,洛阳城但又不测,可联络朱友文回京勤王!”
“敬翔暂时兼任城守,掌五门及城内防卫事项!”
“朱友文向来谦恭有加,对父亲孝顺,对兄弟仁爱,今封为关中王,望能辅佐新帝振兴大梁国!”
“朕死后,遗诏在我身上,内有接我皇位的信息,有敬翔在百官前取自宣读。另所有皇子在国丧期间不得擅离职守,不听新皇宣召不得进京,否则就是谋逆之罪,杀之则封王!”
这封诏书基本上就已经说明了皇位交给了朱友贞,朱温看好的不是他,二是朱友贞背后的敬翔,有敬翔在,一定能辅佐他当个好皇帝的!
而朱友文一向谦恭,对自己兄弟都是爱护有加,自己封他为王,也不算是亏待了他!
敬翔心中狂喜,但只能是跪在朱温榻前,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等用完印玺,朱温的力气似乎也用完了,让敬翔退了出去。
敬翔前脚出宫,后脚就赶到了朱友贞的府邸,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他,朱友贞也是兴奋得很,搓着手在屋里来回乱转。
敬翔道:“明天等这个消息一出,朝中百官自然就知道你会成为新皇,那时候自然有人前来表述忠心的,你还要谦恭一点,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才是!”
“老师放心,徒儿自是晓得的!”
二人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敬翔这才匆匆回了自己的府邸。
可是第二天,从宫里传出来的圣旨独独少了那份最重要的诏书,这可让敬翔吃惊不小!
难道是朱温又后悔了不成!
庞师古接到了调任函谷关的圣旨,他就知道是朱友文没戏了,但却是被封为了关中王,这个王爷也不错嘛,能不能当皇帝,怎么当这个皇帝,今后也得看我们的脸色才行!
可随即孙德明就传信让他到自家客栈一聚,庞师古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变故了,否则绝不会让自己前去见面的。
庞师古安排人交接城守之位,到了中午才一晃一晃的来了孙德明的青云客栈,等二人在一处隐秘的房间坐定,孙德明才道:“朱友珪已经全部接管了宫中守卫!”
这话让庞师古大吃一惊,孙德明接着道:“你一会回去,赶紧带着你的人前往函谷关,我已经发密信给朱友文了,你一路小心才是!”
“那,那这里的事情,就这样了,咱们什么也不做吗?”这个庞师古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孙德明道:“只要你能保住性命,其他的还不简单吗,先让他们斗上一着早说,详细情况自有朱友文给你分说,你从这里出去,切记不可慌张,自然一点才好!”
这庞师古也是老油条了,自然知道孙德明的意思,笑着摆摆手道:“说实话,我还真想和他们斗一斗呢!”
“来日方长,何必争一时之短长呢,切让他们得意几天再说!”
二人在客栈前分手,庞师古手里提着孙德明交给他的几包茶叶,晃悠悠的又回了大营。
等孙德明刚刚进门,就被几个彪形大汉给围了起来,吓得孙德明一下就跪了下来道:“几位大爷,我可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呀,不知何事得罪,还请明说呀!”
其中一个大汉道:“老头,你说说刚才那人手里拿的什么?你们都说了什么,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
孙德明听的一愣道:“那可是城守老爷,说是要去函谷关任职了,就把我这里的好茶叶都给拿走了,一点都没给我留呀,几位大爷可得给我做主呀!”
“那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说什么,就是他不相信这是我所有的好茶叶,将我的库房翻得乱七八糟的,找了两种茶叶,喝了说是不好,最后才相中了这一种茶叶,这可是二十两银子,他一文钱可都没给我呀!”
那几人见这跪在地上的小老头只是纠结自己的茶叶,这才骂了两句转身回去汇报了,孙德明从地上爬起来,又是骂了两声这才转身回了客栈。
庞师古交接清楚,接了自己的家人,连夜就去了函谷关,他到了函谷关也就等于是和朱友文连成了一片,从关中进入洛阳的两道关口现在就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
朱友珪止咳就在朱温的面前,他瞪着朱温,而朱温也在瞪着他,朱友珪大骂道:“你为什么不把皇位给我,偏偏要给那个狗屁不会的朱友贞,我不好吗,我也是小小年纪就跟着你上阵杀敌,身上没有十个伤疤也有八个,你还有点良心吗?”
朱温看着他笑道:“你的狠劲有了,可却是个蠢蛋,你就是当了皇帝又怎么了,还不是三两天就被人家给撵下去了,那个时候你可就惨了!哈哈哈”
这话把朱友珪气的哇哇直叫,大喊道:“你个老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朱温也是笑道:“小鬼,我还真不信你敢弄死我,来呀,我要是皱一皱眉头,我就不是你爹!”
这话简直就是彻底激怒了朱友珪,气得他上前一步就死死的掐住了朱温的脖子,正要用力扭断他的脖子,却是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将他拉了起来,原来竟是昨天书写圣旨的那名宦官。
那宦官摇摇头道:“殿下,你跟一个死人叫什么劲,只还能活几天,你也消消气!”
朱友文一松手,朱温就一下子摔倒在了床上,朱温连声咳嗽着,听到二人如此说,勉强支起身子道:“你们想我死,那好,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着竟是将手指上带的一枚戒指咬开了,一股天天的液体就流进了朱温的嘴里,他的动作太快,等这二人赶紧上前阻拦,已是晚了!
朱温笑的更开心了,骂道:“小鬼,别人看到我的死状,傻子都知道是你毒死我的,看你还能活几天,老鬼在下面等着你,你可要...快点来呀!”
朱温说完头一歪,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瞪着眼就一动也不动不动了!
这一下可吓坏了这两个人,两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朱温自己把自己毒死了,这下,两人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拟旨宦官赶紧拉着朱友珪到了一旁小声商议起来,最后只能是将拟有让朱友珪接掌皇位的圣旨放入朱温的怀里,又将朱温的尸首整理一番,二人这才跪倒大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