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事也引起了王建的注意,只是一时也不知应不应该实行下去,所以就来问问我的意思,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要说这人老成精这句话,说的可是真不错,李景仅仅是躺在床上,就能这件事想的如此明白,已经算是很不简单了。
而此刻王宗仁回到自己的府邸里,正想着自己的赚钱大计,如果不通过朝廷,自己有多大把握掌控整个成都的粮食呢?
想来想去,他都觉得这件事如果没有朝廷的首肯,那是一定做不成的,粮食历来都是关乎于一个国家的命运,王建岂会吧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于自己,这不是攥住了朝廷的咽喉吗!
如果粮食生意做不成,那就只有蜀锦了,这个东西好是好,就是需要种桑养蚕,在组织民女织锦就是了,关键在于织机还有织女的水平。
自己要是想做这个事,就需要将这些人组织起来,再请来有经验的织女就是了,看来自己要在周边走一走了。
其实想出外走一走的心思,王宗仁早就有了,王宗翰派人前来找自己筹措均军费,其他的皇子也是纷纷来找自己要钱要粮,还有的直接就是要刀要马,自己躲一躲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自己要想走出成都,那就必须要请示王建才行,找个什么理由呢?对了,就以考察粮食如何交易为由,这个理由再充分不过了。
想到此处就赶紧的给王建书写奏章,书写原因已经离开成都的大致时日,就让人送到了宫中请王建审阅。
正想着这事呢,门房来说李府的人来了,只是留下一幅字人就走了。
王宗仁接过这幅大字,展开一看竟是“宁静致远”四个字,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个李景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么一幅字呢!
这是要让自己心境平稳沉着,不要整这个太子之位,专心致志做好自己,才能厚积薄发、有所作为吗?
可是自己又能有什么作为呢,就算是做了这个皇帝又如何!一个小小的西南之地,又能有什么作为,还不如做好自己的商人,天下之大又哪里不能去得!
王宗仁这时真的放下了争太子的名号的企图,心里也为李景能懂得自己感到欣慰,也更是坚定了自己周游天下的决心。
等王建看到这份奏章,怔怔的看了足有一刻钟,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个瘸子这又是想什么呢?
要是说瘸子真的为粮食担忧,打死他也不相信!要说是为了钱,这件事就有点意思了,不如就让他到处走走也不错,最起码在这个多事之秋,他也就不会再添什么乱了。
准了,准许他到处走走,一年之内回来即可!
王宗仁想来想去第一站就得去汉中,看看他们是怎么运作这个粮食的,这个最是重中之重,再从汉中前往关中,看看那里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要知道那里可是良田几十万顷,荒废了实在是可惜!
再从关中去洛阳看看,要知道能出来一次可真是不容易呀!不好好走走看看,实在对不起这次机会,说什么也得好好准备一番。
道人在李府又住了两天,看着李景从床上起来,并且放了一个大大的响屁,道人也算是真的放下了心。
李景自身对这道人并没有什么感谢之心,但就是那三千两的银子诊金也是肉疼的紧,只是对着道人的医术倒是佩服的很,能治得了这病的人,估计天下也不过一手之数。
本来还想让这道人给自己老妻看看一到冬天就哮喘的毛病,可是想想三千两的事,就有点头疼,可是自己的病要是没有老妻的决心,到现在不还是在吊着吗!
李景慢慢走着去请道人,可是走到近前,却是看到道人正在研磨一种药粉,只好等在一旁,道人瞥了一眼李景说道:“有事就说,没事就走!”
李景赶紧给道人施礼,勉强笑道:“老夫只有一位老妻,一到冬天就哮喘,老夫想请道长给看看,诊金你顺便要!”
道人笑笑道:“算你还有良心,人家倾家荡产来救你,你要是狼心狗肺的话,我也就不会再来救你,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却是将手里研磨好的粉末倒入一个纸袋里,捏好口递给李景说道:“这是你那老妻的药,犯病的时候,吹一点到鼻子里,片刻就好!”
有取出两张纸道:“一张是你的方子,每半年服用五副!另一张是你老妻的,每到秋季连服十天即可!”
李景接过方子,疑惑的说道:“就这么把方子给我们了,你不要诊金吗?”
道人撇撇嘴说道:“就你?你给得起吗?拿着吧,好好为百姓做的好事,也不枉我这两个方子!”
李景闻听不要钱,立刻就高兴地说道:“这事你就管不着了,百姓是西蜀的百姓,老夫是西蜀的相国,善待百姓乃是老夫必胜心愿!”
道人笑道:“此间事了,贫道一会儿就走,你可要好自为之呀!”
李景也是笑道:“道长到了此间,怎么的也要盘桓几日才好,也好让老夫进一进地主之谊!”
道人却是笑道:“还是算了吧,贫道淡泊名利、不喜应酬,一会收拾一下就走,你也不用送!”
道人转身洗了洗手,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李景却是说道:“不知道长仙居何处,老夫回头定当前去拜访!”
道长拿起收拾好的包袱,放进自己随身的竹娄,指着旁边的一个小包袱说道:“竹娄太小,这件东西有点太沉,装不下了,就给你留这了!”
李景也没把这包东西当成什么事,只是继续问着道人的底细。
道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汉中牛头岭五台观,贫道星云!”
声音渐行渐远,渐渐地没了声响,可是这个道观还有道人的名字却是荡漾在整个院落里。
道人走了,李景也没有送他,只是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道人的渐渐消失在了门口,转身回去拿起道人遗留在床上的小包袱,一拿竟是没拿起来,这才感觉这个小包袱竟是沉重得很。
小心打开包袱才看清楚,这里面竟是三千两的银子,难道这是自己那三千两银子的诊金不成!
那个道人难道不是一个贪财的人,那他为什么会如此的消遣自己呢?
这个问题已经没办法得到解答了,李景也只能是在试讲这个问题放到心里,今后有机会再说吧,还是想将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
王宗翰接到朝廷的圣旨,让他回去述职,这可把他给难坏了,他自己做的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只是只一次的行刺,要是让王建知道,那自己就活不了!
可是不回去的话,这不是公然抗旨,自己前有番人作乱,后有人员钱粮不足,就是想做乱,就只是粮食短缺就能让自己前功尽弃。
而这件事还得瞒着那些前来追随自己的皇子们,这些人运用各种办法,还是给自己源源不断的拉来了不少的军需品,这件事万万不可让这些人知道。
可是这件事隐瞒也隐瞒不了多久,这些人哪一个身后不是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这些人又都与朝廷有着各种联系,王建招自己回去述职的消息,用不了几天就能被他们全都知道。
正当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山珍海味难下咽的时候,最早追随他的几个皇子却是已经收到了来自成都的消息。
这几人拿着不同途径得到的情报,都有点傻眼了,王宗翰竟然派人暗杀王宗衍,现在竟然被王建要求回去述职,傻子都知道,这王宗翰只要回去,那一定是凶多吉少呀!
自己这几人前期投入的金钱物资,蛋刀都要打了水漂不成。几人不约而同的就悄悄的汇集了起来,这几人之中又以王忠璐领着的几个亲弟弟为一个单独的小团体。
王忠璐带着王忠纪、王忠智、王宗泽、王忠鼎几个兄弟前来投靠王宗翰,就是觉得他手里有兵,为人平时也算诚恳,现在竟然刺杀自己的兄弟,着实让人齿寒呀!
几人汇聚到了王忠璐的院子里,不用问也知道这几人来是什么意思,王忠智说道:“四哥,咱们怎么办呀!小弟可是拿着母妃的积蓄出来的,现在混成这样子,怎么好意思回去呢!”
王忠鼎小点,也是说道:“就是四哥,我母妃也是典当了自己的首饰,才给我凑了这么点银子,现在可都要打水漂了,四哥你可得拿个主意呀!”
王宗泽坐在一边倒是不说话,这是因为他的舅舅家乃是成都有名的绢户,也就是做蜀锦的大商人,家里颇有资财,对这些钱财看得并不是很重,可是最是在乎名声。
他的母妃就是个商贾出身,只是在王建征战四方的时候,家里多有资助王建,所以什么叫投桃报李,这就是了!
王建就迎娶了王宗泽的母亲,又因为这层关系,而使得她的娘家的生意一日千里,早就将别的蜀锦商人甩在了后边,因此王宗泽是最不能有一点瑕疵在身,更不能和乱臣贼子搅和在一起。
他今日来的目的,也是想退回成都去,但又不想做的太明显,要是几个兄弟一起走,安全上自是会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