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对马从笑着说道:“几位来的真是时候,今天才到的一种青云酿,这是水晶瓶装的十年青云酿,小店也只拿到了五瓶,要不要尝尝?”
马从在浏阳也是喝的流云楼送的青云酿,那是白瓷瓶装的,现在听说还有水晶瓶的,竟是来了兴趣,原来那青云酿一瓶酒三十两银子,那么这一瓶需要多少银子呢!
在这里吃饭,素拼全是奉送的,只有荤菜才会收费,因此马上摆上桌的就是两样素拼,随即又是两样精致的荤菜冷拼,这就是是个小菜,能让客人不会坐着干等着,也能让客人预先开胃。
酒端上来了,这是无色透明的瓶子,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瓶子里同样无色透明的酒液。轻轻晃动,酒液随着晃动,酒液中泛起一颗颗的小气泡,看着竟是如此的魔幻。
马从拿着瓶子在晃,而马希萼竟也是拿着瓶子上下颠倒着,也是看着瓶子里的气泡啧啧出声,一旁的敬宏却是张罗着让端上新茶,必须是今年的新茶。
旁边的小伙计结果马希萼手中的瓶子,“彭”的一声打开,倒入三人身前的同样的水晶酒杯,一股清香就在三人面前荡漾开来。
三人当中,估计只有马希萼酷爱饮酒,而马从虽好酒但还算节制,敬宏则是滴酒不沾只喝茶的,掌柜的一下子就拿出两瓶这种水晶瓶的青云酿。
马从立刻就想到还在浏阳焦急等待消息的陆晏,他界定一会儿纸盒一瓶,说什么也得给陆晏留一瓶解馋。
他们在这里吃喝,可是门口的一个人却是将他们来此的消息已经传递给了王辉,这王辉早就在日升昌周边设立了暗哨,就是等着有人上门谈合作以后,他们再上门截胡的。
可是这一次,却是说马从亲自造访日升昌去了,而且进去并没有多长时间,马希萼就到了,进去也是没多长时间,他们二人就和掌柜敬宏一起去了流云楼。
王辉有些纳闷,要是别人敢进日升昌,王辉早就带着人杀过去问罪了,可是现在是马从去了,他就是想过去,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他是来想去,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因此他赶紧进攻求见马希声,可是马希声已经用过膳之后,正在后宫小憩,这个时间段,谁都不敢去喊醒他。
王辉急得不行,可是旁边也是闭目养神的秦楚,也是因为刚刚挨过马从骂的原因,他也不想在和马从闹什么矛盾或是误会?
王辉只能在外面等着,他也不敢催促秦楚,他实在是跟秦楚没法比,有时候王辉就在想,自己进了皇宫,怎么总是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受气布袋一般的存在,怎么谁都比他厉害,自己怎么谁都不敢得罪呢!
幸运的是马希声一般只睡半个时辰左右,到时候不用喊就醒了,这事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中午不睡一会儿,一下午都没有精神。
他一醒,秦楚就赶紧进去服侍,其实也就是在旁边吩咐小宦官动手罢了,一般就是在旁边将皇上上午交代的什么事,现在办得怎么样了,或是又出了什么事,趁着皇上梳洗的时候,向皇上全部禀报一遍。
听到马从去了日升昌,马希声也是很疑惑,他去日升昌?难道是去借钱吗?他借钱干什么呢!
马希声很好奇,那就责成秦楚去查查,争取弄清楚怎么回事,现在正是打压日升昌的时候,这个皇叔怎么去日升昌借钱,这不是添乱吗?
秦楚派出去的探子,拿着秦楚的信物,直接就去了马希萼惯常待着的一处勾栏,马希声中午喝了不少,这会儿搂着一个歌姬睡的正香。
这人到了这处勾栏,马希萼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给他通报,这人急得不行,可是这些人就是堵着门不让他进去。这人也是急得不行,皇帝可还在等着呢!
没办法,只能是大声呼喊马希萼的名字,而马希萼的护卫们立刻就扑了上来,双方厮打在了一起,只是那人就算被四五个人一起围殴,也是不断地大喊着马希萼,这让马希萼烦不胜烦!
“让他上来!”
听到马希萼的声音,护卫们才将这人带到楼上,这人已经被护卫们打的满脸是血,担责任也只是简单擦了擦,就将手中的秦楚信物递了过去。
那歌姬只穿着一件胸衣,外面则是披着薄纱,接过他手中的信物转身递给斜靠在床上的马希萼,看到是秦楚的那件狼头指环,马希萼就知道这人来的目的了。
马希萼沉声道:“你们手伸的太长了吧!什么是都相关,什么事都要过问,你们烦不烦呀!”
那人低声说道:“这是皇上要来问问王爷和日升昌接触的目的,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的!”
“哦,是这样呀!你回去就说王爷要修浏阳的堤坝没钱,找日升昌借了二百万两银子,质押的是浏阳的税金,利钱一分!滚吧!”
那人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立刻行礼就退了出去,回到宫里,见到秦楚也不敢说打架的事,只是将马从的事说了一遍。
秦楚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挨打了,想想也自然,谁去探查一位皇子的秘密,不挨打才奇怪呢!
秦楚将消息告诉马希声,马希声沉吟道:“这怎么不向大楚票号借钱呢?”
“皇上,他这次回来估计就是要借钱的,只是进宫就听王辉抱怨没钱付利钱,估计这才找上日升昌,皇上没见他走的时候对老奴发多大的火吗!”
“呵呵,这也挺好的,只是咱们票号怎么就不赚钱呢?你说是不是这王辉太没用了呢?”
马希声早就在心里对王辉有意见了,大楚这么富强,怎么就没钱呢!整个票号也不见钱回来,没钱的话,自己的宫殿就算建起来,里面的装饰可怎么办呢!
看着马希声,秦楚心里却是呵呵冷笑,他早就想把王辉换掉了,自己的那个干儿子在户部混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出头了吧!
秦楚小心的说道:“王大人也是太忙了,又是户部又是票号的,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呢!”
“那你说,谁还能担当此任呢!朕心里怎么就想不到别人呀!”
“楚云怎么样,此人在户部任主事也有些年头了,一直管着外地交往朝廷的税款,这么多年也没有出过事情,人也勤勤恳恳的,皇上要不要试试?”
“那依你的意思,这人该怎么用呢?”
秦楚一听有门,就小心的说道:“他就是皇上的奴才,用不用他还不是换上的一句话吗?”
马希声很享受这种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是一种被万人歌颂,被万人崇拜的感觉,人人贱了自己要磕头,人人见了自己都要低声下气,自己就算是放个屁,都有人说是香!
大楚的律法在自己的脚下酸软无力,自己想怎么践踏大楚律法就怎么践踏,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权力的乐趣果然是很吸引人,让人迷恋而沉醉其中!
这在马希声做皇子的时候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这个皇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除了头上的换上,谁还能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可真正做了皇帝之后,他才知道,即便是皇子或是王爷,又怎么能跟皇上比呢!这估计也是所有人都愿意做皇帝的原因吧!
现在秦楚这么说,马希声心里很高兴,就算这个人真的有本事,那也得自己说怎么用他,谁敢在自己的权利上打主意,那自己就在他的生命上打主意!
马希声看着眼前这个老宦官,心里有时候还真的很厌烦他,可是真的能懂自己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这个老宦官可是为自己坐了不少的事情。
马希声笑道:“那这个人就认命他为户部主事,掌管票号的一切事宜,也应该让王大人歇歇了,这件事就由你去宣布吧!”
这是给秦楚面子,越是地位低微的人,就越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甚至愿意花上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把自己装扮的像一个有身份、有权利或是有钱的人!
可是在真正有身份的人的面前,他们因为各种阅历不够,往往表现得就像一个小丑一般,但是别人知道,他们自己却是不知道,依然会像一个小丑一般的表演。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有钱就会变得有权,而有权的人却是可以通过权力交换,而变得有钱,有钱和有权是可以互相交换的,但是身份就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祖先了。
秦楚就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金钱的人,但是因为他接近皇上最多,因此他也会变得很有权力,他得不到的东西,就只能是用他手中的权力来换取了。
秦楚像很多的宦官那样,圈养着很多的干儿子,他养这些干儿子只是为了养老,平时在适合的时候,也会提携他们一下,这样才能让这些人忠心自己。
秦楚很乐意去做这件事,他将马希声的命令传递给王辉的时候,王辉竟是一点也不生气,竟是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姚庄知道了这件事,竟是摇摇头,他对于马希声当初成立票号就持反对意见,朝廷是干什么的,那是要领着百姓发家致富的,现在怎么什么是都和百姓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