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希声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一声,现在天下要说谁的势力最大,可以说这个朱友文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就目前知道的情况来说,朱友文的底盘是最大的,兵马也是最多的。
现在自己要是和朱友文为敌,不问青红皂白就查抄了日升昌,那朱友文要是一怒而进攻大楚,那自己岂不是就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吗!
姚庄点点头说道:“秦公公这句话说的不错,看那日升昌在咱们这里,生意就做得风生水起的,可见别的地方,他们做的定然也是极好的。
大伙仔细想想,这日升昌的财力,此时定是与我大楚财力不相上下了,甚至是有过之无不及,这样的财力之下,他们要是和咱们作对,真的不好说谁输谁赢呀!”
马希声可是知道这个朱友文的,这个朱友文可不就把着了朱友珪撵跑了吗!自己要和他打仗,真的是要考虑一二的。
马希声不由叹息一声道:“那怎么办,今后要是查出来,不还是要打的吗?”
姚庄对马希声说道:“那皇上的意思就是要严办日升昌了吗?”
“这!”马希声犹豫起来了,自己坐上皇位这才几天,怎么就又要打仗了呢!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免有些急地说道:“那就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姚庄就知道马希声就是这么个患得患失的脾气,这可真是又想要银子,又怕惹出别的事情出来,更怕打仗打输了之后危及他的皇位。
姚庄说道:“不如咱们先暗自查访,大楚琢磨出个票号出来也不容易,要是有办法的话,还是尽力维持吧!”
马希声探身过来说道:“那老相国说说怎么维持呀!”
“还能怎么维持,将票号努力做下去就是了!”姚庄看看麦先生依旧郁闷的脸,叹气说道:“先不要管那日升昌,只要严密监视起来就是了,要是他们做了的话,也不可能一网打尽,你们看看他们那里面一共才几个人!”
马希声不由点点头,王辉则是因为日夜监视的原因,也就最知道日升昌有几个人了,而楚云则是觉得这件事不一定是日升昌做的,就在一旁说道:“这张银票的秘密,里面牵扯道咱们大楚好几项绝密工艺!
料那日升昌,就那么几个人,他们能仿制的出来吗?我看就算是他们做的,也一定有同伙才对!”
姚庄笑道:“说的不错,老臣也是这么认为的,不只是他们的同伙未知,就算现在抓了他们,那些制假的人不还是抓不到吗?
放长线钓大鱼才是正途,另外也要对票号的一些规则做出改变,让这些拿着假银票的人束手无策才行!”
马希声点点头道:“不错,咱们票号本身有漏洞,才会让贼人乘虚而入,仅仅凭一张银票就能兑付银子,看来是不够的,你们抓紧像个良策出来!”
楚云也是对这个银票的规制有很大意见,就算是在银票上手段甚多,但自己能做的出来,那别人也能做得出来,仅仅是学着日升昌的银票做法,看来是不行的。
楚云道:“那日升昌的银票是不需要别的手段的,他们就只是将银票开出来,然后谁拿着银票都能兑出银子来,这样一来,就赋予了银票很多的用法。
咱们要是需要用别的办法来保证不能被仿制,那就有很多的用法就要放弃,最终可能会使银票无人可用呀!”
姚庄笑道:“咱们什么都要跟这个日升昌学,老臣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吗!咱们是朝廷作保的票号,另外也只是在大楚境内使用的最多。
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们就将这个特征在发展发展,凡是和朝廷做生意的,咱们就用这个银票进行支付,并且规定兑付的票号,看他们还怎么造假!”
王辉眼前一亮,顿时说道:“不错,原先咱们不是要将大楚的一些产业收归官办吗!此时就是个机会,咱们只要控制粮食以及蚕桑湘绣等,那么这些人就算在不愿意用咱们的银票,恐怕也是不行吧!”
楚云点头道:“咱们规定开具银票的时候,要指定兑付的各府票号,并且让他们留下密押,持票人和票号一家一半,没有密押不与兑付!”
姚庄笑着点点头,说道:“看看,办法总比问题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们的银票从这件事上说明,咱们的银票是有缺陷的,今后怎么做的更好,还望众位大人费心呀!”
马希声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立刻就吩咐人安排摆宴,他要好好犒劳这几人出谋划策!
可是这几人都是急得不行,那里有心事在这里饮酒作乐,也就纷纷的向马希声辞行,马希声看他们都有事要处理,也就放他们回去了。
姚庄想回家养老,可马希声就是不让,姚庄也只能是回家装病了,这是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再不愿为了大楚出力。
敬宏发现自家的店铺门口,闲杂人也太多了一点吧!他将马希萼喊了过来,希望他能找些人将外面盯梢的人赶走,这些人聚在门口,那谁还敢来存取银子呢!
马希萼已经听说了大楚票号的事,就脸露微笑的细细讲了一遍,敬宏疑惑地问道:“他们遭遇此事也就罢了,干嘛找咱们麻烦呢!”
马希萼喝了一口茶,才说道:“他们怀疑是咱们制作的假银票,更是咱们去兑付的银子,他们这是有些在甩锅,在往咱们身上泼脏水!”
敬宏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道:“那干嘛不将咱们拘押,再仔细查查呢!”
马希萼哈哈笑了几声,才很神秘的问道:“老敬呀!咱们也一起做事很久了,你是知道我的态度的,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咱们日升昌真正的老板是谁呀!”
敬宏笑道:“我就是个管事,那里知道真正的管事,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还望见谅呀!”
“好好,我懂,我懂!”
马希萼见敬宏不愿说,自然不会难为这敬宏,只能哈哈一笑,说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呢!眼瞅着现在生意越来越少,现如今又出了这么个事,今后可怎么办呀!”
马希萼是担心自己赚的少,至于敬宏怎么做,他才不愿意管呢!
敬宏哈哈笑道:“你说说咱们的银票和他们的银票比,有什么优点呢!”
马希萼皱眉,略想了一下才说道:“咱们的银票可以通兑天下?”
“还有呢?”
“还有?”
“咱们的银票是独一无二的,另外咱们是认票不认人,就只是这一点,你想想有什么用处?”
马希萼别的用处想不到,只是诧异的说道:“能行贿呗!我拿着银票,谁能证明这是谁送的呢!”
敬宏哈哈大笑道:“你就只知道这个吗?”
马希萼挠挠头道:“你也知道我不学无术,能知道这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敬宏拍拍他笑道:“你呀!我觉得你才是最聪明那个人,如此多的朝中权贵,只有你知道合作,而不是自立门户,你还敢说你不聪明吗?”
马希萼尴尬的哈哈笑了笑,才说道:“我那是被钱逼的,又没有本钱,只能是利用这没用的身份,借鸡下蛋罢了!此时却要被你嘲讽,可笑了笑呀!”
敬宏却是拉着他起身道:“走吧!咱们反正没生意,今日请老兄好好喝一回如何,我可是才买到两瓶水晶瓶,咱们今日就喝他一瓶?”
马希萼怒道:“你这人抬不讲理,俗话说见面分一半,现在我拿出一半来,却是要被你嘲讽,气煞人也!”
马希萼一愣,随即骂道:“你这厮才是小气,我只说了两句,你却是说了一大堆,还说你是个书生,你简直就是个商贾,满身铜臭的商贾!”
敬宏笑的很开心,拉着马希萼就出了门,马希萼却是扭扭捏捏不愿意跟他走,嘴里还嚷着:“两瓶,两瓶!”
“哈哈!”“哈哈!”
两人边说边笑着径直去了流云楼,他们两人在前面走,后面却是跟着好几个人。马希萼回头看看,张嘴就想骂,可却是被敬宏拉着就走,根本就不给他张嘴骂人的机会。
敬宏怀里左手捂着揣在怀里的一瓶水晶瓶青云酿,右手拉着马希萼的左衣袖,还没走到流云楼,就从后面跑来一人喊道:“敬掌柜,敬掌柜,你慢走!”
敬宏一愣,回头看到是那青云客栈的镖头钱端横,脸就是有些难堪的小声说道:“快走,快走,要账的来了!”
马希声回头看到钱端横,立时一愣,就是哈哈大笑起来道:“都是老朋友,来来来,一起喝点!”
原来这马希萼由于转运当铺的死当物品,和这钱端横也是极熟悉,此时看到钱端横这个有意思的人很是高兴,连声喊着他过来一起去喝上两杯。
钱端横小跑着过来,一把就拉住敬宏骂道:“可抓住你了,你拖欠本镖局的钱什么时候还?”
马希萼笑道:“你也不是个穷人,他能欠你什么钱,你也不嫌寒碜,怎么还追到街市之上了?”
钱端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骂道:“哎呀!你不知道呀,本镖头亲自去他票号好几次了,但这厮就是避而不见,今日碰到,绝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