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太和261年。
都城天水城。
短短的几天时间,却发生数件大事:先是三皇子篡位失败被杀,无数权贵受到牵连抄家灭族,导致老皇帝一夜白发,后有废太子重新掌权,太子党再次崛起,朝堂上的争斗比之以前更为惨烈。
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天水城中,很多人红白喜事都不敢大张旗鼓的进行,只能悄悄的走个过场。
但是,有人不怕,宰相阎单阙最小的儿子──阎重云。
阎单阙,陈国宰相,文官之首,大儿子为一方将领,手握军权,所以阎家一定程度上算是权倾朝野,没人敢动。
阎重云动用很多他爹关系,大张旗鼓的宣布了他与一个江湖术士的赌局,并强调说明:没来的都是不该他面子,也是不给他爹阎单阙的面子。
此话一出,原本小小的民间赌局瞬间变成政治博弈,而宰相阎单阙只是说了句“胡闹”,就没有了下文。
作为陈国的统治者──君元昊,他似乎没当回事,高高在上的注视着这场闹剧。
由于事件的升级,李睿与阎重云的赌局被放在了东市最大的商业街,这里不但地方够大,也十分干净,大家都很满意。
……
缘来客栈,三楼豪华客房,李睿的‘左邻右舍’纷纷换了住户,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走或者发生其他意外。
‘有点意思,请来万人捧场,观看自己被雷劈。’
李睿感受着房间外的监视的目光,露出满意的笑容。
扮猪吃老虎的乐趣不就在此吗?不枉费他这么久的铺垫。
“嘭嘭!”敲门声响起。
“道长,我是此处老板,有要事相见,打扰之处,还请海涵!”
门外传来之前接待李睿白衣女子的声音。
‘誉王吗,这天下没一个安分守己的人,稍稍表现出一点价值,就忍不住了。’
李睿对着门口喊到:
“进来吧,门没锁!”
“咯吱!”推门进来的声音。
依旧是一身白衣,身后跟着两名侍者,端着托盘,不知道放着什么。
“道长早安,妾身李青衣,为缘来客栈老板,听说了道长与人对赌的事情,特来助威。”
李青衣说罢,从托盘取来一块令牌,正面写着“马”,背面刻画着马车。
“道长还请收下这块令牌,此令牌在全国通用,拥有它,可以无条件的使用缘来客栈最华贵的马车。”
李青衣解释道。
李睿笑了笑没有接过来,说道:
“我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世间的一切早明码标价,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那么,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说是誉王想要得到什么?”
李青衣在李睿说出“誉王”两个字的时候,目光一下变得锐利,不复一开始的淡定。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如你这般人物,为何在江湖上没有丝毫的信息。”
李青衣微微平息激荡的内心,疑惑的问道。
“这个江湖很大,千山万水无尽,这个江湖很小,随便一个人握着剑,就是握住了整个江湖,这其中的真真假假、爱恨情仇又有几人能看清!”
李睿没有正面回答,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复。
“是妾身坐井观天了。”李青衣脸色微变,致歉道。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李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是我如何?是誉王殿下又如何?”李青衣直视李睿的眼睛,反问道。
“若是你的话,我看一片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下了。若是誉王的话,我觉得他不妨把赌注加大点,正所谓收获与付出呈正比。”
“你看现在整个天水城就是一个巨大赌局,陈帝在下注,宰相也在下注,远在天边的齐王亦在下注,誉王就没什么想法吗?”
李睿不紧不慢的说出让李青衣只冒冷汗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