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水城。
此时距离曹军的上一次攻城已经过了一个月有余,城中军士的心已经渐有松懈。
其实不光是他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就连军中主将也何尝不是如此?
再加上西凉虽然出产战马,但是在粮草方面却是吃了大亏,这样动辄十万的战役,也令他们吃了大亏。
可是反观安定城里的曹军呢,却是岿然不动,未见任何风吹草动,不免让身为主帅的马腾感到非常焦躁难耐。
“先生啊。”
杨坚一面喝茶,一面听着马腾的诉苦:“曹军和我相持日久,这可如何是好?我西凉地处边陲,粮草本就不济,前些日子韩遂写信来,武威所囤积粮草已然将近见底。”
杨坚沉吟片刻,道:“我军如今粮草短缺,曹军军中虽然未见粮草短缺之态,但是也并非无懈可击……”
看着杨坚停顿,马腾急忙问道:“以先生之计,我军当如何才能破曹?请先生教我。”
杨坚道:“将军,那曹贼有一子名唤曹彰,将军可否还记得?”
马腾点零头:“自然。这曹彰被曹贼叫做是什么黄须儿,以勇武着称,前段时间我军和曹军交战,此人却始终未曾出现,不知道其中缘由。”
杨坚面露笑意,道:“那是因为他被曹操安排在许昌和安定之间监运粮草。”
“关于曹军的运粮路线,通过这一个月的打探,在下已经基本清楚了。”
杨坚继续道:“乃是由目前总览朝政的荀彧从四处州郡筹集,集中在许昌,而后由曹彰所率领的虎豹骑和许昌军共同押运,前往安定。”
“可是这又能明什么呢?”
马腾一脸费解:“先生莫非要劫粮?不可不可,先生既然过,那粮草乃是曹贼最得力亲信的儿子押运,率领的又都是精锐之师虎豹骑,又岂能成功呢?”
杨坚摇头道:“非也。如今曹军固守安定,准备择时出击,如何能分出许多的精兵?据坚所知,每次押运粮草的队伍大部分都是许昌寻常军马,虎豹骑少之又少。加上曹彰为人轻任冒进。更不必,在下还另有一道胜算在手。”
“哦?”
杨坚的最后一句话成功引起了马腾的兴趣:“先生还有胜算?是什么?”
杨坚笑道:“敢请将军遣军马截取曹贼粮道,届时自有定数。”
马腾却是半信半疑,再问杨坚时,对方笑了笑,道:“将军若要求一击必胜,便不要再问。”
“只怕是大言欺人吧?”
杨坚话音未落,只见门外大踏步走入一人,抬头一看,来人却是衣着华贵,体态魁梧雄壮,一看就是常年混迹于行伍之间的沙场宿将。
“韩将军。”
杨坚却认得此人,不正是曾经和马腾一起结为兄弟的征西将军韩遂。
要起马腾和韩遂的关系,真可以用剪不断,理还乱来形容,可谓是错综复杂。从最初的兵戈相向,到后来的引为兄弟,再到后来的分分合合,真是一言难尽。
但是就在曹操西征之际,两家却再度结盟,在外来强敌的面前,韩遂和马腾这一对竟然显得有些亲切了。
尤其是在马腾独木难支,水城朝不保夕的情况下,便向韩遂发去了求救信。而韩遂在这时也够意思,直接带领大军直抵水城下,只身来见这个曾经誓同生死的结义兄弟。
“文约兄,请。”
马腾施了一礼,示意韩遂坐下。
而一旁的杨坚自然也是非常的识时务,将次座的位置让给了韩遂,而自己则坐在了末位。
马腾看着韩遂,好不欢喜,笑道:“我与文约兄虽然有些旧怨,但是我毕竟曾义结生死,今日曹贼犯边,文约能引大军来救,我西凉有救也。”
“哼哼。闲话稍后再叙。”
韩遂轻蔑地看了一眼杨坚,朝着马腾拱了拱手:“早闻公宠信杨氏,令他们掌内务军马,更胜似本家之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马腾道:“岂可以亲疏而论职位乎?文约不见我有杨氏父子,真乃如鱼得水,杨坚刚刚便有破曹之良策,我看曹贼不日必败无疑!”
韩遂一脸不屑,冷笑道:“以我观之,杨坚所献之策才是必败无疑!”
接着,韩遂振振有词地道:“曹贼平生用兵如神,他在官渡之日就是靠一把火烧了官渡的屯粮,才能一战下河北。如今你想去偷袭他的粮道?真是如同痴人梦一般!”
杨坚看着韩遂的表情,眼神里浮现出一丝讥笑,但是却是一闪而过,随即他郑重地道:“若是如此,我愿立下军令状。只需将军付与我八百军马,我愿截曹操粮道,并押粮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