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1730年,德国教授的博斯教授建造了一台机器,通过摇动其巨大的轮子可以产生前所未有的静电力。展示实验的时候引来了一个叫亨利·贝克的英国通讯员,他是这样写到:火花在她的口里闪耀,而她们看起来是那么恐惧而疼痛。
先不提静电火花怎么在人的口腔里闪耀这个问题,穿羊毛衫的人都知道,脱衣服的时候都会引起静电,重点是这个新闻在不久后就被当时在伦敦的本杰明·富兰克林看到了,从此之后他开始走向了探索电电道路。
1746年荷兰莱顿大学的教授米森布鲁克在做实验的时候无意间发明了一种内外包裹着金属箔的玻璃瓶,瓶口上端接着一个球形电极,下端与内侧金属箔链接,这种瓶子被称为莱顿瓶。
它可以理解为是一个电池,里面可以储存很多电能。有天米森布鲁克的律师朋友到他家里做客,不小心触碰到了那个瓶子,导致他差点触电身亡。米森布鲁克为了救他,伸手拉了他一下,结果两个人一起触电。
受了惊吓后,律师朋友说什么都不再碰那个瓶子了,米森布鲁克却带着它全世界到处转悠,当然是谁碰那个瓶子谁触电,还有人被电出鼻血了。这个小瓶子推翻了所有公认的理论,电力是不可传输并且转瞬即逝的,与此同时人们发现要是一个人拿着瓶子,另一个人拿着导体,他们都会因触电而跳起来。
于是一项严肃的科学实验变成了娱乐,法兰西院士让·安东尼·诺莱邀请路易十五观看表演,让七百名警卫手牵手排队,最前排的是一群教士,当排头的人触摸电极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忽然跳起来。
莱顿瓶的制作简便,而且很容易通过旋转球体或摩擦棒充电,这意味着电学实验不再独属于皇室和富人。
本杰明富兰克林也弄了一个回美国,然后他发现当雷雨经过风筝上空时,风筝和整条风筝线都充满了电,线上的细丝都伸展开了。当时的线都是用植物或者动物纤维搓的,肯定会有绒毛,就跟静电反应差不多,关键是,本杰明·富兰克林没有直接用手握着风筝线,更没有用银钥匙引雷,让雷击中风筝。他要真这么干了,美国国父早就见了天父,谁不信谁去试,他要是挨雷劈了还能活着保准上第二天的新闻。
人们对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伯明翰有一个娱乐,观众们享受着握着莱顿瓶带来的“过电”的感觉,一开始的惊恐后是多巴胺分泌后产生的快感,伊拉斯谟·达尔文写了一份《关于人类灵魂活动和电电活动相似性的疯狂猜测》。
乔治安娜一直觉得20世纪年轻人跳的“舞”看着像癫痫,19世纪的人是电到浑身癫痫才肯罢休,当然也有用电击来治疗癫痫的……
总而言之,在1747年就已经有人在北安普顿用电力驱动太阳系的仪器演示行星运动了,瓦特制作了一个更精美的,她觉得这个作为礼物送给拿破仑是最合适的,另外还可以小小改造一下,比如在太阳里加上一个菲涅尔制造的新式灯塔灯。
这个时代的前沿科技往往是以“秀”的方式来进行演示的,就算吸引不来投资人,也能吸引一些看戏的挣个门票钱。当然其中鱼龙混杂,比如那个说水晶头骨有神奇魔力的,他往往会安排一些“弥漫的气体”,反正就是要把观众唬住。
电在这个时代还被称为是一种“魔法”、公共娱乐,牛顿的助手弗朗西斯·霍克斯比建造了一个巨大的机器,机器包含一个巨大的旋转轮和一个玻璃球,有点像那个德国教授的发电机,当那个旋转轮转一阵后,玻璃球里就会出现紫色、蓝色、还有闪电一样的光。
乔治安娜估计拿破仑不会觉得这样的实验有什么稀奇,他是法兰西院士,不是喜好游乐的路易十五,但是她也没有胆量“提前”把特斯拉线圈给弄出来。
关于电的魔法表演其实存在很多争议,因为曾经有“魔法师”把慈善机构的男孩“租凭”出来,将他悬挂起来,然后用摩擦过的玻璃管碰他。
这个电量并不致命,最多是受到一点惊吓而已,可是那个男孩脸上的恐惧感和颤抖却是真实的。
人们面对未知的恐惧是一样的,如果有人蒙着一个人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他也会怀疑自己吃的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主张进步的辉格党支持公开演示,托利党理所当然得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以至于这种新的魔术变成了一个伦理问题,这演示的究竟是“自然”还是“世界的灵魂”。
自伯明翰骚动后,月光社的成员就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在这个种马铃薯都要撒圣水的年代,埃奇沃斯在爱尔兰搞教育的难度可想而知,但他却依旧在坚持。
拿破仑、爱尔兰,这两个词和在一起对英格兰绝对是个威胁,他上次去埃及成功也是因为他放出消息要登陆爱尔兰,英国海军忙着防御那边才忽略了马赛舰队的。
不然巫师还要期待什么,麻瓜看到“魔法”后和自己同样新奇又兴奋?麻瓜里也有费农那样的人,即便看到了魔法也拒绝承认魔法存在的,甚至他们对魔力还存在一定的恐惧,并且“巫师”本身就是一些边缘人,她们是村里公认的弱者,要是有事发生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她们。
拿破仑确实存在一定的性格缺陷,但谁喜欢听着别人骂自己呢?
目前他掌权,他可以将德斯塔尔夫人赶出巴黎,也可以关掉那些乱写他和他家人的法国报纸,用谴责的办法让他悔改没用,甚至乔治安娜自己也会步上德斯塔尔夫人的后尘。
游说的话要别人听的进去才叫有用,人一旦形成抵触心理,对方说的即便是对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找错处。
拿破仑是狮子座的男人,爱憎分明得很,反正乔治安娜不会跟他硬碰硬的,他也不是那种完全听不进去劝的人。
“怎么那么生气?”
“我要把那艘船的帆改成灰色的!”回到了赞助的小农舍后,她气急败坏得说,原本在餐厅开会的军官们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向波拿巴行了个礼,夹着地图离开了。
“谁惹你了。”等他们把门关上后他问道。
“不是有人说了么?把你的外套和三角帽用木棍插着,放在海边,整个欧洲都要进入战备……”
她喋喋不休得抱怨着,波拿巴很安静得听,等她说得气喘吁吁了,他又问。
“谁惹你了?”
“一个儿童文学作家!”她低声咆哮着“她那样的人能写出什么好书给孩子们看。”
“你想我禁止她的书在法国出版吗?”
“不!”
他费解得看着她。
“敌人!”她拍着桌子,气势如虹得宣布“你认同她的观点吗?人和人之间只有利用关系?”
他眺望着远处的炮兵阵地,好像他此刻很想到那里去“视察”。
“还记不记得我第一天跟你去圣卢克宫说的,你要是有了新欢,我就会成为美狄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的新欢,还有你的继承人就要倒大霉了。”她平静得说。
拿破仑却没有害怕,也没有震怒或者要摆出大道理要教训她,反而露出了笑容。
“你以为我不敢?”
“我怎么会怀疑一个女巫呢?”他笑着说。
“那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如果我对你忠诚,你能否也对我忠诚,忘了那个男人,别等到葡月了。”波拿巴问。
她没有回答。
“你怕了。”他笃定得说,然后站了起来,将没有帽徽的三角帽戴上“有很多人想让我投降,曼图亚、议会,我都没有,你觉得你的威胁对我有用?”
他将视线转向她,那样子凶狠极了,她不由自主得退了一步。
“我能理解陷入爱情之中的女人会干出多么疯狂的事,但你要是以为能以此为借口,干出对法国不利的事,我不会放过你。我的继承人不仅关乎继承我的事业,还有法国的未来,是你所说的希望……”
“为什么你那天在运河边你要那么对我!”她尖叫着“我以为你是我的兄弟。”
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然后转头,默不作声得离开了,仿佛想要躲开她的哭诉。
她扶着桌子坐在了地上。
正是因为她知道爱是有条件的,所以才明白无条件的爱是多么珍贵。
甚至连父爱都不是完全无条件的,因为对有些男人来说,他对孩子的爱意取决于他对孩子母亲的爱。
这种例子多到不需要列举了……
“因为我爱你。”
她回头,看到了门口站着去而复返的波拿巴。
他喘着粗气,像是跑了很远的路。
“我对那个人感到抱歉……”
“我丈夫是个黑巫师,愚蠢的麻瓜。”她苦笑着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仇家?”
“我知道。”他向前走了两步“我想我需要您的爱才能给我战胜他的勇气。”
她看着他。
“你问我死亡和生活哪个更难打倒,现在我的敌人就是你心里的他,我从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战争,我想,那不只是靠勇气和能力就能赢得的胜利。”
“没错。”她站了起来“你听过这个词么?当神听见了,就会赐予和平和欢乐。”
他没有回答。
“作为领袖,你可以不信神,利昂,但我会代替你祈祷。”她说“你将来的伴侣最好也那么做。”
“您在预言吗?”
“为什么那么说?”
“雷诺曼说,约瑟芬会成为皇后,但您却说的是伴侣。”
“我不知道,利昂,我不是预言家。”
“但您准确预言了那次雪夜谋杀。”
她苦笑了,因为那是属于历史的一部分。
但现在的“历史”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是因为您事先听到了消息?”波拿巴问“还是以此为借口接近我?”
她仿佛听到了剑出鞘时发出的金属摩擦声。
“还记得我说过,有个神灵想要你的灵魂么?”乔治安娜说“是她告诉我的。”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到底想要爱,还是不想要爱?”她问。
他保持着笔挺的军姿站了一会儿,最后他迈着迅捷的步伐来到她的身边,捧着她的脸吻了她。
这个吻仿佛是某个“开关”,让她的理智消失无踪。
她曾经说过,她从不爱什么英雄,不论是早死的英雄,还是那种希腊神话里的“英雄”。
现在她后悔了,哪个英雄能救救她这个弱女子,她将无比感激。
神啊,你要是真的能听见,就派一个来吧!
她心里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阵巨响,不知道这是雷声还是大炮发出的声音,她被吓了一跳,于是不再想那些奇怪的事了,免得想多了挨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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