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原地休息!坐!”
上午的奥格瑞玛,骄阳似火。临近中午,火辣的太阳高悬头顶,无情地烘烤着杜隆塔尔每一寸土地。
位于奥格瑞玛的城门上,一支小队正在上面训练。近一个月来,因换了长官的缘故,城门上多了些新变化。
原本光秃秃的,只有篝火和岗哨的城墙,如今搭起了一顶顶遮阳的凉棚,脚下滚烫的钢板也铺上了草席。
身穿崭新铠甲的兹达一声令下,面前二十多位刚入伍的新兵席地而坐,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拖沓,猎齿和长牙也在其中。
兹达看在眼里,心想: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苦练总算是出点成果了。
“好了,看你们一个个要死的样,都打起精神。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你们对当兵还有什么搞不清的地方吗?”兹达和新兵们坐在凉棚下,一边喝水一边闲聊,趁这个机会答疑解惑。
“长官。我们新兵训练结束后会去那里?”
“没脑子的东西。你一个城门卫兵,以后自然是在城里当差。”
“那为啥别人都会被派到别的地方,我们就要留在主城呢?”长牙发问。
“唉,”兹达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蠢啊,多少人想来主城当差都没门路,要不是现在打仗到处缺人,这个巧能轮得到你们!”
兹达灌了口水,继续说:“听好了。你们是作为奥格瑞玛城内直属的保卫人员,以后你们的职责就是负责城内的安保工作,其余的事你们不用管,也轮不到你门管。
虽说你们也是军队的一份子,但一不用你们上前线打仗,二不用去鸟不拉屎的地方驻防。管好主城一亩三分地,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只要不出岔子,好好干上几年,混个队长当当不是问题。”
兹达说的口干舌燥,拿起水壶狠狠灌了一口,“还有谁有问题?”
“长官!”角落里一位兽人新兵举起手。兹达示意他说话。
“请问长官,为什么城墙上不分白天黑夜都要生火呢?”他指了指每个岗哨间熊熊燃烧的大火盆。
“嘿!”听到这个问题,兹达眼前一亮。他一脸兴奋,坐直身子问那名新兵,“你叫什么名字!”
“卡洛克,长官。”
“好样的,卡洛克。”兹达高兴的手舞足蹈,“晚上结束训练后,去酒馆搬一桶啤酒记我账上,算是我奖赏你的。哈哈哈哈哈……”
“谢谢长官,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兹达面对他说,“因为你问到了关键的地方,证明你这段时间的训练没白训。”
他转而面对周围一脸懵逼的一众新兵说道:“看到没有,咱们在城楼上训练这么长时间,人家一眼就能发现问题,你们呢?火盆就在眼皮底下,有关心过吗?一个个脑袋放灵光点,好好学学”
“至于为什么白天黑夜都要点火,”兹达放大桑门,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其实很简单,为了预防突发情况。必须确保敌袭时随手就能取到火,敌人可不会让你有生火的功夫。以后站岗时,确保火盆不灭也是你们的职责之一。尤其时夜里,要是打瞌睡,火熄了被我抓到有你们好看!明白吗!”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
“那个,老大……”猎齿刚张口就被兹达狠狠打断,“我是你长官!这里没有什么老大!”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臊得猎齿不敢抬头。
“有什么问题吗?”兹达问。
“嗯,长,长官。我们怎样才能去新大陆呢?”
“呸,想屁呢你。就凭你们现在这点本事,去了送死啊。从早上到现在才多久,看你们一个个要死的样。想去新大陆就给我老老实实训练、站岗。没有我和拉托尔的签字,你们连贫瘠之地都去不了。”
铛——铛——铛铛——
从力量谷那边传来钟声,意味着时间已到正午。今天上午的工作时间结束了,换岗的卫兵已经列队登上城楼,和上午值班的交接。
兹达监督完换岗交接后,在值班表上签了字。换下来的卫兵们对他敬了一礼,兹达还礼,随后列队,在一连串口令中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下城楼。
“好了姑娘们,”完事的兹达回头招呼坐在凉棚下的新兵们,“恭喜你们一上午又混过去了。今天是周末,放你们半天假,这可是新兵才能享受的优待。不过别给我玩得忘了自己是谁,明天早上开城门前我要是在这见不到人,哼哼,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清楚。解散!”
接到命令,猎齿和长牙吹起挂在脖子上的小哨,嘟嘟嘟——原先还瘫在那儿跟烂泥似的新兵,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站起来,都不用口令,自动列成两队,在猎齿和长牙这两位小队长的带领下,回营房去了。
唉——兹达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一步一步下了楼梯。
哗啦、哗啦,沉重的盔甲随着身体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音。经过一上午的暴晒,盔甲里面的衣服早已湿了几遍,而外面的铁甲则一不小心就会把裸露的皮肤烫个泡。兹达抓住胸甲的领口撤松一些,却又被烫的直甩手。
“妈的,下午就去找个工匠把这破玩意改一改,至少边缘得贴上一层皮子。”兹达心里盘算着,下了城楼往家走去。
位于暗巷去后面的小巷,兹达当初用来避风头的军管处的破仓库,如今彻底成了兹达的住所。
之前堆在屋里的货架、杂物、破麻袋,统统被搬走,换成了成套的桌椅板凳,和一些家具。地下室依旧拿来当卧房,只不过从里到外整治过。那个睡觉硌人的烂土炕也砸了,换成了一张潘达利亚特产的凉爽的竹床。那些原来牢房的木栏杆,统统拆了,四周粉刷一新。这座原先被人嫌弃的烂仓库一改之前破败、脏乱的模样,虽谈不上豪华,但也整洁舒适。
兹达坐在屋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睡觉?不困。出门?太热。猎齿和长牙说要和朋友出城钓鱼,会在晚上关城门前赶回来,要兹达等他们一起吃晚饭。因为是周末,所以萨迪尔也会来。自从两兄弟入伍后,搬去了营房,这里平时只有兹达一人。
“时间过得真快啊。”兹达靠在椅子上想着。他到现在都还没适应现在的生活,总觉得哪天早上一睁眼,又回到了那个破烂的仓库,外面时刻徘徊者想要他命的人。
时间往回推一个月,那是兹达打赢了玛克戈拉一周后。自从打死了阿科力尔·古雷后,不知是古雷氏族真的信守诺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还真的在再没有人来找麻烦。
不过兹达也老实了,彻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安心养伤。心情好就指点一下猎齿和长牙的功夫,别的一概不管不问。萨迪尔怕他憋出事,也隔三差五地来找他喝酒聊天。
一个下午。兹达记得很清楚,那也是个周末。萨迪尔跟往常一样一下班就跑过来,兄弟两人坐在那喝着茶,天南海北地吹着牛,等着猎齿和长牙带晚饭回来。
正当两人聊得兴起时,兹达余光只觉门口一暗,抬眼看去,一名身着主城卫兵盔甲的牛头人站在门口。兹达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前几天给玛克戈拉仪式擦屁股的拉托尔。
拉托尔站在门口,有些拘谨,想进来又不敢进。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望着兹达和萨迪尔有些尴尬地敲敲门,对萨迪尔说:“额,打扰了部长大人。请问兹达·布隆先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