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特.若兰,17年前出生于图瓦共和国,目前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萨满之一。
九月二十五日6:46,芬兰东侧边境的某个观察哨发现了她的踪迹。
“消息可靠吗?”当天7:12,“永存的世界树”总部内,一场关于博罗特.若兰的会议正在紧急召开,首领雷蒙德—这位看起来就面色不善的壮汉是所有成员中内心最紧张的:“值此多事之秋,还请诸位密切关注那些外来势力,防止五大结社的联合发生意外,后天凌晨,还有两个…”
“祂,祂要回来了!”空旷的会议室中,一个男性成员的惊恐呼喊形成了回声,久久不散。
“谁?”雷蒙德绕过大理石长桌走到那人身前,直到两人距离不到两米时,他莫名感觉到威胁将至,于是迅速将目光转移到会议室的大门处。
然而那位状若疯癫的成员却是对外界情况不管不顾,大概是话语过于不完整的缘故,那人嘴里念叨着的内容令人费解:“没有…理解者,无人…还要…”
“果然没能承受住啊,”两个守卫倒地的响声过后,一个淡漠的女声从门外传来:“空有资质是远远不够的,想要接住魔神随手的“赠品”,也得有相匹配的力气以及决心才行,否则就会像他现在这样。”
“咔嚓”一声闷响后,一支箭被牢牢钉在外部墙壁上,顺便让蛛网一般的裂痕以插入口为中心向外延伸,紧接着,萨满又挥臂向墙体插入另一支箭。
几道狭长光束从门底部的细小缝隙中透出,本来在外界肆意破坏的少女也不得不后退两步,她原本战立的地面瞬间化为焦炭。
“嗯,反应速度还不错。”少女随口称赞了一句。
“博罗特.若兰,你要做什么?!”雷蒙德将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踹倒在地,他刚刚猜测过对方的实力,但丝毫没有考虑到现在的被动状况:结社的全体精英都并未察觉到此人接近,假如他们的反应再慢些,在他们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面前的萨满少女完全可以在几秒内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就当是这样吧,既然魔法师大多是些随心所欲的家伙,那么你们可以将我现在的行为理解为“因为心情不佳而随便砸玩具的小孩子”,这个提议如何?”那位扎着单尾麻花辫的黑发少女只是浅浅地笑着,她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末梢,另一只手则是抓紧那两支箭后绑着的细绳:“请稍微冷静一下,要是你们一股脑冲出来的话我也会很困扰啊,哦,尤其是我眼前这个拿剑的大个子,小心点,别把绳子切断了。”
“如果切断了会怎么样?”雷蒙德身后,有一个结社成员对萨满采取的准备措施很好奇,于是开口询问。
“你是被那人传染的笨蛋吗,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博罗特.若兰露出嫌弃的表情:“还有什么有价值的提问吗,呼,光是想到我在和一些傻瓜呼吸相同的空气就让人头疼。”
“啊哈,你之前是问我要做什么,对吧?”少女又看向持剑不动的大个子:“嗯,嗯,好,我决定了,打一架热热身吧。”
“这是刚才想好的理由吗?”雷蒙德握紧别名为斩裂剑的“提尔锋”,很遗憾,这把通体闪耀如火焰的双手剑并不能带给他多少安全感。
“传说中被杜华林与杜林诅咒过的魔剑吗,你还是不要太过依赖它比较好。”博罗特.若兰认出了这件灵装,《赫瓦拉尔传说》曾经详细记载过它的由来:主神奥丁的孙子斯瓦弗尔拉梅王曾经以侏儒一族的存亡作为要挟,从而命令杜华林和杜林铸造出一把削铁如泥、永不生锈且百发百中的神剑,虽然最终此剑造成,但两位打造者却在这把武器上留下了诅咒,他们诅咒斯瓦弗尔拉梅死在此剑下,之后的三位剑主也必将因它而死。
……
在“bbnightjet“nj471夜行列车上待了大约十二小时后,星野苍介与望月彻两人感觉外面的整个世界都被夜幕笼罩。
“真让人提不起干劲啊。”走出苏黎世中央火车站,即可一眼望见窗外的昏暗天色,两人最初的期待值瞬间降到谷底。
“在之后将近三个月内,白昼时间将会越来越短。”望月彻负责保管两人的衣物以及提前在网上申请的北欧五国旅游签证,由于现在是当地向旅游淡季的过渡时期,这类证件很快就能申请成功。
“那么我们先去找住宿的旅店吧,然后再按照说好的步骤行动。”星野苍介拦下一辆迈巴赫s级的汽车,用半生不熟的德语和司机交流:“多谢,我们要去“schilfquaste”酒店。”
(瑞士是世界上出租车费最贵的国家,起步价就要7瑞士法郎来着…算了,现在不是在意金钱的时候,这笔钱我来付吧。)看着眼前奔驰系列的知名车型,望月彻纠结了一秒后还是将两人行李放到后备箱中。
“这位小哥,你听说过海盗自助协会吗?”九月二十七日,早晨六点半的大街上根本没有多少行人,坐在后座的星野苍介闲来无事,于是打算打听一些消息。
“当然,这是一个很出名的团体了,虽然这样说不太合适,但我还是很敬佩那些人的,实话跟你们说吧,我要是没有他们提供参考文献的话,我在写大学论文的时候就必须向一些网站缴纳高额费用,那个,你们听听就行了,别跟其他人说啊。”
看上去司机小哥的年龄比望月彻大不了多少,趁着这个机会,他正好向乘客倾诉自己内心的不满:“海盗自助协会有时还会在网上散布音乐、电影、游戏等资源,他们提出的一个重要口号就是“文件共享”,所以被那些混账政客说成是违法组织,要我说,“海盗”只是动了那些人的钱袋子而已,对于民众而言,他们可是好人啊。”
“原来如此,就像劫富济贫的侠客那样。”星野苍介将后背靠在座椅上,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虽然是借了维京海盗的名义,但所行之事却完全不同。”
“这种事多了去了,还有些标榜自己坚守“底线”的玩意毫无底线呢,对我来说,那些海盗自助协会的成员们就是做了好事,他们发布资源的时候一分钱都不收,咳咳,你们下次还是最好别和其他人提起这件事,至少先确认对方的态度再说,对了,你们来自哪里,是兄弟俩吗?”
“我们两个来自学园都市,关系吗,算是同事和朋友吧,这次来到瑞士主要是考察本地协力机关的效益。”望月彻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学园都市啊,那个地方貌似在不久之前进入了战时军事管制状态呢,虽然科技水平是很发达,但还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外界资源的输送。”司机小哥似乎是那种特别关心国际政治的类型,他一边适当放慢车速一边滔滔不绝地输出自己的间接:“因为某种原因,学园都市居然没有吞并掉二战后持续衰落的日本,仅仅是收购了东京的部分地皮,所以现在连一个出海口都没有,更别提军事方面的发展,那已经被世界上的几大政治实体限制死了。”
“还真是不留情面呢。”望月彻从未轻视过这个高速运转的城市本身,那种极度严密的科技研发体系并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常规政权。
学园都市本身,将是他和星野苍介二人要面对的最大敌人。
“毕竟体量就摆在那里,学园都市现在的发展水平确实很高,但这座独立性城市本身就是脆弱的,不过既然学园都市能够拥有现在的成就,其最高领导者肯定是搞战略平衡方面的天才,值得佩服。”
(统括理事长…现在的我,还是太弱小了。)虽然早已认识到了双方天堑一般的差距,但星野苍介还是暗自坚定了杀死对方的决心。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了下来。
“嗯,到达目的地,你们不用付钱了。”
“为什么?”望月彻早就掏出了钱包准备付账。
透过车内后视镜,两位乘客虽然看不清司机小哥的整张脸,但还是能够看到他有着柔和轮廓的嘴唇。
“和你们聊天,令人心情愉悦,”那位司机没有转过头:“真要感谢的话,能唱一首歌吗?”
“只要一首歌?”星野苍介下了车,由于车内光线较暗,他还是没法透过玻璃窗看清司机的脸。
“嗯,用什么语言都行,音乐是超越国界的艺术。”
望月彻刚准备开嗓,星野苍介就直接唱了起来。
“imustbedreamingtonight,weeraseitfromourmemories…”
……
“唱得真棒,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佳礼物,”随着星野苍介略显低沉的歌声消散,司机为他热烈鼓掌:“可惜我要去接下一单了,那么,就此别过。”
“《灼眼的夏娜》片尾曲啊,这部老番我也挺喜欢的。”望月彻在一旁提着行李箱,招呼星野苍介一起进入酒店。
“这就是你选择的同伴吗,”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坐在司机位的“伯爵”喃喃自语道:“那么,如果真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走得更远吧。”
(既然这样,你是否有决心参与接下来的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