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吗。他从来不会对我们感到顾虑,虽然对我多少存在些警惕,可却又从不把我放在眼里,一个很自大又自信的傲慢家伙。”
“如今突然安分下来,这完全不像他强势的作风,我很在意他往后会冒出什么样的阴谋。”
阿萨什轻轻挑起浓粗的眉毛,眼里涌动一抹沉寒,那夹着雪茄的右手带着思考的情绪,律动敲点着车窗框,作为太繆对抗多年的老对手,也是最强大的对头之一,阿萨什很了解太繆是有狂妄的资本。
毕竟海亚都市内最大的恶黑组织,难不成还会惧怕稍微逊色于他们的恶狼党吗。
往日之中,双方不论是走私生意上大矛盾的火拼,还是私下地盘上摩拳擦掌看不惯对方的暗斗,诸多大小明枪暗箭的背后,黑首组织不论是否得利,始终一贯保持不容许侵犯的强横态度,他们与恶狼党斗个头破血流,从未显弱让过步。
听着首领的话,司机能感受出自家首领对黑首组织近日平静的警惕,他不由认真的思考起来,片刻后,司机才将自己的观点与猜测说出:“黑首组织是从三月前才逐渐安分下来,或许是与三个月前被都市政府围剿的那件事有关吧?”
“那时黑首太繆向您提出进行利益化合作的提议,首领您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却也巧妙设下圈套让太繆于城南区遭受政府武装围攻,那次,他们尽管成功脱险,但……”
司机顿了顿,又再次动脑认真梳理一下脑中的猜测,有几分认为的把握,他继续道:“当时都市政府布下重员武装,欲要铲除黑首太繆,首领您说,太繆会不会是在那一次突围中,意外吃了一颗武装部队的子弹,或许是因在养伤,暂时扬长避短,于是没太多心思对付我们。”
“首领,您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司机明白自己只是在猜测,没敢直接单方面的定论。
阿萨什微微眯起眼睛,他以前倒是没有考虑过这种猜测,黑首组织确实从三月前才开始一点点安分下来,若这样去想,有几分合理。
不然一贯强势、横着走的黑首组织怎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收敛,太繆纵使绅士,可向来是不会忍受恶狼接二连三的挑衅。
想着这些,阿萨什的眉头不知觉间重了许多,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对,缓缓吐出白烟,依自己的判断道:“这三个月里的太繆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依旧生龙活虎的到处蹦着,明显不像受伤病恹的软柿子,看来那次突围他并没有受伤,太繆变得收敛应该是有其他原因。”
司机仔细回忆一下记忆,那次突围围剿之后,太繆回到黑首组织,他的行迹依旧很活跃,依然以黑首的身份操办组织内务,太繆甚至还出了一趟海上远门与恐怖势力会谈,显然不是一个受伤的伤者。
司机这才知道是自己推测错误了。
黑首组织近日来安分的举动,太匪夷所思,司机最终还是猜不出个所以然,他只好说道:“黑首组织的动向太奇怪,我会让眼线们尽可能的多方打探,如果有最新动向,我会向您一时间报告。”
“嗯。看样子太繆最近的心思没有放在都市内,有可能是盯上海外某处,想扩展他在海外的市场,又或者说是在筹划某种不知的计划,于是只好暂搁黑首组织内的收益,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大致会有这种可能。”
阿萨什目光眺望向夜间的夜景,姑且这样猜疑的道。
如今黑首组织在都市内已经握实诸多区域控制的实权,各种灰色收益的利益逐渐饱满,很难再有其他利益方面的提升,恶狼党同样有开拓海外灰色市场的念头,且已在暗中开始尝试扩大规模。
不管是恶狼或是黑首,这两个组织都开始打起海外市场的主意,当然他们明面上是相互牵制的按兵不动,背地里的心思早已漂洋过海,恶狼近日也派人出入海外,与其他国家的灰色组织交涉合作。
阿萨什一样很关心这方面的进展,问道:“拿拉瓦最近前往墨西哥怎样了,我这个老弟做事总是很容易脑热暴躁,反倒希望他不会把一些麻烦惹回来。”
“据墨西哥那边传回消息,二首领一开始确实和当地沿海的地头蛇生起一些冲突,但得知二首领是异能者的身份之后,那些地头蛇则开始考虑与二首领交涉,目前进展还算顺利。”
司机简练如实回道。
拿拉瓦是阿萨什的弟弟,恶狼党内第二把手,恶狼党能在海亚都市内盘踞出一片天地,自然少不了拿拉瓦的一份力。
拿拉瓦在组织内很有威望,当然兄弟两的感情非常和睦,可不像某些势力会出现什么谋权篡位的戏码,拿拉瓦一向非常敬重自己的大哥阿萨什,从不会反对阿萨什的任何意见。
拿拉瓦虽然脾气易怒冲动,若做起事来也是尽心尽力,他勉勉强强带着一分慎重,得知自己老弟还算顺利,阿萨什就没太多担心。
然后,阿萨什的心思再次转回都市内,深思一下,否认了自己刚才的一些猜测,他淡淡道:“最近的太繆也很少出海,看起来不像是在扩展海外市场,愈来愈捉摸不透这种对手了。”
始终以来大口啃食鱼肉的大老虎,三个月间忽然对鱼肉的欲望,莫名淡薄减弱,难道它想吃人肉不成?
这稍微引起阿萨什心中一抹警觉,他黑色眼皮的双眼已经变成一条细线,道:“不管怎么说,太繆一直是个城府极深的狡猾人物,否则,这么多年为何恶狼党始终压不过黑首组织,这三个月他故作轻松的对我们放松姿态,背后大概少不了一场暗涌的风雨。”
司机听出了首领话语中的忌惮,他迟疑一秒,便直接问道:“首领,我们是否需要多安排些眼线打探清楚?”
阿萨什沉默抬手抽过一口雪茄,烟味余香使脑细胞更冷静,眼底静静斟酌一番,他向着车窗外释出一团白烟,浓眉黑脸摇头道:“不需要,太繆的心思很缜密与谨慎,派出再多的眼线也打探不到任何东西,只会引起对方心中的警觉与起疑。”
“现在只能暂时静观一阵子再说,让眼线密切跟紧一些吧。”
司机刚要应下时,突然想起一个差点忽视在脑袋里的情报,语气认真的对阿萨什道:“首领,我刚才想起了一件您应该会十分关心的情报,这三个月以来不管是恶狼党或是黑首组织,均是没人见过“鬼速”m的身影出现。”
“鬼速m。”阿萨什雄厚的声音有些生冷起来,把字音咬得非常沉,一样是不可忽视的皱起黑色粗眉,很感兴趣的道:“三个月未现身?怎么回事?”
海亚都市之内,倘若问起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是谁,许多人脑中会一时间浮想出一位带着m面具的少女杀手,人们对她的印象均是黑暗之下行走的恶鬼,双手占满鲜血的利刃,杀伐冷厉,就像为杀人而生的工具。
其也如神出鬼没的鬼影之般穿梭在城市内,残酷的暗杀始于无形之中,使人闻风丧胆。
许多名门高权被暗杀丧命之际,他们眼边只模糊瞥见一道森寒的鬼魅之影远去,当他们回过神之后,便处于身首异处的命绝之地,m是一位无影无形的异能者杀手。
没人能看清她的掠疾身影,也没有人能追上她的速度,更没有任何武装防护能拦住她的脚步。
这个杀手总是只身孤冷的行走在黑暗中,无声无息致人于死地的暗杀能力,使m的暗杀从未失手,比起m这个字母,许多人更愿意称她为鬼速,这更能彰显出她鬼影杀伐的冷酷之姿。
m是太繆的左右臂之一,全都市内都知道太繆身边有两位异常强大的异能者,因y是太繆的贴身保镖,很少出手执行暗杀之类的任务,自然没太大血腥的名气,相比“全觉”的y,“鬼速”m的杀戮名气更令政府高官畏惧,特别是位高权重的高官,他们整日提心吊胆,十分不愿碰上这轻易弑杀人命的鬼影上门取命。
m的战力强大一样备受恶狼党忌惮,试问他们组织中有谁能暗杀人于无影之中,次次不留半点痕迹的脱身远遁,这如同鬼魅之般的恶鬼杀手,哪能不引起恶狼的警惕。
“据眼线在这三个月内收集到的种种情报,这鬼速m,自随太繆突围城南的武装围剿之后,就彻底失去踪影。”
“对方宛如人间蒸发,我们暗中派人将黑首各处重要的地盘秘密寻查一遍,依旧没有结果。”
“三个月以来太繆身边只有y随行跟随,至今m仍是不见踪影,据多方打探,现在就连黑首组织内部的成员一样不知晓m的踪迹,而太繆则是完全不在意m的消失。”
驾驶座上的司机快速把重点的情报全部告知自己的首领。
阿萨什眼中的深邃越来越冷,黑首最强之一的战力不知所踪,太繆居然不着急,背后必然有猫腻。
阿萨什沉吟片刻,很快判断出其中定隐藏着什么阴谋,道:“太繆不在意,看来他是知道m去了哪里,又或者说他吩咐m谋划某种计划,有可能和他们最近忽然收敛的情况存在关系。”
司机不禁怀疑说道:“或许,这m三个月前为保护太繆而身致负伤,她之所以没有现身,有可能因伤势较重在养伤。”
“不,太繆并不会因一个属下养伤就畏缩了胆子,虽说多少有些关系,但他绝不会因m不在身边,就谨慎到收敛黑首组织的动作。”阿萨什脑子的思虑转动很快,不会浅显相信一些推测的结论。
阿萨什这般笃定,性情所致,他本身是以稳当为先,没有摸清太繆的意图前,他不会轻举妄动,他冷着脸色说道:“太繆这一种假装示弱,他可能是有所图谋,回去之后让内部不要疏心大意。”
司机明白的应过一声,知道首领是稳中求进。
太繆一直是恶狼党最大的敌人,就算看不透对方的意图,自身也不能暴露出一丝马脚给对方。
阿萨什静静躺在后座上,不再费心去琢磨,越是思考越会引人过度猜忌,反而会弄巧成拙,还不如静观其变。
他逍遥的吞云吐雾着,哪怕太繆动向反常,但恶狼党也不是一股弱势的势力,如果有风浪拍打过来,恶狼照样能拉住黑虎一同下水,让对方一起吃点风浪。
夜色下,劳斯莱斯的车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