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星空祭坛

    浩瀚的星宇之中，古老的祭台屹立在岁月长河。

    白衫青年与白色靓影走在星空祭台的黑色长阶上，石柱的上的刻图不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轩辕雪静静的走着，身旁的赵云却心思起伏。稚嫩如少年的脸上神色变化不停，虽然眼中是一个绝色仙子，可没来由的让他感到无比恐怖。

    赵云的小动作被靓影看在眼里，她嘴角微微上翘，淡淡的笑意配上清冷的面容无比诱人。

    可这一幕在赵云眼里却是让他心中大骇，这个美丽的魔鬼是要动手了吗。

    夺舍！念头一起，赵云只感遍体身寒。

    “吾命休矣！”

    面带诡异笑容的靓影突然出现在赵云身后，不过他也没有反抗的念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况且跟对方也不是一个级别的。死在一个貌美的仙子手里也值了，就是可惜了这一副帅气的容颜，希望这祖宗继承之后要发扬光大本人的英姿。

    “桀桀桀，小家伙速速交出本命元阳，让本宫好好采补一番。”

    “不要啊，祖姐姐饶命。弟子还未经风雨，没入过大道。不想就这样英年早逝啊。”

    清冷悦耳的嗓音回荡在赵云耳畔，还未听清说什么，赵云便惊叫起来。抱着靓影修长的玉腿，入手之感冰凉中带有温热。神魂中的奇妙之感更加清晰，那是神魂交融的感觉。

    “哈哈哈，臭小子快放手，胆子这么小。”

    “我不，呜呜！姐姐好坏啊，就会欺负我。”

    铃音般的笑声回荡长阶之上，轩辕雪再也忍不住笑意。不过很快神情就僵住了，下身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低头看着赵云如此反应让她有点苦笑不得，对方那张稚嫩的脸现在不停的在自己腿上摩擦。神魂不时传来的那种刺激感应让她难受的同时，清冷如霜的俏脸都带有一丝红晕。

    “咳咳，好啦，不逗你了。我还没死呢，况且你这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我才不要。”

    轩辕雪光影闪烁，身形凝结在两米开外。脸上恢复了清冷的寒霜之容，轻咳几声才缓和了心绪。当即正色道，告诉赵云不用担心。她可不需要赵云那具臭皮囊，仙女自然有仙女的骄傲。

    怀中冰凉的身影突然消失，赵云大感失落。不过轩辕雪的解释也让他略微放心，小命能保住就行。心想自己才不是贪图仙姿，只是形势所迫牺牲下帅气的脸庞罢了。

    白色光影自顾自的走在长阶上，也不再管身后的赵云。经历了刚才的事两人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样静静的向祭坛走去。

    “赵云，你曾问我那些上古大教都去哪了。即便他们都埋葬古史，却为什么找寻不到半点踪迹。我只能告诉你，有些事不可说，也不能说。”

    “为什么，天机不能泄露？”

    沉默良久，轩辕雪率先开口。般的嗓音宛若清泉流过赵云的心田，这个问题赵云在遇到轩辕雪时就曾问过，可是对方一直避而不谈。赵云很疑惑，虽然她可能是不清楚具体的原由，但至少是从久远的时代存活下来。许多秘闻多少知晓一二，他知道并非轩辕雪不想告诉自己，而是出于某些原因不能跟自己说。

    “有些事情即便著书立说，也会在岁月中被篡改遗忘。你要懂得，并非天机不可泄。天机就是天机，正如天有不测风云。它是捉摸不定的，它是随时而动的。即便是古圣大能，能够通晓阴阳变化。可也不能算到未来的变故，不然也无需等待灭法时代的出现。”

    白色的光影追忆着古老的往事，神色中带有淡淡的惆怅。

    “多少先辈都曾在岁月长河中追逐命运的去向，可最终都是徒劳无功。他们发现当命运做出了选择，未来便指引了方向。岁月长河连通了无数的命运之路，承载了过去一切。现世竹筏轻轻划过，未来的浪潮便风起云涌海浪滔天。”

    “存在过的便会在这片天地中留下痕迹，那些埋葬在古史中的存在。也终会在诸天轮回的大势中一点点的显露而出，同样历史的车轮也会一步步前进。”

    轩辕雪的双眸绽放出耀眼的神采，浑身的气势逐渐攀升。跟随在身后的赵云也不由得备受触动，淹没在时间长河里的古史何其多。很多东西并非真的消失，总有一天会因为各种原因出现在世界里。

    那些史前文明、上古文明遗迹、超科技秘地不就是这样出现的吗？蓝星在新历之前很多年都是不承认史前文明存在的，直到随着越来越多的遗迹被发掘，许多东西终是隐瞒不住爆发而出。甚至有些史书的记载都接连被打破，要知道这些典籍都是正统的史册啊。

    可见很多事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极端化的认识显然会让自己陷入无法解脱的怪圈。一旦有一天被打破，那么所有的成见都会支离破碎。

    就像科术发达的蓝星，曾一度行灭神禁仙之事。

    信仰之事会让蓝星的首脑们寝食难安，神灵的存在也不利于教化民众。但人往往都喜欢唱反调，你越让他去做，他就偏偏跟你对着干。这也是有些东西会屡禁不止的原因，越是被禁止反而会越茂盛。这不仅仅是好奇心作祟，更是人类的天性。

    “稚童顽劣，你越告诉他不要吃糖，他就偏要吃。即便最终吃坏了牙，他也依旧开心。”

    作为科术发展到今天的蓝星，日新月异的高新科技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可人类的心灵却好像失去了些什么，即便有最好的医疗技术，可每年因病去世的人依旧不可数尽。人类掌握了尖端的技术，可人类本身却没有得到提升。不断的生物试验，却依旧受制于所谓看不见的手。把一切的失败都归于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这跟那些迷信神佛之人又有何意。念及若此，赵云也对这滚滚大势感慨万千。

    曾经就有人因赵云修炼奇术而耻笑他，每天不思进取摆弄那些掩埋在过去的东西。

    但对此赵云都是一笑置之，你们只会用自己的认识来观察世界，却从来不去看看世界是否真的像自己所说的一样。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信仰真理，更相信自己发现的一切。而不是道听途说连自己活着，都要靠别人一言一语来告诉自己怎么生存。”

    想到这里，赵云更加的坚定自己的判断。井底之蛙永远只会仰望井口的天空，却从不敢跃出去见识天地的广博。是他跳不出去吗，事实上并非如此。而是他自己的心就那么大，岂能有囊括宇宙之机。

    漆黑深邃的星宇，吞噬着这片虚空世界。森寒的冷意拂动着赵云的心绪，让他更加的清醒。望向白色的靓影，他忽然觉得所做一切都是值得的。看着眼前古老的星空祭台，那些痛苦与不甘都是过眼云烟。

    潜心修道十几年，所经历的磨难算的了什么。这里就是久阴山的传承圣地，眼前的轩辕雪就是绝世仙子。自己真真实实的踏入了这埋葬在过去的古史，我的努力追求都在一点点展现在眼前。

    “浩劫也好，末世也罢。既然活在世上，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天将降下大任，舍我其谁。”

    那些嘲笑挖苦的人，就让他们沉沦过去。新的时代已经来临，不能面对未来的人自然会在时代的车轮下黯然离场。

    白色靓影回头看向那个脸上稍显稚嫩的青年，清秀的脸庞写满了坚毅。背负玄铁长剑，一袭造型别致的白衫。头上也是没见过的短发，但身上那种无惧一切的气势却让她回忆起那个时代。天骄丛生，诸强并起。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虽然现在尘归尘土归土，可赵云燃起得斗志却想星火之光照亮了她那冰封的心。

    “也许，他真的与众不同。”

    轩辕雪暗自低语，也许赵云真的是那命运的安排。就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吧，自己在当世作为见证者也会有幸见识到这些未来的弄潮儿。

    两人的速度很快，黑色长阶延伸到了祭坛外围的神宫。白色的宫闱一片又片的连绵不绝，墙壁上是由红白色的巨石堆砌而成。祭坛分为九层，每一层都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神祠。那等景象比之前的神祠崖壁还要壮观，每一处都有金光闪亮其间。那些神祠不时散发着强大的波动，赵云即使是远远望去都有些许刺眼。而伴随着腐朽的气息，浓浓的压迫感也迎面而来。

    祭坛的构建全是五色相间的土石，每一块石头的大小都有丈许宽。难以想象是何等伟力才能建造这等神坛，那些五色石黯淡无光。但谁也不敢轻视，其上印刻有各种奇异的刻图。每一幅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即便是这浩瀚无垠的星空也无法动摇。

    “久阴的传承圣地真是恢弘，难以想象当年是何等盛景。姐姐带赵云来到这核心秘地，究竟是何德何能啊。”

    星空祭坛屹立在星宇之中，古老厚重的岁月气息压盖了所有。赵云感叹这处祭坛的宏伟，同时也对轩辕雪带自己进来充满好奇。要知道这代表了一个大教的最为机密的地方，自已说到底只是个外人。他可不信自己捡一个信物对方就认自己的弟子身份，况且就算弟子也是很难得到这种待遇的。

    这里的每一处都透漏着诡异，虽然不知道这轩辕雪想干什么。但赵云自己还是很疑惑这些天的遭遇，道不可轻传。自己平白无故获得久阴这么多东西，已经和对方牵扯很深了。有因必有果，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所有免费的东西，冥冥之中都已经标记好了价码。最难还清的也是这种免费的债，说不定卖了老命都还不完。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个你无须介怀。我对你绝无恶意，你能来到久阴山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轩辕雪美眸流转，与赵云对视良久。终是缓缓开口，她明白赵云的顾虑。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所作所为虽然有理有据，但毕竟跟对方来说还是有太多疑问。

    当下也沉吟许久，终是为赵云揭开一些困扰他的谜团。

    “这个祭坛其实叫做星空祭坛，并非是因为在星宇所建。而是它真的能够连通星空，据说很久之前通过祭坛可以连通一条通往星空的道路。”

    “当然你别误会，久阴的传承圣地是这里没错。只是想告诉你，那些埋葬在岁月长河中的过去。他们可能并没有消失，有一天也许会跨越星空之路回到这里。”

    随着一道秘辛被轩辕雪缓缓讲出，赵云的内心恍然。他没有被震惊，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明悟。他在种子的虚无世界遇到的那个老者，所说也许都是真的。这个地方叫做源界，那个老者来自虚空大世界。显然对方的世界是拥有道法神通的，而且据说还有很多相同的界域存在。

    蓝星所处的源界处在混沌之中，现今刚刚灵气复苏。就像那个老人说的，一个封闭许久的世界重见天日。而这里还具有天大的机缘，很快就会被那些强大的界域发现。到时候就是诸神降临，而这里却是道统十不存一的凡人世界。

    “未来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充满了风雨。”

    赵云喃喃自语，他忽然为蓝星的未来充满的担忧无未知的迷惘。这个世界当然不是只有蓝星一个，可这个世界同样不止源界一个。以前担心外星人入侵，也许未来都不只外星人了。异域异界的强者来临，没有强大实力怎么能保住这蓝星的安宁呢。

    他已经想象到未来的各种情形，不是他揣测别的界域或星球是否好心。而是不论对方抱着什么态度，凡人注定是悲惨的。一个灵气复苏孕养的阴魂邪祟就已经让人类苦不堪言，还有并州的那场流星雨，也许就是外星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