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微愣在原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别管是怎么回事了,总之一句话!”李凤仪竖起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语气神秘:
“真相,只有一个——”
“你娘亲,她不是凡人!”
“哈??”赵昔微完全被这个消息惊到了,“我娘亲、不是凡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真的!”李凤仪将纸张收起,然后压低声音:“根据我的推测啊,你娘亲有可能,我只是说有可能啊……”他一脸的神秘兮兮,说出了一句更石破天惊的话——
“她有可能,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娘亲不属于这个世界???”赵昔微这回觉得,或许太子殿下说得没错,李凤仪可能真的是个神经病……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李凤仪还在为自己这个“伟大的发现”感到沾沾自喜,“你猜我怎么想到这上面去的?因为这种密文术,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掌握……”
赵昔微拿起那只小瓷瓶,呵呵一笑:“可你不是也掌握了?你也不是凡人了??”
“我确实不是凡人啊!”李凤仪顺嘴就承认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没和你说过吧?……我其实……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见赵昔微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顿时急了:“喂,我真没有骗你!我犯得着在这种事上骗你吗?!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呢!真是的!”
赵昔微点点头,又是呵呵一笑:“对对对,你没骗我,你是不是想说你是神仙下凡,所以上能观星,下能密文?世子殿下,您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她一面说,一面举起瓷瓶细细端详,“你这药水,是怎么配出来的?可以把配方给我吗?”
那本“无字天书”,她并没有透露给李凤仪知道,所以她想自己拿着药水先试试。
“哪还有?都说了这是不世出的仙品,哪随便就能有的?”李凤仪一摊手,“就都在这里了,再也没有了。”
“不能再配一瓶吗?”
“不行。”李凤仪摇头,“不是我骗你,你就是去问太子,他也弄不到的!”
赵昔微愕然,将那瓶塞拔掉,置于鼻下轻轻嗅了嗅,没有一丝味道。
“为什么配不了了?”
李凤仪又把话题扯回去了:“我说了啊,这世上就没第二个人能配得出来。”
“……”赵昔微对这个人无语了:“你不是说你不是凡人吗?”
“我确实不是凡人啊!可是我……”话说一半,李凤仪给生生咽了下去,道,“算了还是不说了!这个药水,我也不是不能配,就是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且……”语气一沉,他有些犹豫,“代价有点巨大,要是弄不好可是要砍头的!”
赵昔微忙追问:“什么代价?”
“想要配制这种药水,需要三样东西。”李凤仪伸出三根手,“第一点就很难办,需要人血,以婴孩最上乘。可我上哪弄婴孩的血啊?就是能弄到,这第二样东西也难办!”摇摇头,他否定了自己的想象,“第二样,就是一种罕见的药草,叫飞雪草,生长在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那可是荒无人烟的地方,鸟兽进去都得冻死,凡人谁能弄得到?”
“……”赵昔微默然之下,又觉得不可置信:如果李凤仪说的都是真的,那沈玉清一个隐居山林的弱女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一瞬间,她又想起了柳寄山,柳寄山是江湖上的神医,或许这药草是柳寄山给的呢?
“我知道,你想说你娘亲行走江湖,说不定认识什么高人——但,这不可能。”李凤仪语气很坚定,“因为即便是侥幸得到这飞雪草,也不是随便就能配制出药水的。”
“只因为这飞雪草,是给母体服用的,在孕期服用,一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再取这孩子身上的活血,而且取血往往需要上百次,要是手段不行,上万次也有可能……光是听听,就知道这有多麻烦了,哪个母亲愿意冒着这样的危险、把孩子生下来,就为了提供活血、用来配制一种药水?这多无聊啊!”
赵昔微心头一颤:“也就是说,配置这种药水,需要母亲在孩子身上取血?”
沈玉清不就是从她身上取血过吗?只是当时对她说的是做药引……
难道这血书和天书,都真的是出自沈玉清之手?
可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呢?要以这样隐晦而极端的手段呈现?
“是……”李凤仪收起了以往的吊儿郎当,道:“以你我的地位,只要有心,想拿到这两样东西也还是有可能……这最难得到的,当属第三样东西,这东西,说不好就是诛九族的罪过……”
说到此处,语气一停,“你知道是什么吗?”
赵昔微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紧绷,但还是镇定问道:“是什么?”
“是天子玉玺。”
“你说什么?玉玺?”赵昔微怎么也想不到,沈玉清的一张血书,怎么就扯到这么多东西。
“嗯,是玉玺。”
赵昔微一想便觉得不对:“那你这药水是怎么得来的?你也没有这样三样东西啊。”
“我……”李凤仪扶额,“我刚刚不是说了,我不是凡人吗?”
“你……”赵昔微要被他的逻辑打败了。
“说了你也不信!”李凤仪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还是去想想办法,看不能把这三样东西集齐吧,说不定药水配置出来的时候,你就信了我的话呢!”
这可把赵昔微难住了:“我该怎么找?”
别说那飞雪草这种神奇的药草了,就是找到一个服用此药的女人也难啊!她总不能……像沈玉清一样,以身试药吧!?
一想到这个,她就是一阵难过:当年沈玉清骗她,说是为了治病,从她身上取了好几年的血。
可怜她真的信了。
做血引她也没什么怨言,毕竟那时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取一点血也没有危及生命。
她觉得难过的是,沈玉清的病没治好。
如果她早知道,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治病,那她肯定会想办法为沈玉清寻医问药的……
然而这似乎也没有用。
按后来她所了解到的,沈玉清自己就是医术精湛的天才,倘若真有办法又怎么会不治而亡,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