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在龙首宫待了小半天,陪着太上皇用过晚膳之后,才又骑着鹿小白施施然回了荣国府。
这个时候荣庆堂老太太那边早已经又是一片欢声笑语了,几个孙女和孙媳还有重孙离开了自己将近半载,老人家哪里会不想念。
更何况这还是几个孙女们第一次离开自己膝下远行他方,老太太和黛玉三春还有湘云茜茜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贾琏回到府内时,天色已然全黑,便只是打发人去荣庆堂说了一声,转而向着东路院赦大老爷处走去。
贾赦回到神京城也已经几个月了,此前被解除了多年的圈禁之后,的确是放飞自我了许久。
在海外浪荡了数年,实在有些玩腻了这才回的家。
原本这货在神京城呆了没两月又觉得家里没有外边好玩,正准备回金陵走一遭,却不想老太太坚决不同意。
“外边果真是花花世界不成?一个两个的都想往外走,好好的琏儿都被你带坏了。你哪也不许去,没几个月就过年了…”
“……”
贾赦对母亲还算是孝顺的,特别是这一世老太太虽然仍旧喜爱极了宝玉,却因为贾琏的存在,并未对二房偏心太甚。
更何况老太太连“父母在,不远游!”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贾赦也只能从之。
并且回头一想,自己与后宅中的女人们也算是小别胜新婚,多了一股新鲜劲儿,倒也不能说差了。
再过一个月,贾赦从《大庆新闻》上得知了贾洲物种大灭绝事件之后,和大多数人一样,都不由得产生了许多后怕的情绪。
再对出海游玩的热情便消减了不少,毕竟家里的婆娘同样也是白白嫩嫩,香香腻腻的嘛,差别不大!
贾琏来到赦大老爷处时,贾赦与镇国公府牛进达还有齐国公府的陈砚生正在小酌。
这两家陈砚生执掌的天威营正好驻扎在天津港口左近,另一个镇国公府,神京城九门提督正好是他家的旧部。
贾琏一家子大摇大摆入城的动静是然瞒不过有心人,再加上他午后后还明晃晃的去了一趟龙首宫,牛进达和陈砚生自然不是唯一得到消息的人。
只不过能够在第一时间进到荣国府内的暂时就只有与贾赦有着发小情谊的这两位。
其他人要么是未曾得门而入,要么是不好意思在贾琏回府的第一天就来打扰。
贾琏与赦大老爷还有牛、陈二位打过招呼,便坐下陪着他们开始闲聊。
牛陈两家这几年跟在荣国府后头也得了不小的好处,是瓜分吕宋岛的家族之一,这段时间也在积极的向那边转移家族势力。
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几乎已经成了国人大家族的统一认知,两家虽然不至于放弃大庆国内的爵位,但是重心肯定是在渐渐的向外转移。
自己开拓土地,另立一国称王称霸,总比给别人当臣子来的强。
虽然杨家人待功臣之族并没有前明朱家那般苛刻,还算得上厚待,前面的这几任帝王也没有大肆屠戮功勋之后。
但百来年中没落的武勋家族也不算少数了,更何况谁又能保证之后的帝王也能维持这样的传统呢,毕竟…人心隔肚皮啊!
“琏儿,贾洲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闹得这般厉害”
“和报纸上说的差不多,有大魔出世,屠戮亿万生灵。即便是我带人赶过去也只能将其驱逐,连封印都没来得及就被他逃了。”
贾赦和牛陈二人睁大了眼睛,怎么听着像是在说神话故事?
‘大魔出世,屠戮亿万生灵。’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里,好似透着尸山血海一般的血腥气儿!
赦大老爷表示很震惊:“这…什么样的大魔竟然如此猖獗,竟然被他在贾洲闹出了这般大动静。”
贾琏端起桌案前的酒杯饮了一口,鲜甜醇和,是上等黄酒。
“据说是西方欧罗巴那边的上古魔神后裔,厉害的很!才刚刚出生,就借着上古延续至今的那一点先天魔气染化了贾洲九成九的生灵,端的是凶悍无匹!”
“嘶~”
牛进达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那《大庆新闻》上的那张图就是埋葬贾洲无数魔化生灵的场面吧!”
陈砚生却更加在意另一个问题:“如此大魔,也唯有唐王殿下才能轻易驱逐。只是殿下,不知那个魔头……”
贾琏轻轻一笑:“十二名名先天之上的传奇阶武夫,再加上一尊神级强者,那个家伙即便成功逃脱也是付出了大代价的,更何况…”
神级强者?
这是什么?难道……
牛陈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是露出震撼和思索之色。
贾赦见没人捧根,偏偏自己也有些心痒,连连开口问道:
“更何况什么?你小子倒是说呀!”
“嘿嘿,老爹和二位世叔可别往外说,如今那个魔头的行踪仍然在我掌控之中,并且我正在引导他和欧罗巴那几个难以强国火并,准备到时候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哦~有意思,不愧是殿下,干的漂亮!”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哈哈哈~”
牛陈二人有些无奈的撇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贾赦,这家伙最近总是能够成为话题终结者。
接下来他们二人又有意无意将话题引向了天竺,贾琏打下那块肥美的土地之后却并未再像往常一样分润给他们几家。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表现得有些贪得无厌了,但是人么,都是利益生物。
今夜这般稍显刻意的来到荣国府,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找贾赦喝一顿酒。
再说,只是问问而已,又不是真的要讨要什么。
万一这位慷慨大方的唐王殿下肯给呢?
不过贾琏显然要让他们失望了:“贾家现在嫡系中光是武道传奇阶强者就已经接近半百之数,天竺之地本王准备用来安置他们这些人。”
“毕竟本王吃肉,底下的人也得喝口汤不是。”
牛进达还好,贾赦尚还被圈禁之时就经常往来荣国府,与贾琏也比较熟悉,再加上这货脸皮厚,并不觉得尴尬。
陈砚生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连忙有些吭吭哧哧的低头饮酒,企图掩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