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火系天赋,除了打架,我还会做饭……”
“我是风系,我速度快,能放哨……”
“我会……”
随着接二连三的人说出自己的用处被留下之后。
之前那个说自己会建房子的魁梧男子再一次站了出来,犹豫好久,低声说着:
“我可以凝土石做盾牌,还可以做护甲。不过,有些重……”
凤未初闻言,指尖在侧脸轻轻起伏敲击着,漫不经心的开口:“倒是比盖房子的用处多了那么一点点。并非是说会盖房子不好,只是现在这时候,确实没什么大用。”
“那,我是不是……”
“嗯,先留下吧,凝几个盾牌瞧瞧。”
安排好这些人之后,凤未初坐起身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周围井然有序的各司其职,缓缓勾起唇角。
她问这些。
可不仅仅是为了给他们这些人一个留下的借口。
而是在用最短的时间知晓这些人的天赋本事,也好在心底有个谱,知道将哪些人该用在哪些地方。
毕竟,能来阙云宗参加试炼的,并没有什么庸才。
物尽其用。
将适合的人放在最有效的位置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
不过她这玩笑一样的做法。
却让水镜外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外门弟子们大跌眼镜,一个个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有人在幻剑林中将试炼过成了踏青,甚至用这种理由就能让那些新人听话……
“幻剑林不应该是残酷的吗?”
“这生活煮饭,钓鱼抓兔子的,哪有一点残酷?”
“确实残酷,对整夜守着不睡的我们来说很残酷……长老,这就是你说的要我们学习的地方?”
“如此悠闲的他们,就不怕左师兄他们突然动手吗?”
山顶之上。
面对外门弟子如此不相信的眼神,大嗓门的执事长老冷哼了两声,撇开眼神看向他们,询问道:
“换做是当年的你们,要在陌生的地方呆三天,能收拾出像样的营地就不错了!人模狗样的进去,逃荒要饭似得出来,还好意思说人家……”
说完。
大嗓门长老用余光扫了一眼水镜里玄衣纤瘦的少年,心底却在盘算着等试炼之后,该用什么理由将人留在外门更合适。
如此懂得调度人心又具有凝聚力,并且年少有为的少年,正是外门所缺少的。
若是他能留在外门,外门实力自然将会迈进一大步……
“可是,罗长老,他们这一点都不像是试炼。”有弟子不甘心的提出反驳,扬声道:“他们这样简直太儿戏了……”
“儿戏吗?”
抱剑长老冷冷的瞥了一眼,裹夹着冰碴子的声音沉然低幽道:“能短短时间内令人信服,并且还不曾让这些人有任何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委屈,你管这手段叫儿戏?呵,教你们的都教到狗肚子去了?”
“可是,他们也太悠闲了……”说话的那个弟子被教训了一顿,不甘心的低下脑袋,小声嘟囔着。
抱剑长老收回眼神,沉冷道:“你要能做到,你也可以……”
说到这,抱剑长老正巧与大嗓门长老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心思,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同样一件事上,然后又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在前两关,与这少年已经熟悉且能搭得上话的人。
与此同时。
在药舍分配草药的喻之重,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颤,拢了拢外袍,心道是不是变天了……
-------------------------------------
幻剑林试炼的第二天。
前来试炼的新弟子与守阵弟子两边,可谓是泾渭分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生活。
就在凤未初这边热火朝天的各司其职的时候,左霁泽和裴滦则在赶路之中,顺便与其他守阵弟子汇合。
“师兄,救救我们,尤其是这两位内门的师姐……”
他们路过一片污泥坑的时候,听到了其中‘左拥右抱’和三个女弟子绑在一起的小师弟的呼救。
左霁泽闻言,冷冷开口:“幻剑林试炼,从来都是外门弟子守阵,内门之人来凑什么热闹……”
“我,我是采药误闯进来的,呜呜呜……”柔弱黄莺嗓的女子哭哭啼啼的说着,好一朵惹人垂怜的风中小白花。
在她身边的余瑶儿则高昂起下巴,哼哧道:“我们是穹梅峰四长老的弟子,你们若是帮我们出去,以后穹梅峰收弟子的时候,本姑娘会留意你们的名姓的……”
明明是要求人。
态度却恶劣的让人忍不住要打她。
跟着左霁泽他们一起过来的其他守阵弟子,拖着疲惫的身体,用‘多加保重,此等艳福自行消受’的眼神看向泥潭中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小师弟,默默的离岸边远了些。
谁人不知,左师兄最烦的就是穹梅峰的弟子,尤其是女弟子。
之前那个什么柳萧儿,还没进内门的时候,就一直在打左师兄的主意,纠缠不休跟狗皮膏药似得,直到后面进了穹梅峰才消停点。
不过据说,她消停的原因似乎是因为看上了落霞峰的五长老……
简直胆大包天,不可理喻。
如今这几个内门弟子偷偷进幻剑林本就坏了规矩,更何况还是穹梅峰的人,加上这个态度,啧,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
左霁泽一听穹梅峰三个字,眸光猛然一沉,像是想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扬声道:“还不走?污泥有什么好看的,今晚日落之前都必须给我赶到枫林边的白桦林休息!”
其他的守阵弟子耸耸肩,看向泥中动弹不得,绑的结结实实并且身上还被三个人压住的小师弟,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裴滦由始至终都没有往泥坑中看一眼。
只是看到左霁泽往前快步走开的时候,才不紧不慢的跟上,低声宽慰了一句:“泥坑很浅,淹不死,明晚之后阵法就会消失了,不用担心……”
“我才不担心!”左霁泽冷哼了一声,沉然道:“如此谄媚内门的师弟,何须救?正好还能让他有个机会,靠着人情去心心念念的内门……”
“你啊,也是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硬。”
左霁泽不服输的斜觑了他一眼,脚下步伐加快,口不择言道:“你怎么知道嘴硬?难道亲过不成?”
逞口舌之快的脱口而出之后,他就后悔了。
只因为,身边除了风的声音,还有一声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刻意压低的笑声:
“霁泽的这个提议,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