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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层?别开玩笑了……”
左霁泽的惊呼,一开始还有人不相信,但是转头定睛一看,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第八层,四个光点,没变化。
第九层却突然亮起了一点微茫,红点若隐若现,光亮算不上抢眼,但就是真真切切的代表已经有人上了九层。
“一定是我没睡好,眼花了,怎么可能!”
“这么短的时间内,爬上七层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人怎么做到的……”
没看到好多人都停在下面几层不动吗?
简直,太变态了。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九层出现的光点吸引的时候,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心底几乎同时意识到一件事。
闯进第九层的人,难不成是打算一路闯进顶层?
就连喝酒的玄岚,他握着酒葫芦的手都忍不住停顿了好几秒,复杂的情绪到最后,只剩下了紧张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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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这红点是徒弟瞧上的那个人。
更期待此人能缔造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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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塔第九层。
经过危险丛生的第八层,凤未初选择一个人登上了楼梯,毕竟整个队伍只需要上七层就已经获得了资格,没必要拉着二哥他们一起冒险。
她只是想看看他走过的顶层,究竟是什么样子。
仅此而已。
她抿了抿自己干裂的嘴唇,尝到一丝铁锈的血腥味。
经过第七层的炙烤,所有人几乎都出现了缺水的状态,所以当他们在第八层找到一处水源之后,她便让二哥和洛倾等人在水源休息以及调息。
毕竟七八两层消耗最大的就是他们的火系和金系。
至于她,即便火系天赋并没有完全表现,但是也难敌压制,整个人犹如灌了铅一般,行走的极其缓慢,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第九层,太过安静了。
安静的一片漆黑中,只余下她手中火折子的一点微光,摩挲着前行,掌心下的触感像是岩壁,又像是洞穴。
同时,深呼吸尚且能闻到泥土的土腥味。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比荒芜还安静……”凤未初喃喃自语的询问着。
拖动着干渴的躯体,越走越是感觉到无力。
没有风,没有声,没有光。
吃力的她盘腿瘫坐在了地上,从储物戒里取出水壶,清冽的水流稍稍缓解了嗓子的不适,闭上眼捏了捏眉心,稍微缓了缓之后凤未初撑着旁边的岩壁站起身来。
“呼——”
手中的火折子突然熄灭,整个人被黑暗吞噬包裹,除了手边岩壁的冰冷感还在以外,她连方向都来不及分辨。
“简直是离谱的娘给离谱开门……”
凤未初闷声啐了一口,双手快速结雷云凝雷阵,接二连三落下的雷光,为她照亮了第九层唯一的一条路。
在最深处,她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
一席玄衣恣意而张扬。
背对着她,长发高高束起,手中似乎是提着什么,四四方方的,来不及看真切就又回到了黑暗。
“轰隆隆——”
又是一条雷光沿着前路不断落下,凤未初这次并没有留在原地,而是提气紧跟了上去。
一路走到了底,眼前再一次出现了玄色身影。
不仅如此,她同时也看到了对方提着的盒子里,放着的东西,是一颗人头,属于她。
亲眼看到自己的头颅出现在盒子里是什么体验?
凤未初想,这人要完。
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做的,抬手便是一阵雷光掀了过去,随即又是一道藤蔓甩向对方的手腕,将提着的盒子抢了过来。
盒子不大,刚好只够一颗头。
“砰——”
雷光落下,眼前人影不闪不避也没有回击,但是雷电落到对方头顶的那一刻,发出的动静并没有预想的血肉焦灼,反而更像是劈在石头上所发出的声音……
“小丫头,你跟个雕像发什么脾气,吵得本座都睡不好了……”苍焱的声音如同醍醐灌顶的一汪清泉,令凤未初瞬间耳清目明,冷静了下来。
闭眸沉思了片刻,嘴里缓缓念叨这一句咒令。
抬起拘魂驭鬼结了契的这只手,咬破了中指指尖,血水划过双眸眼皮,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虽然她身处的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
但是她眼前所看到的东西早已经变换了模样——
被石壁包围的中间,是一座白玉雕刻的人像,足有三米多高,头顶盖着一方红色轻纱,看不清面容,身前结印的双手仅剩指尖朝上的左手,另一只手从手腕处断开。
凤未初垂下眉眼看原先的盒子。
却发现她手中提着的,是一只玉石雕刻的竹篮以及一只被扯断的玉手。
看得出来,柔润修长,应该雕的是名女子。
“丫头,你刚刚是怎么了?本座感觉你的情绪不对劲,这一瞧,就瞧见你将人家的手腕给掰断了……”苍焱关切的询问着,正想从衣领中钻出来,却被凤未初按了回去。
这里是森罗塔,并非自己的房间,更不是修炼室。
苍焱还是不要轻易现身的好……
恢复了冷静的凤未初,将手中的玉竹篮放下,可是玉石刚刚挨到地面的那一刻就化作了一道莹白流光,飞了回去。
“呲——”
在一阵莹白色的光辉闪现过后。
断开的手腕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清冷高洁,双手结印,看着就是一副天外飞仙的模样。
“啧,这么大的雕像,不惜用上了玉骨完初阵,难道这就是人们敬神时候的虔诚之心?”苍焱忍不住咂舌的低叹道。
眼前的玉石像每一寸都雕刻的尽善尽美。
不论是衣裙上的一缕流苏,亦或是耳鬓垂落肩头的一缕发丝都鬼斧神工般的活灵活现。
凤未初抬眼瞧着那一方艳红轻纱。
微微抿唇,若有所思的开口:“这纱保存完好,难不成也是因为阵法?看着可不像是雕刻而成的……”
“什么红纱,明明是盖头!哎……你你你,你不会是要掀盖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