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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石红姑对李存说了谎，想要隐藏疍家贼的部分财物，李存狠狠的鞭笞了石红姑一顿。
不过李存并没有杀了石红姑。
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疍家贼里的男人几乎全都被李存给杀光了，而女人则全都会被李存赏赐给虎贲军立了功的将士。
至于石红姑剩下的那二十，不，十九个亲族，李存将他们打散，分到各支水军当中当个闲职去了。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石红姑自己。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石红姑还能翻出来多大的浪？
再说，李存也不是那种拔掉了无情的人。
关键，那徐大刀也未必可靠，留下石红姑，还有威慑徐大刀，让徐大刀不敢耍花招。
当然了，这石红姑还得慢慢调教。
这其实也是李存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长话短说。
在徐大刀的带领下，虎贲军将疍家贼的所有窝点都给端了，彻彻底底的拔掉了纵横东南海域多年的疍家贼。
在这个过程当中，虎贲军缴获得财物加一起，足够支持李存十次南下了。
而李存此次南下剿灭的海盗可不只有疍家贼这一家。
后来，有徐大刀等熟悉附近海盗的人带领，虎贲军按图索骥剿灭海盗的速度就更快了。
与此同时，从海盗那里缴获的财物，络绎不绝的往杭州运送……
而不论是死的海盗，还是活的海盗，虎贲军都会把他们吊在港口上示众。
由于虎贲军剿海盗的力度实在太大了，以至于那些海盗，要么就被虎贲军给剿灭了，要么就吓得赶紧离开了东南这一大片海域。
仅仅月余时间，东南这片海域就很少再有海盗出没了……
……
李存收到兰沟甸之败的消息时，已经是六月三日了，这离兰沟甸之败发生的五月二十六日，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虽然刘百禽再三向李存保证，他肯定会让飞奴网络变得效率起来。
可李存还是让胡图安排自己见一见张放。
张放是曲江张氏的一支，也就是唐朝名臣张九龄的后人。
是与不是，李存并不关心，李存之所以想见张放，完全是因为张放是个养鸽专业户，并且是当代一等一的驯鸽高手，尤其擅长驯养信鸽。
胡图跟李存说，刘百禽的不少信鸽，都是张放给刘百禽提供的，并不是刘百禽自己养的。
李存明白，胡图想建一支他自己的信息传递网络，不想再用武德司的信息传递网络了，这样胡图就不用再被张超和刘百禽拿捏了。
铺设信息传递网络的花费不小。
之前李存一直舍不得再花一笔相同的钱。
这回打海盗赚到钱了，李存决定再建两条信鸽传递网络——另一条给军情处准备。
不过，前题是，优良的信鸽能否供应得上。
所以，李存让胡图安排一下，叫那个张放来见一见自己，自己先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再决定是否铺设这么多信息传递网络。
交代完胡图，李存又拿起来了兰沟甸之败的消息，悠悠地一叹，然后走到窗边，遥望北方……
杨可世在最不该败的时候败了。
耶律大石在最不该胜的时候胜了。
其实——
纵观这段历史，辽国唯一的机会，也是赵宋王朝唯一的机会，就是赵宋王朝和北辽联合起来。
而以目前这种辽国已经被打残了，赵宋王朝架子还没有倒的情况来看，赵宋王朝和北辽要想联合起来，唯
有北辽向赵宋王朝称蕃纳表。
如果北辽肯向赵宋王朝称蕃纳表，那宋金之间的联盟不攻自破，到那时就是两弱打一强，金国毕竟刚刚蛇吞象一般吞掉了辽国的大半疆土，肯定不敢轻易跟还没有被戳破的赵宋王朝这只纸老虎开战。
退一步说，就算开战。
野战，宋军是打不过金军，但要是有易守难攻的燕云十六州，那金军短时间内肯定是打不进关内的。
那样一来，宋辽金之间也许就会出现微妙的平衡。
之后，是赵宋王朝吞并掉北辽，完成真正的收复燕云十六州，还是北辽在夹缝中生存，慢慢恢复元气，就是后话了。
总而言之，北辽此时要是向赵宋王朝称蕃纳表，宋辽就都有喘息之机。
可偏偏耶律大石在这个时候打赢了一场不该打赢的战争，给不少北辽的人不该有的信心，也戳破了赵宋王朝这只纸老虎。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打了胜仗的耶律大石，其实也是辽帝国的掘墓人之一，如果他不能像历史上那样建立西辽，那他就是辽帝国的罪人之一。
李存这次南下，首先当然是因为安南和占城这两个小国惹到李存了和李存急于恢复海上丝绸之路，除此之外，李存也未尝没有给宋辽金让一让路看看他们几家国运走势的原因。
其实李存早就想好了，如果宋辽能够联合起来，自己回去以后，就稳一波，好好经营自己的东南。
之后，李存会找机会夺下荆襄地区和淮河地区，使自己彻底割据南方。
再之后，李存会根据天下形势的变化，再决定自己是西进吞并蜀地，还是北上逐鹿中原。
而如果历史大势不发生改变，赵宋王朝仍然傻乎乎的执意灭辽，北辽仍然执意往死路里走，那李存就可以考虑火中取栗了。
别人可能不清楚宋辽金之间的虚实，熟知两宋历史的李存还能不清楚吗？
先说辽国，准确的说是北辽。
北辽现在多说也就有五万人马。
少说的话，北辽可能连三万人马都没有。
再把脑后长反骨的郭药师和他的常胜军刨出去，北辽可能也就两万多人马。
就这点人马，都不够李存派支偏师打的。
说老实话，也就是赵宋王朝缩手缩脚、扭扭捏捏、又要当***、又想立牌坊，否则几十万大军直接开过去，立马就能捏断北辽的最后一口气，夺下燕云十六州以及平滦营三州。
这样，赵宋王朝也能震慑住金国一段时间，然后赵宋王朝就可以利用燕云十六州的长城和天险将金国挡在关外，给赵宋王朝争取到一些喘息之机，看看赵宋王朝能不能利用这宝贵的时间把自己盘活。
再说赵宋王朝。
是。
赵宋王朝在宋辽边界是有几十万人马。
可这几十万人马当中，真正有一战之力的，也就童贯的胜捷军和一小部分西军。
剩下的，要么就是建园子建宫殿比打仗专业多得多的京畿禁军，要么就是已经烂到骨子里的河北禁军，要么就是董庞儿他们那些赵宋王朝招安得乌合之众。
这些人马，不仅不能成为宋军的助力，相反其实还是宋军的拖累。
也就是说，宋军真正的战力极为有限，肯定不会在被李存全歼的北线宋军之上。
最后再来说看起来实力最强的金军。
金军强不强？
肯定强。
不夸张的说，这个时期的金军，野战能力肯定是当世所有军队当中最强的。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真不是在夸大其词。
甚至于，如果是
在野外公平一战，虎贲军能不能胜得过金军都未必可知。
可金军强是很强，但金军也有其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太少了。
真正的生女真，就是跟完颜阿骨打从长白山中打出来的老底子，其实也就两三万而已。
后来，完颜阿骨打他们吞并了***真，又吞并了大量的渤海人，接着吞并了大量的辽人。
这才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壮大。
可即便是这样，金国总共也不过才二十多万人马。
而就是这二十多万人马，还要一边防止其国内层出不穷的辽人叛乱，还要跟西边的鞑靼人争战，甚至还要防止东边的高丽人东侵。
另外，别忘了，耶律延喜还没死呢，他手上还有西夏和一众草原部落，从目前来看，他也并不是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一来，金国真正能出战的军队肯定不会超过十万。
太少了。
李存只要想办法胜金军一两场，消灭金军两三万人马，四处树敌、四处争战、内部还极为不稳的金军，就有可能会给周围一圈强敌灭掉它的机会。
都愿意将燕云十六州送给赵宋王朝的完颜阿骨打，肯定不会为了燕云十六州这一片他可要可不要的地方，冒着毁掉大金国的风险，跟李存这个强敌死磕到底。
所以，李存如果去燕云十六州，是有很大可能性夺取燕云十六州的。
有人可能会觉得，李存夺取燕云十六州这块飞地，有什么用？
这就太短视了。
别的先不说，只说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名声，就足够李存在史册上留下金色传说的。
——知道为什么老朱好杀成性又薄情寡义，最后还能受那么多人喜欢吗？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完成了汉人数百年无数代人想要完成的梦想。只凭这一个功劳，老朱就是名副其实的千古一帝，只凭这一个功劳，老朱就是有再多的缺点，那也值得汉人崇拜。
当然了，李存这个人向来是最务实的，名声这种东西，对李存来说，有的话，最好，没有的话，也不强求，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李存要燕云十六州，肯定是因为有利可图。
首先那所谓的飞地，在别人那里可能是问题，但在拥有这个时代最强大水军的李存这里那还算是什么问题？
——李存的水军可以从自己的任何一个港口直接驶入后世的天津港，到达燕云十六州，飞地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麻烦，那就是赵宋王朝的胶东半岛多少有点碍事。
不过，这也好解决，打下来不就完了嘛。
当然，要是将整个中原地区给打下来，甚至是干翻赵宋王朝，直接将自己的地盘和燕云十六州连上，肯定更完美。
但这个节奏一定要掌握好，否则李存极容易贪多嚼不烂。
要知道，中原地区，目前可不光是一块地盘，由于赵宋王朝那群蠢货搞得三易回河，中原地区还是一个极为沉重的包袱。
李存要是不准备好，冒然接下中原地区这个沉重的包袱，那有可能就会好事变坏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燕云十六州在李存手上，那什么时候干翻赵宋，还不是李存说得算？
——想想看，李存夺下了燕云十六州以后，组建几支强大的马军，然后上下一夹击，已经快油尽灯枯了的赵宋王朝怎么可能不被李存干翻？
其实，这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谁才是李存最大的敌人。
马上就要灭亡了的辽国肯定不是。
已经烂到骨子里的赵宋王朝
，勉强算一个，但却绝对谈不上是李存最大的那个敌人。
李存最大的那个敌人，肯定是这个时期的霸主——金国。
老实说，目前的金国其实就已经很强了，但它要想达到巅峰，还得等到它消化了整个辽帝国，然后再吞并了半个赵宋王朝。
深刻知道这一点的李存，有可能会给自己最大的敌人进化到这种程度的机会吗？
所以，李存夺取燕云十六州的最大目的就是遏制金国的发展，免得金国成为尾大不掉之势。
可这一切的一切的前提都是，赵宋王朝不会和北辽联合起来，否则，不仅是金国短时间内没有机会，李存短时间内也没有机会。
其实——
李存一直在等耶律大石和杨可世这关键的一战。
如今这一战终于被李存给等到了，李存估计，赵宋王朝跟北辽之间的发展趋势，应该不会跟历史上有太大的区别。
「不能再这么慢吞吞下去了，得尽快灭了安南和占城，要不然我有可能会错过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天赐良机。」
李存将吴玠找来，直截了当的问：「若由你来指挥这一战，你可有把握战而胜之？」
吴玠听言，就是一喜。
虽然吴玠也猜到了，大都督有可能会让他来指挥这一战，但真正等这一刻到来，吴玠还是不免有些激动。
没办法，这可是国战，注定了会载入史册的国战，哪个有抱负的将领会不想指挥这样的一战？
关键，吴玠以前的实在是太低了，低到吴玠自己都不敢相信，大都督真会把这么重要的一战交给他来指挥。
这一刻吴玠真是有说不出的感动。
吴玠一拜在地，大声道：「臣愿意一试。」
李存点点头：「那此战便由你来指挥罢，我为你观敌瞭阵。」
吴玠明白，李存这哪是为他观敌瞭阵，分明是帮他压住羽林军的骄兵悍将。
吴玠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是沉稳的应了一声：「诺。」
六月五日。
虎贲军七万五千大军外加十万民夫与二十万李朝大军战于谅山。
当李存看见李朝摆出近千头战象作为先锋军了之后，李存就知道此战虎贲军赢定了。
庞大的战象凭借着强悍的力量优势是曾在古代战场之上所向披靡。
但战象有很明显的弱点，那就是它们的胆子非常小，这就使得没良心炮会成为对付它们的利器。
李存看完战场的形势之后，将吴玠叫来，交代了吴玠一番，然后就将战场的指挥权全都交给了吴玠。
双方大战一开始，吴玠就将李朝的军队诱入一狭窄的谷地，以扼制其象兵、马军的行动。
当李朝的象兵、马军和步兵浩浩荡荡地扑过来时，吴玠早已在谷口、狭道两旁设下了伏兵，李朝大军一到，床弩、神臂弓、轰天雷、没良心炮、投石机、抛石器、虎尊炮以及虎贲军的另一种新武器一窝蜂齐发。
瞬间，箭石就如暴雨一般铺天盖地的砸过去。
一瞬间，堆挤在一起的李朝大军，就被虎贲军击杀了有上千人马。
这也就算了，关键，没良心炮、轰天雷、虎尊炮所发出的声音，在狭窄的山谷的加持下，震天撼地，吓得李朝的那近千头战象掉头就跑。
就战象那吨位，不管不顾的冲起来，完完全全就是超重型坦克，所过之处，人马具飞，跟在后面的李朝步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折回的战象给踩得血肉模湖，阵型全都被战象给冲破了不说，还被战象踩死撞死了不下万人。
吴玠看准时机，率大部队冲杀过去，以轰天雷和虎尊炮开
路，杀得李朝的二十万大军节节败退，最后一哄而散。
姚兴率领背嵬军一路掩杀，直到背嵬军的马刀都砍卷刃了，才退回来。
六月八日，虎贲军来到了李朝北方的重镇谅州城。
在没良心炮和俘虏的象兵的协作下，虎贲军一举就攻破了谅州城。
李存下令，对谅州城内的所有达官贵胃豪绅进行抄家，解放所有的奴隶，将之编成军队。
同时，在奴隶中挑选有能力的人担任官吏和将领。
在这个过程当中，李存首先提拔得就是那些原来是宋人的奴隶。
比如，四十六年前被李朝的军队捉来的钦州县丞六十六岁的吕智，就被李存任命为谅州通判，辅助李存新任命的谅州知州田貌，处理谅州的政务。
比如，原上石西军指挥使高明就被李存任命为自己以李朝的奴隶所组建的「安南军」的副统制，协助安南军的统制俞道安和高级监军朱言管理安南军。
——安南军的所有正职将领和监军都是从羽林军中抽调出来的，副制则是由懂汉语的奴隶担任的。
而且，李存通常会把投靠虎贲军的奴隶的男主人处死，把女主人赏赐给他们为妻妾，甚至如果他们立功够大，李存都会将他们主人家的小姐赏赐给他们当妻妾。
另外，李存还会根据投靠虎贲军的奴隶立功的大小，将虎贲军缴获的房产和田地赏赐给他们。
总之，李朝的奴隶就是翻身奴隶把歌唱，他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救世主——虎贲军大都督李存！
如此一来，侵略战争就变成了解放战争，虎贲军不是自己在对抗李朝这个国家，而是虎贲军帮助李朝的奴隶阶层推翻李朝的奴隶主阶层的统治。
在之后的战斗，原李朝的奴隶爆发了极大的革命热情，他们为了自由而战，舍生忘死，每场战斗都会冲杀在前。
后来，渐渐的就变成，安南军成为这场国战的主力——只有遇到安南军打不过的李朝的军队，羽林军才会出手。
而深知宣传重要性的李存，是边打边宣传。
结果，李朝的奴隶纷纷起义帮助虎贲军攻城略地。
以至于，短短十几天时间，虎贲军就横扫了李朝的整个北方地区。
李乾德害怕了，派人来跟李存和谈，表示只要李存愿意带着自己的军队退出李朝，李朝就愿意成为虎贲军的藩属国，而且愿意归还其掳走的人口，并作出赔偿。
可李存断然拒绝了，并当着李朝广大的奴隶的面，撕毁了李乾德写给他的信，然后康慨激昂的说：「不解放李朝所有的奴隶，我李存誓不还朝！」
为了能让所有奴隶都听懂自己所说的话，李存还特意用李朝的语言说了一遍这句话。
李存的誓言，让李朝的奴隶热泪盈眶，他们无不声嘶力竭的用汉语呐喊：「大都督万岁！大都督万岁！大都督万岁……」
一遍又一遍，经久不衰……
迫于无奈，李乾德将他能阻止起来的军队全都组织起来，准备背水一战。
不久之后， 三十多万虎贲军（又加入了有近七万安南军和不少安南民夫）来到了李朝的都城升龙城下。
很快，双方便展开了一场历时一天一夜的攻防大战。
由于是都城，升龙城的防御设施非常完善且坚固。
这使得之前无往不利的没良心炮，根本炸不开升龙城的城门。
在安南军将士的主动请缨下，安南军主动站出来了一千名敢死军，他们一人夹了两个炸药包，在付出了阵亡了四百多人的代价炸开了升龙城的城门。
接下来，双方又打了一天巷战。
最后，在升
龙城中的奴隶的帮助下，虎贲军消灭了绝大多数李朝的抵抗军队。
李乾德见事不可为，想要杀掉他的妃嫔和七个女儿烧掉他的王宫。
可李乾德的疯狂想法被那些想要活命的臣子给拦了下来。
不久之后，李朝的都统李仁杰，押着李乾德率领李朝的文武百官打开宫门投降。
李朝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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