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巡逻士兵还没有减少,一队队的官兵飞快的跑着。时不时的就传来打斗声。
王城的纷乱怎么着也算是止住了。街上有胆大的商铺也都开始正常营业。
张勃去了两次苏府,都被人给挡下了。宫里派了护卫,严格保护着苏府,有专门的御医全天守着给苏俊山治伤。苏俊山这次受伤严重,朝廷对苏俊山的重视可见一斑。
毕竟苏府比不得苏俊山自己的住所。此时的苏俊山还在昏迷状态,根本没办法下令对张勃行个方便。
张勃一直在为徐东青想着可行的办法,一个又一个的办法又行不通。
张勃也不愿给徐东青那么大的失望,所以整个下午一直在街上转悠。到最后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快要黑的时候回家了。
张勃一进府门就看见了徐东青那满怀期待的眼神。
徐东青紧跑两步迎上张勃问道,“山鹰,事情怎么样?”
张勃摇了摇头,“人都没有见到。皇宫里派了专门的禁卫军和高手把守着苏府。
苏俊山还在昏迷,根本见不到他。苏俊山他爹也没在府里,而是在宫里。”
徐东青立刻蔫了下来,“完了!完了!看来这次我徐家是在劫难逃了!这小畜生可是把我害惨了!”
张勃赶紧安慰到,“徐老板,你先别着急,踏踏实实在我府里待着吧!
我估计即使宫里要除掉苏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你苏家动手。
至少也要得等王城真正的稳定下来才会对你们动手吧!如果这时候动手,会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徐东青想了想觉得在理,他也就忍住悲伤,跟着张勃去吃饭了。
王城的人,谁也没想到张勃和苏俊山是站在一起的。苏俊山平时一个冷冰冰的人,除了军中有四个铁杆亲信,也再不和别人走动。
柳如玉一个官场的不倒翁,虽然没有太大的势力,但是在王城那也数得上名号。只是柳如玉这人以大义坑部下是出了名的。这人居然也被张勃救了。
武馆联盟被官府连根拔起,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抓捕。这时候别说武馆联盟和九星武馆的赌斗了。就是武馆联盟的人能活下来几个也都不一定了。造反的罪太大了。
别说武馆联盟了,就是和睿亲王府走动比较频繁的也都被抓或者被控制了起来。
兵部尚书府则是一夜之间鸡犬死尽,兵部尚书穆树新则生死不明。
王城一夜风雨,众人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张勃一个平民在这场动乱中,好像是最大的赢家了。
于是有一些聪明人就开始传出了一些大胆猜测。
转眼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就在徐东青越来越焦躁不安,几近崩溃的时候。苏明远派人来给张勃传话来了。
传信人对着张勃拜了拜,恭敬的说道,“张公子,您好。我是苏府的苏管家。我家老爷让我来,邀请您去府上坐坐。”
张勃心里也算放下心来。他猜测,估计是这几天总去苏府找苏俊山,总会有人把这事儿传到了苏明远耳朵里。或者苏俊山已经醒了过来,要见自己。
张勃也拱手回礼,“苏管家,有礼了!苏俊山怎么样了?醒了过来了吗?”
苏管家笑着说道,“拖张公子的洪福,我家少爷醒了过来。这不我家少爷想着见见您嘛!”
张勃听说苏俊山醒了过来也高兴,他心里也真拿苏俊山当兄弟。这种感觉,比和猎豹的感觉还要亲。
猎豹对张勃只是单方面的亲切,张勃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讨厌张勃,后来一起时间久了,才有了些感情。
但是张勃和苏俊山不一样。苏俊山对张勃那是亲到了骨子里那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而张勃也只是刻意着保持着和苏俊山的距离。如果随心的话,估计和苏俊山那都恨不得义结金兰了。
苏俊山很对着张勃的脾气。他是那种很正,很光明磊落的性格。做什么事都是光明正大的。即使使手段,也是堂堂正正的。在苏俊山的人生里就没有阴谋,只有堂堂正正的阳谋。
张勃对苏管家告罪,“苏管家,您稍等!我去收拾一下,去去就来!”
苏管家笑着说,“无妨,公子去忙就好,我在这等您!”
张勃说道,“好!很快的,我换身衣服,去去就来。”
此时张勃穿的是一身得体的短衣襟,小打扮,这是江湖人常有的打扮,方便踢腿抬拳。
苏管家笑着说,“哦,你看我这脑子!张公子不提换衣服,我都差点忘了!我家老爷专程吩咐了。
进来王城不安全,公子可带刀随我去府上。”
张勃听苏管家说这话,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苏明远比较通情达理。
张勃感谢到,“那就多谢苏阁老的体谅了。那您也稍等下,我去拿点东西。”
苏管家示意张勃请便,他则恭敬的等在会客室。
张勃回到后院徐东青早早的在等着了。他追着张勃问,“山鹰,是苏府的人吗?怎么样?”
张勃推开徐东青攥着自己的手,“徐老板,你温柔点,疼!
你要是真想保护你徐家,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去屋里待着别出来。
让别人看见,你不是得给我惹麻烦吗?
我要是也被抓了,谁来救你?谁还敢救你?
你赶紧回去待着,别乱跑了。我这就是去苏府给你办事儿呢。”
张勃好说歹说才把徐东青劝的安安静静的回屋里呆着了。
张勃则回到自己屋里,取出二斤自由酿。他觉得也该适当的给苏俊山补一补身子了。
虽然自由酿不如那药丸来的作用大,但是这里面蕴含的一些灵气,对伤势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张勃拎着二斤酒到了会客厅,对着苏管家说,“给你家公子带了二斤好酒!”
苏管家笑着说,“公子,您和我家少爷相处这么久,你不知道他不爱饮酒吗?”
张勃撇撇嘴,“他那是不爱喝你们的酒。我这酒他见了叫爷爷都行。”
张勃看着变了脸色的苏管家,自知说的确实有点过分,急忙打个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过分了,苏管家,您当啥也没听见啊!你家少爷也确实爱喝我这酒。
他不知道和我要了多少回了。总是在想着法的试探我还有没有。要不是看他受伤了,我才舍不得给他喝呢!”
说话的同时,张勃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苏管家。
苏管家极力推辞,张勃说道,“一点心意,苏管家自己买点茶吃。我知道你们苏家不缺钱,谁让我和你家公子关系好呢。劳烦你登门,第一次就是个见面礼了。”
苏管家变了的脸色又高兴了起来,“那多不好意思,让公子您破费了。”
张勃心里腹诽,嘴上却笑着说,“小事儿一桩,以后咱也得多亲多近。”
苏管家把银子揣进怀里,笑呵呵的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公子,您没有别的事儿了吧?咱们快一些,一会儿我家少爷和老爷都着急了。”
张勃点点头说好。出门却看见苏府为自己准备了轿子,他笑着对苏管家说,“苏管家,我不习惯坐轿子啊!你会骑马不?”
苏管家笑着说,“那肯定会啊!”
张勃命人从府里牵出两匹马,张勃和苏管家一人一匹。
苏管家对轿夫和护卫吩咐,让他们自行回府。他自己则和张勃骑马回了苏府。
张勃来到苏府的时候,看到保护苏府的禁卫军已经不在了。重新换成了苏府自己的护卫。
护卫们恭敬的对着苏管家行礼,苏管家淡淡的点头。径直带着张勃进了府里,直奔苏俊山的房间。
张勃进了屋就看见重伤躺在床的苏俊山咧嘴冲着张勃笑。
苏俊山得意的说道,“山鹰,我听脚步声就知道你来了!”
张勃没好气的说,“苏俊山,你长本事了是吧?都伤心这个孙子样了,还嬉皮笑脸的!”
苏俊山一点没生气,“嘿嘿,这不是咱福大命大嘛!”
张勃走到床边使劲儿的敲了一下苏俊山的重伤位置。苏俊山最大的伤在于内伤,被流星锤砸出来的。被张勃这一敲吐出一口黑血。
苏俊山疼的在床上吱哇乱叫。吓得一旁的苏管家赶紧上前,他怒斥张勃胡来,赶紧派人去把大夫叫过来。
大夫还没跑了过来。苏俊山就和苏管家急了,“苏长路,你老子滚出去!谁特码让你骂山鹰了?谁给你的狗胆!”
苏管家吓得一缩脖子,在他的印象中苏俊山是几乎不发脾气的,而且很少骂府里的或者身边的人。
苏管家小声辩解到,“少爷,他把您打吐血了。”
苏俊山抽出头下的枕头冲着苏管家砸了过去,“你给我滚!”
苏管家再也不敢停留,委屈巴巴的跑去了苏明远那边诉苦。
大夫跑进屋来赶紧给苏俊山号脉。大夫眉头越皱越深,又仔细号了号,又扒开苏俊山的嘴看了看。一只手垫在苏俊山的胸膛,另一只手敲了敲垫着的那个手背。
几经查看,大夫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恭喜苏俊山,“恭喜少爷!连御医都在上愁怎么给您化解这肺腑里的淤血,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有好办法。现在竟然消失了大半。
本来要至少养半年的伤。现在加上药物调理,最多需要三个月,您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苏俊山也笑了起来,“我刚才吐出那口血,就轻松了很多。狗东西不识好人心,我就知道他误解山鹰了。”
张勃笑着对苏俊山提了提手中的酒,“怎么样?有没有闻到酒香?想不想喝?!”
苏俊山看到张勃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带的是什么酒了。两眼顿时放光,猛的用力做起来去抓张勃手里的酒坛子。
他一个重伤反应力哪有张勃快。最后只落得个用力过猛,伤势加重,这次更厉害,吐了满地的鲜血。苏俊山则重重的摔了下去。
大夫看到吐血的苏俊山急忙上前,抓紧按压血脉。可大夫再次把脉的时候,更是大吃一惊。
现在苏俊山伤势是比原来更重了一些,可是肺腑里面的淤血堵塞再也没有了,重新焕发了生机。
大夫好奇的看着张勃。张勃笑呵呵的对大夫说,“大夫,您各位就是治疗太保守啦!不破不立,该狠的时候就得狠。”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说,“你是敢狠!我们哪里敢?一个不小心,我们的脑袋可就没了。”
苏俊山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张勃竖起来大拇指,咬着牙说道,“够狠!”
张勃把屋子里的小茶壶的茶水倒出去,在里面倒了一壶酒。给苏俊山拿了过去。
张勃说道,“想喝自己喝!有本事就别让别人喂!”
苏俊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抓住了茶壶,送到嘴边,嘬了起来。
大夫赶紧跑过来拦着,“哎呀,不能喝啊!喝酒会加重内伤的!”
苏俊山的嘴明显停了一下,就又毫不犹豫的喝了起来。
张勃拦着大夫,对他说道,“出了事儿算我的!与你无关!”
大夫指着张勃,“你!你!你!”
随后大夫又一甩袖子,就出了门,眼不见为净,“哎!你太乱来了。”
看着大夫出了门。张勃走到床边,看着越来越有力气的苏俊山,拍了拍他,“苏俊山!好好养着吧!你这么重的伤,没个三五天也下不了床,对吧?
我一共带了二斤酒,刚这一茶壶也就半斤。你别太馋,忍着点,一天半斤!
我就不陪你了,你家老爷子还找我呢!我过去趟!”
苏俊山当时就明白了张勃是什么意思。他这半斤酒下肚,身上一股股的暖流流动,觉得自己伤势就好了一些。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下地了。
张勃让他过几天再下地,无非就是保守一下这酒的秘密吧!苏俊山心里暖乎乎的,觉得这兄弟没白交,简直比自己的三个亲兄弟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