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音方落,大厅之外,倏地又传进来一个老妇人的朗朗笑声,笑声顿时在洞中荡然回气,震魂摄魄!
此笑声,和穿封狂来到入仙谷时所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毫无二致,莫非真为同一个人所发?
祁善见场面有些大乱,即刻使眼神叫左右护使将新娘子押了下去!
毕云听到妇人笑声,不由一惊,朝着毕彧卿和毕震二人喊道“爹,大哥,你们快听听是不是大姐的声音?”
未待众人有任何反应,那笑声突地转为了话声,朗朗传进了洞来“结发罹难,阴魂不散,祁善老儿,你这天杀的东西,在此逍遥快活,大摆宴席?有没有在乎过我毕雪的感受?何人若敢宣布礼成,送入洞房,我便送他入那口棺材!”
随着声音的起落,从大堂之外,倏地射进来一个方方大大的黑体,“轰轰”然跃过众人头顶,“嘭”的一声巨响,落在大堂正中,整个洞中似都为之一阵震荡,声音之响,震耳欲聋,地上顿时扬起一阵尘灰!
众人俱是气消胆夺,但见外面射进之物,竟是一口漆黑的棺木,这不得不让在场之人感到惊恐万状!
别人大婚之喜,送上此物为礼,这似乎是违背常理之事,看来来人是敌非友!
棺木看上去少说也有上千斤重,谁会有这本事从远处将这般沉沉棺木投进大厅中来的?
毕震一愕之余,又高兴万分,大声喊道“是大姐毕雪的声音,一定是她的声音,大姐没死,大姐真的没死!”
话音方落,大堂外倏地弹射进来一人,来人身法之快,尤似一点流星。
人群当中,似也有人认得他的身份,其人正是脸上带疤的穿封狂!
他落在大堂之中,眼神充满了杀气,站在那里,四周环视!
在场之人,除了祁善的一帮家丁和其左右护使之外,只有少许江湖人士见过他的真实面目,确定之下,果真是他们所认识的李陌然!
奔水一刀一惊,呼道“李陌然?”
在众江湖人士的眼中,这个李陌然却是一位不起眼的江湖后生,谁都不会想到,他竟有这番神力将这么大的棺木给远远地投进了大堂之上,不由都对他另眼相看!
众人一听奔水一刀口中呼出“李陌然”三字,俱都没有什么惊变之色,因为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实是闻所未闻,如此湮没无闻之辈,势必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根本不足为道,只是都暗骇他的这般惊人的神力!
婚礼现场,送棺不送礼,这可是很大的忌讳!
祁善面色一沉,随即又哈哈笑道“不知李英雄昨晚去了哪里?我入仙谷对你实有怠慢,可李英雄也不至于在我这大喜之日的婚礼现场送这般不干不净的东西吧?这让人感到很是晦气!”
穿封狂望了众武林人士一眼,大义凛然地道“各位武林豪杰,今日我李陌然来此,只想证明一件事,就是想揭开这祁善的丑恶嘴脸,此人看似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实则背地里尽做些丧尽天良之事,其他的且不说,单说我自己吧,昨日来到谷口,便被他的乱石阵给围困谷外,到得夜里,这里祁家主仆大摆宴席,却又将我一个不速之客奚落一旁,这可不像是打开谷门喜迎宾客之道吧?好在我李陌然命长,因祸得福,才有命从暗室里逃将出来和大伙相见于此!”
一听此言,大伙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祁善冷眉相对,对着穿封狂吼道“李英雄何必要在我婚礼现场胡说道,有什么不快,你尽管冲我祁善来便是,为何要在众人面前诽谤于我?”
李陌然哈哈笑道“诽谤?你把我看成是长舌妇了吧?我李某人行走江湖,虽不是什么响当当的英雄豪杰,可也行得正坐得端,可不像有些人?当面冠冕堂皇,实则阴狠毒辣!”
他说到此处,不由深深地向祁善一指。
语气铿锵,动作坚决,在众人看来,煞有介事一般,不由都齐向祁善望了过去!
祁善大怒,吼道“姓李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毕云跨步上前,向着祁善指道“姓祁的,你到底把我姐姐藏哪儿去了?方才明明听到了她的声音!”
祁善见事情有所败露,不由眼珠子一阵邪转,顿时一个纵跃,已趁人不备倏地钻进一个小石洞里去了!
李陌然可吃过这洞穴的亏,立即高声喊道“各位莫追,洞内有密道,小心中了他的道儿!”
毕震却是不依,倏地向着祁善逃去的洞口一跃而入,瞬间没了踪影!
毕云高声说道“各位,我毕家深遭不幸,都是这祁善所赐,而今我姐下落不明,祁善又这般逃之夭夭,今日我毕家就算当着大伙的面铲平了这入仙谷也不足为过!”
说着,也一跃去了那边洞口之中!
此刻。
从另一个洞口处倏地跳出上百之众,其正是祁善藏于暗处的一拨江东高手!
这上百之众,见人就杀,顿时将场面弄得混乱不堪!
各江湖人士防所未防,只在瞬间,已被他们杀翻一片!
整个大厅之中,瞬间变成了一片战场!
众武林人士肯定已经管不了谁友谁敌?众心一致,且先除掉这帮凶狠的江东人士再说!
灵山鬼影独坐一旁,只管吃着自己的饭食,并不为旁惊扰!
穿封狂看着奔水一刀,倏地纵跃过去,向着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你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在一旁的灵山鬼影阴冷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只要你二人各自留下手中兵器,但去无妨!”
穿封狂见这灵山鬼影已经看出了他们二人手中之物,不由上前,嘿嘿笑道“老前辈,我兄弟二人乃江湖中人,怎可赤手乱世呢?”
灵山鬼影邪望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小娃娃,这入仙谷多的不是兵器,一会我让你们扛都扛不完,不过,你二人手中之物,必要给我灵山鬼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