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跨步上前,常胜剑顶在郑立喉间,怒气冲冲地道:“你一身作恶多端,现在该是你还清一切债务的时候了。”
郑立裂着血盆大口,怒视着穿封狂道:“尔等以少胜多,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满口仁义道德,我看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戴立冲跟了上来,对着郑立大吼道:“跟你这等十恶不赦之徒,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讲?当日你背叛主人李明镜、害其一家不,还雇凶将我师傅一家也赶尽杀绝,你真是丧尽良,猪狗不如。”
郑立一副不认输的样子,死到临头,还在嘴硬道:“他们都是死有余辜,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今日栽也就栽了,算算我也够本了!”
戴立冲怒气上头,一把拉开穿封狂道:“这里交给我了,你且再去找找墨涵姑娘,那个丫头片子对你一片真心,若能见到你,不提她会有多高兴!”
穿封狂见郑立擅不轻,量他也再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便即收剑回鞘,道:“方才寻了一圈,也没能见着墨涵姑娘的踪迹,晚辈确实也放心不下她的安危。这个郑立诡计多端,戴前辈可得心应付,穿封去去就回。”
毕竟,墨涵姑娘在后山的事,也是穿封狂听谈鸿墨所,自己并未亲自核实,再为了安全起见,当着郑立的面更不便出墨涵姑娘的下落。所以他把话完之后,便刻不容缓地飞身向后山驰去。
穿封狂走后,戴立冲重剑前递,指着郑立怒斥道:“姓郑的,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话音未落,郑立突地仰大笑起来,貌似丝毫无畏生死,使得戴立冲满头雾水,问道:“死到临头,何以发笑?”
郑立突然又凛若冰霜,正容亢色地呼了一声,道:“陈姑娘,你怎么来了?”
戴立冲听他惊乍,顿时一愕,本能地回头一望,哪知这是郑立的阴谋?根本没什么陈姑娘到来。他这一出,无疑是故意引开戴立冲的注意,自己好伺机而动。眨眼之间,郑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豁然起剑,剑锋过处,便已刺入戴立冲的右胸,一式得逞,郑立旋即又发出第二式,这一剑,可是照准戴立冲的心脏刺出,这剑刺中,戴立冲自是必死无疑。
戴立冲毕竟乃一代武林至尊,在强大的内力输出之下,区区一剑根本重伤不了他,中剑之后,顺势将手中重剑划开,立即隔开了郑立的第二次攻击,受郑立势如排山倒海的剑气所震,戴立冲还是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立在一旁怒不可得地道:“郑立,你个王鞍,真是卑鄙无耻,竟下如此黑手,今日戴某人与你势不两立!”
郑立得意以极,哈哈笑道:“所谓兵不厌诈,姓戴的,今日你的大限已到,受死吧!”
话语间,他突地扬手洒出一把白灰,刺鼻难闻,顿时让戴立冲难以看清眼下事物,戴立冲知道郑立手段毒辣,这些白灰绝不是普通尘灰,顿时屏住呼吸,一边挥剑乱舞,一边纵身外跃,这才没让郑立的毒灰吸进体内。
哪知郑立乘胜追击,洒出毒灰的同时,身子已跃然向前,长剑穿过那团灰尘,势如狂涛猛浪般向戴立冲胸前袭至。
郑立想一招致戴立冲于死地,自然是不遗余力,其威力自是不胜言表,戴立冲虽有防御,可在一团深灰之中,只是漫无目的地重剑乱舞,自然难敌对方汹汹来势,郑立长剑破空,“噗嗤”一声,再次刺进了戴立冲的胸腔之郑
戴立冲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声色俱厉地道:“郑立,你这个卑鄙人,就算做鬼,我戴立冲也绝不会放过你。”
白灰渐渐散尽,郑立丑恶的嘴脸昭然全露,他见戴立冲倒地不起,自然得意扬扬,呵呵笑道:“没错,我就是卑鄙人,卑鄙下流无耻就是我的秉性。怎样?如若不服,起来再战啊,爬不起来了吧,爬不起来,那就乖乖受死吧!”
随着他严厉的话声,他的长剑已再次刺向了戴立冲的胸窝。
这一剑下去,哪怕戴立冲武功再高,那也是难逃一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
一阵衣袂飞飘之声,从郑立背后响起,郑立顿感背部生风,即知后方有人偷袭,苦于刺出的剑势过于猛烈,一时难以回剑防御,只能硬生生接了来人一掌。但闻“嘭”地一声,郑立已被来人一掌拍飞出去丈许,倒在废墟之中,口吐鲜血,难以爬起。
待郑立看清偷袭之人时,不禁一愕,随即破口骂道:“该死的谈鸿墨,你竟然没死?都怪我一时大意,早该将你剁成肉块!”
偷袭郑立之人正是谈鸿墨,见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口中始终未发一语。顷刻之间,便像一根枯柴一般,“噗通”一声倒了下去,再无任何挣扎迹象,是死是活,难以断定!
郑立奋力挣扎了几下,却因伤势太重,未能得偿所愿。戴立冲也努力向着谈鸿墨喊了三声:“谈师伯,谈师伯,谈师伯”,可谈鸿墨躺在那里,丝毫没有动静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死尸一般,脸色煞白,一动不动。
三人就这样成鼎立之势,各躺一处,都是重伤,现在谁也别想再伤害着谁。
然而郑立和戴立冲之间,因伤无法动武,却躺在那里打起了口舌之争,只听戴立冲道:“没想到谈师伯到死也要找你垫背,你真是活该。”
郑立喘着粗气,反怼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中我两剑,都是致命要害,量你也撑不过明日午时。”
戴立冲一边缓缓扯下衣角包扎伤口,一边咬牙回道:“谈师伯武艺高强,你吃他一掌,势必五脏六腑都已受损,我们就看谁会撑得更久?”
的确,郑立感觉浑身瘫软无力,内脏之中,就像处处在滴着鲜血一般,一阵阵的刺痛,令他难以忍受,喉间一股股的血腥味道直往上冒,不时从嘴里难以自控地喷出一地血来,显得狼狈不堪,见势确实擅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