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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公孙康突然对辽东的局势不大看好了,即便是人数上与幽州军相仿,但是能够调动的兵马数量也是极为有限的,昌黎可谓是辽东的第一道防线,若是并州军将昌黎攻破之后,就能长驱直入攻打襄平,仅仅是幽州军拥有霹雳车这等利器,就让守军处于弱势。
“柳将军可有良策?”公孙康将目光投向了柳毅。
柳毅皱眉沉思良久道“除非是派遣精锐的骑兵,将这些霹雳车全部击毁。”
公孙康微微摇头:“派遣骑兵出城,霹雳车的左右可是有着骑兵守护,一旦骑兵出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若是我军深夜袭营呢?”阳仪突然道。
见公孙康和柳毅皆是将目光投向自己,阳仪缓缓道:“晋侯征战多年,逢战必胜,必然松懈,尤其是这两日,城内的守军为并州军压制,只需在深夜派遣一支精锐出城袭击幽州军的营寨,说不定就能将霹雳车焚毁。”
柳毅沉思良久道:“不妥,正如阳将军所言,晋侯征战多年,岂会不防备守军偷袭之事,若是城内的骑兵再陷入敌军营寨之中,就真的危险了。”
公孙康也是赞同了柳毅的说法,城内的骑兵有两千人,即便是两千人倾巢而出,一旦幽州军反应过来之后,必定会面临险恶的局势,昌黎暂时不能赌了,一旦输了,丢掉的不仅仅是昌黎,是辽东属国。
“将军,行兵打仗,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晋侯能够料到的事情,必然防备疏忽,不若柳将军派遣亲卫先出城探查一番,若是幽州军防御松懈,再偷袭其营寨也不迟。”阳仪道,在他看来这个计策绝对是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公孙康看向柳毅道:“柳将军派遣一些亲卫出城打探一下情况吧。”
见公孙康是偏向于阳仪,柳毅只能无奈的抱拳称喏,至于说亲卫出城探查会有性命上的危险,柳毅就这绝对的信心,他的亲卫在以往的战斗中不仅仅是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在更多时候,是当做斥候使用的,有着亲卫的帮助,在战场上也是无往不利。
夜色如墨,百名柳毅的亲卫,顺着城墙上的绳索而下,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百名亲卫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下城的时候,不远处却是有十余双眼睛在静静的盯着他们。
“没想到公孙康还有此等手段,还会侦查我军的情况了。”吕布笑道:“赵统领命令手下的兄弟,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黄忠上前道:“主公,以属下观之,辽东军此举,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正准备转身离去的赵数也是停下了脚步。
“黄老将军有话但说,赵统领可是掌管着我军的耳目。”吕布道。
黄忠心中一震,观赵数的年龄,最多不超过三十,却是有着如此险要的职位,对于一支大军来说,耳目是极为重要的,若是没有斥候将战场上的情况及时传回,会有多少袍泽会因此而丧命,以往在并州的时候,黄忠也未曾在军中见过赵数。
“主公,属下猜测,辽东军在这个时候派遣斥候前来,无非是探查我军的虚实,我军之霹雳车连续两日攻打昌黎,护城河再有一日便能填平,若是斥候探查出我军防备松懈,定然会选择袭营,将霹雳车焚毁。”黄忠缓缓道。
吕布稍作深思,也是微微点头,幸好身旁的黄忠也是一名智将,否则飞鹰士兵出手,让这些斥候损失惨重的话,也会引起守军的警觉。
“赵统领,命令飞鹰士兵,远远的跟随着这些斥候即可,尽量不要惊动他们。”吕布道。
“喏。”赵数拱手离去,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主公,辽东军派遣的斥候定然是极为精锐,跟在他们的身后,恐怕会为其察觉。”黄忠提醒道。
“汉升,若是赵统领的手下连这等本领都没有,那才是令敌人嗤笑了。”吕布道。
黄忠见吕布信心满满,也是放下心来,虽说吕布在战争中会身先士卒,却是能够听的下去麾下将领的建议。
“巡夜的将士,故意将营寨露出松懈之状,即便是发现了辽东军的斥候,也尽量不要出声。”吕布道,既然辽东军想要走突袭这个路子,那么自己就在营寨中给辽东军一个大大的惊喜。
百名辽东军的斥候,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幽州军的营寨而来,黑夜让他们的行踪难以捕捉,但凡是被挑选进入柳毅亲卫的士兵,皆是军中的精锐,在夜间不会如同普通士兵那般不能视物,寻常他们的饭菜也是军中最好的。
在辽东军中,最吸引士卒的两个地方,其中一个就是柳毅的亲卫营,公孙度给予了柳毅极大的信任,否则也不会放任柳毅组建这么一支特殊的军队,当然,亲卫营之精锐也是相比于辽东军而言的。
“晋侯征战四方,没想到营寨的防守却是如此的松懈。”一名亲卫不屑的低声道。
“小心谨慎点,不要发出声响,若是为幽州军巡夜的士卒察觉,坏了将军的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这名亲卫缩了缩脖子,静静观察着远处的营寨,营寨上方倒是有几名士兵正在无精打采的走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也将营寨的周围照的透亮,但是明显这些巡夜的士兵警惕性不高,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
按照柳毅的吩咐将营寨细细的探查一圈之后,亲卫向着黑夜中的昌黎城而去,城上早有接应的士兵扔下绳索。
昌黎城内中军大帐,公孙康没有一点的睡意,这可是关乎到辽东的大事,若是能够将幽州军击退,他在辽东的威望将无人能及。
“将军,亲卫全部返回,无一人折损。”柳毅道。
“好,此战若是能成,柳将军当居首功。”公孙康大笑道。
“正如阳将军所料,幽州军的营寨防守极为松懈,看守营寨的士兵警惕性很低。”柳毅道,对手是吕布这等可怕的存在,他不敢将话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