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寂了,乡勇错愕的看着李孟羲。李孟羲对尴尬的气氛视而不见,神色不变,呵斥到,“老子的话就是军令,胆敢不听,重罚!”“老子查十个数,谁不列队站好,给老子等着!”李孟羲破口大骂,满嘴粗俗。骂完,也不管乡勇们作何反应,“十,九,八,七……”李孟羲开始倒计时了。直到李孟羲念到了七,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一群人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这群人中有部分是乡勇,再一部分是生面孔,明显是新从俘虏中招的人。因此,有的人知道列队为何物,而有的人根本不知队列,只看到别人站一排,他们也跟着续到了后面。李孟羲刻意控制着倒计时的时间,有缓有急,当最慢的一个人也站好之时,“一。”李孟羲倒计时最后一个数字方才念完。看着站的歪歪扭扭站着还乱动弹的一群人,李孟羲微微头痛。来是找木匠的,却恰好碰到了两个问题。一是,李孟羲发现,随着往后继续打黄巾,继续抓到俘虏,势必会不停的往军队中塞人。可是,黄巾军良莠不齐。义军本部的乡勇,被关羽操练许久,能摆出方阵圆阵锥形阵等一大堆阵型,已是擅战之兵。可把很多从俘虏中挑选的兵员往军队里一塞,好嘛,别说阵型了,队列都站不齐了。若假设义军本部的组织度能有二十的话,塞了俘虏之后,组织度一下就跌到二了。这不行。问题很大。不解决这个问题,没办法快速高效率的扩军。除非愿意领着一群没组织度没纪律的乌合之众打仗。难怪,在涿州时,在涿州义军也扩军了,当时关羽没让新招的青壮往军队里塞,而是另起几个百人队,派了一些精干伍长充任百夫长,这就保证了,义军本部全是老兵,不会被新兵稀释战斗力。这是第一个问题,扩军引发的问题。至于第二个问题。有关木匠,李孟羲过来找木匠才发现,木匠没有聚在一起,一时找不到。当日攻城,从军中搜集了不少木匠,木匠们连夜做完了攻城器械,攻城战结束,这些木匠就散回各队了。现在要找木匠干活,又得到处找,麻烦极了。不仅现在麻烦,要是下次攻城,依然得临时到处找木匠,太费劲了。或许,有必要把木匠单列一营,从战兵营单列出来。这样,一来,方便管理,也能保护好技术人员。木匠毕竟属于特殊人才。要是不加以保护,木匠兵跟其他兵一起当大头兵用,然后打仗打着打着木匠一不小心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死完了。真到用的时候,一看,嚯,好家伙,一个木匠都没有了。应当成立一个木匠营。李孟羲想着。至于,第三点。学习有关的问题。这些乡勇闲着没事都赌博了,都不肯却多学几个字。到底是学习态度的问题呢,还是管理的问题呢,还是军律问题呢。就这么三件事。李孟羲目光扫过站的没个样子的众人。“去,你们帮我把木匠都喊过来。”李孟羲指使着。众人四散极离去,帮李孟羲喊人去了。人手多,效率就高。士卒们到处扯着嗓子喊,喊木匠呢?谁是木匠?快过来,军师有找!不一会儿,木匠从各处匆匆赶来。当人差不多齐了。“列队!”李孟羲下令。木匠从令列队。背着手,像个大人一样在木匠队列面前来回踱步几个来回之后,李孟羲心里有了计较。李孟羲站住之后,目光扫了一圈,沉声说到,“我觉着,咱木匠营应单设一营。”李孟羲思索模样,手摸着下巴。“我方才查了一下,咱们五十多个人,人不少了。这样吧,一会儿我就去跟刘玄德说说,把此事定下。木匠营建成,我就自领营正,也就是你们的头头,你们乐意让某当领头的不?”李孟羲目光扫向木匠们,他是在很认真的询问木匠们的意见。毕竟有点民主意识。木匠们都笑了,口称愿意。搞笑呢,军师要当头头,谁不同意?“那好,”李孟羲点了点头,“我任匠营营正,职同伯长,下边还应有什长伍长,要不,咱们把人选选?”李孟羲话说完,他认真观察斜木匠们的神情,见众人神情皆有意动。李孟羲心道实情好办了。接着李孟羲又从队列从头到尾走了一遍。“你,出列。”李孟羲走了两步,挑了一个人挑了出来。被挑中的那人一脸不解的站立出来。“你,也出列。”很快,李孟羲凭着印象挑出了第二个人。然后又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五十多大概是五十四人,再加李孟羲是五十五个人,理应有五个什长,十一个伍长。把人挑完了,李孟羲对着挑出的十个人,和所有人说到,“咱也不选了,就按几日前,打造攻城器械那会儿,当时谁提的点子多,就让让谁当伍长,这公道吧?”李孟羲询问众人意见。李孟羲不懂木工技术,也没办法区分谁技术好坏,同样也没办法知道谁管理能力强谁管理能力弱,既然没有选拔选拔标准,但李孟羲指定了一个能服众的标准。就按谁从刘玄德那里拿的布条多,得军功多,谁就当官,谁能不服?“既然诸位都无异议,那好,这十人便是我营中伍长,一会儿自己去挑人,最少三人,最多十人,人数不限,可自己挑。还有,听我说完。以后我营专职打造一应木工物件,不再上阵厮杀。可是弟兄们,不上阵厮杀,不能立功,就没有酒肉,你们说咋办?”木匠们不说话了。李孟羲目光从一个人脸上移到另一个人脸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酒肉我也想吃。但军中以军功为先,无有军功,怎得酒肉?”“所以,为了咱木匠营的弟兄着想,我想了,咱木匠营众人手里都有手艺,可靠手艺吃饭。现下正有活干,刚打完仗,战兵坏掉的盾牌,坏了的矛杆,咱木匠都能修吧?怎说没活呢?还有,攻城器械除梯子外,你们谁会造别的不?攻城塔?井阑?投石炮?谁会造?不会就摸索摸索,有甚难的。别的不说,谁把塔楼造出来,刘玄德定会重赏,不必军功差。”李孟羲问谁会造塔楼,所有人全摇头。义军根基还是很薄弱,这么多木匠,一个正规的军械工匠都没有。看来此事急不得。整治一下军纪只是顺带,想到成立匠营也是捎带,主要的目的李孟羲还没忘。“各伍长,自己找相熟的人,自行挑人吧。”李孟羲下令之后,木匠们吆三喝五,拉拉扯扯,好一会儿才把人员确定下来。有的什长能找三五个人,而有的找了八九个人,如此以来,能力差距就初步显现出来了。有的伍长不知怎么搞的,到底是人品差还是咋回事,一个伍长,手下一个愿意跟他干活的人都没有。比如说李孟羲最熟的一个木匠,鲁犁小哥,这家伙特别呆,且特别木讷,人家别的伍长主动拉人,鲁犁站那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这可好,他成了光杆伍长。李孟羲看的想笑。说起来鲁犁小哥是狗子那一什里的人,也是李孟羲最早相熟的乡勇,比别人更熟一点。李孟羲见鲁犁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躲也不是,于是沉声说到,“木匠营虽不需上阵,但等同战兵营。”“即在军中,无有法度,断不可行。我观营中半数为乡勇,通晓号令,而半数不知军令为何物。鲁犁出列!”李孟羲喊到。鲁犁越众而出。“鲁犁,今后你在营中,掌管操练事宜。我问你,你在关将军麾下每日是如何操练,你是否记得?要你操练全营五十余人,又是否能为?”李孟羲沉声问到。鲁犁沉默半天。李孟羲都为鲁犁感到着急了。“必不辱命!”鲁犁大声应到。明眼的人都看出来了,虽然说鲁木头手底下一个木匠也没有,但是他能管五十余人,匠营除了军师这个营正外,就数鲁木头威风。“好了,各伍人数暂如此安排,人数不得随意变动。”“全营都有,去县城,刘玄德手下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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