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训不晓得与张兴元的谈话有没有作用,不过毕竟以往有谊在,看得出来张兴元的态度有所缓和。
当晚,田训入睡后,迷迷糊糊的飘到了京都,他答应田小瓜的事总是因为各种事而耽搁,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不知为何这回他没有出现在皇宫,而是到了国子监,还是在那个地,他又看见了苗承果!
她看起来绪低落,紫色的衣裙显得大气婉约,稍稍驱散了些许冷艳。
纪小川就跟在她的后,默默提着宫灯,偌大的地就只有她二人缓缓前行。
直到那块青石碑前停下,田训认出这块青石碑,她被刺杀的那天好像也是站在这块石碑前头发呆,这里有那么多块青石碑,不懂她为何独独喜欢跟这一块较劲呢!
这块石碑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雕刻着经文而已,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细看之下才发现不只是《般若心经》,并齐的一排都是经文类,《大佛顶首楞严经》、《大方广佛华严经》、《大乘妙法莲华经》、《佛说无量寿经》、《佛说阿弥陀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佛说药师如来本愿经》、《佛说地藏菩萨本愿经》、《楞严经》、《金刚经》、《佛说四十二章经》等等……
这一排与其它排系列不同,其它基本都是四书五经,治国策论等书籍类。
这么多经文,苗承果难道只喜欢盯着心经?
田训狐疑地把这一溜儿刻着经文的青石碑对比看过一遍,终于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这段底下还刻有梵文版的,唯独就这一句是梵文版的,不知道有什么玄虚?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歇着了!”纪小川提醒说道,他最怕的就是陪着她守着青石碑过夜了。
也难怪无论隐疾怎么调理都难以断根,总这么郁郁寡欢哪里好的起来?
“朕想再待会儿,反正今晚不回宫了,就在国子监下榻就寝!”苗承果淡然说道。
纪小川知道多说无益,适时闭嘴,还没见过哪个皇帝在国子监留有寝房的!
反正她苗承果与众不同的地方多了,纪小川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阿川,你说朕给田训连升好几级官阶是不是有些过了?”苗承果忽然问道。
田训闻言精神一振,这话题是在说他呢!
纪小川翻个白眼,您才知道啊?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这些,懒得发表什么意见。
“反正袁首辅愿赌服输,没反对不就是了!”纪小川木着脸说道,“这老头唯一的好处也就是信守承诺了!”
“这不是没阻拦您吗?您自个感慨什么?”
苗承果瞥他一眼,“你啊,就是敏感度太低,对这些事完全不上心!”
“袁老头愿赌服输,没有反对也就罢了!为何别的大臣也都没有反对?不觉得反常吗?就连咱们那位九王爷也没阻拦,太不合常理呢!”苗承果愁眉不展说道。
这就不是苗智行的一贯作风嘛,她什么时候想放个自己人上来不是几次三番斗智斗勇来着?
纪小川微微蹙眉说道:“您的意思是田训有问题?莫非他也是苗智行的人?”
田训无语凝噎,他什么时候变成苗智行的人了?
苗智行反常与他有何关系?慢着,该不会这九王爷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吧?
故意让苗承果起了疑心,这样的话苗智行不用做什么就能离间他和苗承果的关系?
苗承果摇摇头,叹气说道:“应该不会……只是……我原本很笃定的事,现在也说不清了!”
“陛下是为了这个烦闷吗?所以又起了夜晚守地的雅兴?”纪小川嗤笑说道,“是因为近百花暗卫传来的消息吗?”
“田训在新安县的况你也知道了的,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他也投靠了苗智行,那就非常麻烦!”苗承果忧郁说道,“最主要是那件事……也许不该让他知道的吧?”
“陛下也许想多了,未必苗静宁与他在一起就有问题,这说明不了什么。”纪小川思索说道,“宁儿郡主并不清楚她老爹的所作所为!”
“希望是朕瞎担心了吧,宁儿单纯,真不想她也牵扯进来!”苗承果苦笑说道,“若是我交代给田训的事泄露出去,只怕又是一场狂风骤雨,血雨腥风,朕是打心眼里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田训也不苦笑,就知道苗静宁的份容易惹出事端,没想到消息这么快都传到京都了。
那是不是说苗智行也已经知道了呢?他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打算筹谋?
“既是如此,陛下为何还要继续让田训查下去呢?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干嘛还要揪住不放?”纪小川说道,“您不觉得这麻烦是您自己要揭开的吗?”
“其实先皇已经做了最好的选择,您应该按照他得意愿,不该再去追寻那个答案的!”
“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最后的结果并非您最想要的?也许现在才是最好的安排,陛下,您有时候真的太执着了,执着过度了就是固执,未必就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