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回摩纳克二人的时候,他们正蹲在某处梦境里的一家墨西哥卷饼店房顶上抽烟呢,鉴于死侍有肺癌的缘故,他平时是不怎么抽烟的,看来是今天压力有点大。
“搞定了吗?”表弟见到丧钟回来,搓着双手站了起来,表现得很正常。
“算是吧,召唤魔神霍格斯来把那牛吃了,牛年过去了就是虎年,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大老虎也是克制那小丑奶牛的.....”
苏明拍拍死侍的脑袋,结果却从头罩上沾了一手黏浆,这让他有点无语:
“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就行了,我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我们现在就去梦境的最深层把他挖出来。”
一旁的摩纳克摸摸自己的小胡子,看来是偷偷地上了点腊,他以一种十分绅士姿态夹着香烟,点点头应和丧钟的话:
“我也大概猜到了,能够利用梦境的维度魔神数不胜数,甚至还包括最外层维度的曼尼普尔二十八宿,代表着黑夜里种种概念的他们各个都能让人入梦,但玩噩梦的嘛......”
丧钟接上了他的话,示意摩纳克用清理一新魔法给死侍洗洗,自己则一边在地上蹭手一边说:
“会让人做噩梦的存在以古老者居多,但这个梦对于古老者来说就太正常了,克苏鲁的梦境中可不会有墨西哥卷饼店,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畸形的肉瘤或者鱼头人身的怪物......”
“出现了!哥,你说的怪物出现了!”
话音还没落下死侍就发出了惊呼,就在三人脚下不远处,一个浑身长满脓包和息肉,身体圆滚滚好似肉瘤的鱼头人正要进店里去买墨西哥玉米饼。
听到这声音,疑似畸形深潜者的怪物抬起头来,用死鱼一样空洞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丧钟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大手连滑了好几下,直到表弟再起不能,肠子肚子流了一地后才收起猫头鹰匕首,没好气地说:
“不是说了让你别胡思乱想吗?怎么又给我搞出一个怪物来?你是不是想把我逼疯?啊?”
“人家,人家不是有意的嘛。”死侍蠕动着哼哼,抬起一只颤巍巍的手,吃力地在表哥的小腿后面用自己的血写了个惨字:“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因为我有病。如果这个理由不够,我还可以把自己染黑,然后去信绿教,再去网上发一堆支持LBGT的帖子,这样你原谅我就是正义之举了。”
苏明都懒得理他,因为这货越说越来劲,还是早点把事情结束,将人丢回下水道里比较好。
“屋顶上的几位先生,你们好,叫我有事吗?”然而站在地面上的鱼头人说话了,他还用长着蹼的手指指店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要买他家的卷饼和秘制番茄酱。”
丧钟拉起了地上的死侍,帮他把肚皮扯了扯,勉强拼在一块,低头问鱼人说:
“你难道不想攻击我们吗?”
浑身肉瘤的畸形深潜者摇摇头,那死鱼一样的双眼中居然还透出了一些疑惑,回答说:
“我为什么要攻击你们?我们素不相识,再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对了,你们是不是被困在屋顶上了?需要我帮你们打911叫个消防车来救援吗?”
“......不用了,谢谢你,祝你用餐愉快。”丧钟藏在身后的光剑缩回了掌心里,梦境之中多一个怪物不算什么大事,就让这鱼人继续生活吧。
鱼人那仿佛与脖子一样宽的大嘴勾起了一个弧度,朝屋顶上点点头:“那也祝你们好运,再见。”
说完他一拉店门就进去了,门上的小铃铛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可以听到里面的电员用带有印度口音的英语表示欢迎光临,接下来就是毫无意义的点餐过程。
墨西哥玉米卷和天朝的卷饼差不多,里面夹什么菜都可以自己挑。
“摩纳克,用面具打开通往梦境最深层的通道,我们加快流程,直接把坏蛋揪出来。”夜长梦多,和死侍一起行动,往往也是在挑战自己的心理承受底线,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
摩纳克对于和平主义的深潜者也有点无语,但既然丧钟觉得那不是问题,他立刻就掏出两只兔子来掐死,一边跳大神一边施法。
一边哭,一边唱,他看起来才是精神最不正常的那个。
睡魔的防毒面具过滤器处流出了一缕缕七彩的细沙,它们如同彩带般绕着几人转动起来,并且渐渐带着几人沉入屋顶,就像是融入了钢筋混泥土之中。
这些沙子也是有说法的,有人认为它们就是‘时之沙’,有着操纵梦境中所有时间的力量;可也有人认为这是星辰的碎屑,是用来引人入梦的媒介;还有人认为是睡魔在面具里吐痰,这些细粉就是痰被风干后的样子。
最后一种说法是路西法说的,但他是个天天都皮笑肉不笑的恶魔,真的分不清他在讲笑话还是说真的。
总之类似的说法很多,但没有人知道这具体是什么,因为初代睡魔早就死了,这秘密被他带进了永恒的虚无。
东西能用就行。
三人飘起来了,这些发光的七彩粉末从黑暗中抓来了粉色的云彩,在几人身边编织出彩虹,又化作了虚幻的鸽子与蓝鸟,带着大家一直向梦境的最深处缓缓降落。
其实这个缓缓降落只是人的主观感觉,严格来说,梦中的空间和时间概念都是人类自己的理解罢了。
下落过程很让人愉快,就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就仿佛一次恍惚,或者说一次走神,三人就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之外,落在那厚厚的草坪上。
此处正是夜晚,宫殿每扇窗户都透出灯火辉煌,音乐声伴随着美酒的味道从宫殿中传来,可是附近的整体氛围却说不出的古怪。
摩纳克直起来了腰,抖抖自己靴子面上沾到的露水,简单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宫殿,对丧钟点点头:
“我们到底了,或者说是我能够预见到的底层,反正肯定不是死侍的梦里了,因为这座宫殿他肯定不认识,也想不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