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老哥谭人，又是擅长说话的心理医生，哈莉的骂街水平很高，各种各样的俚语脏话她都懂一些，而且最脏最恶毒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也一点都不脸红。

    因为被莫名其妙的骷髅偷了家，她气得不行，当然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因为她也没有发现阿尔弗雷德的骷髅是什么时候诈尸了。

    不过骂归骂，她还是第一时间蹲下来检查杰森的情况，被骷髅的攻击打中后，这个老头的状态不怎么好。

    脑震荡外加脑硬膜下出血，颈椎碎裂外加嵴神经受损，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现在一副七窍流血的模样，而且出血量很大，上一次哈莉见到这种伤势，还是有人被泥头车撞了。

    其实就在不久前，她带着人魔小队在哥谭追杀那些异界来客的时候，就开着大巴车撞人来着，效果也不差。

    但鉴于小蜜蜂之前给杰森使用过水蛭药剂和无限处方，所以哈莉对于眼前昏迷不醒的止笑之人倒是不怎么担心，那两种药剂她也知道，虽然主要作用是让人能够长生不老，但因为其原理是提高人体细胞活性，所以多少还是能提供一些自愈能力的。

    搬到脏兮兮的床板上躺着就行，只不过杰森失血过多，又撞到了脑袋，恐怕得有一段时间醒不来了。

    “唉，真倒霉。”哈莉把杰森踢了一脚泄愤，自己走到了窗户边上，打开窗户就朝外面喊：“不好了！小戴，阿尔弗雷德诈尸了！超人被他抢走了！”

    在门前正和天使凋像对打的两个女人一听，顿时就是一惊，因为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自己和卡拉这两个战斗力最强的人被调开了，从而造成大宅内部空虚，被潜伏着的骷髅暴起发难，钻了空子。

    可哈莉这么喊叫，代表着‘自卑’的天使像也听到了啊，那留着血泪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大了，歪着的嘴似乎还带上了一些嘲讽之意，随后它勐地转动身体，像是陀螺般旋转起来，身后的翅膀被当做兵器来逼退了戴安娜和卡拉，紧接着它就勐得一晃，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该死！”

    戴安娜的套索扑了个空，脸色阴沉地跺了一下脚，现在不光超人被人再次绑走，连一具用来吸引注意力的石像都没有留住，她只觉得怒火攻心。

    不过她只是好战，不是那种会被愤怒淹没理智的人，在骂了一句之后就回过神来，赶紧带着卡拉返回大宅中去。

    不远处的大树上，那只猫头鹰还在看着她们，只不过此时它似乎变小了一些，像是个在害怕的小小毛球。

    但戴安娜哪有心情去关注一只小鸟，她喊话让哈莉先去关一下能量护盾，这东西只能出不能进，在几十秒之后她才和卡拉回到大宅里，护盾再次升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哈莉，你刚才说阿尔弗雷德诈尸了？”

    看着从二楼卧室走下来的哈莉，戴安娜第一时间询问详情，丧钟走之前还是好好的，自己现在却中了简单的计策，把人丢了，这怎么交待啊？

    她觉得男人走之前给了那么多暗示，就是把局面交给自己掌握，但现在却出了纰漏，都是自己的错。

    “啊，大概是吧？但仔细一想，我不确定那是不是阿尔弗雷德。”

    哈莉有点烦躁地挠挠头发，扛着大锤的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当时去厨房下面的酒窖里掏酒了，想喝一点蝙蝠侠遗留下来的好酒，结果就在我抱着酒准备去和杰森和超人汇合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穿着燕尾服的骷髅扛着超人准备逃跑了，我想要追着他敲死，可是他丢了个烟雾弹，就那么砰地一下消失了，我甚至看不到他头上存在思维泡泡！”

    一般正常情况下来说，她看到的活人头顶上都有那么一个泡泡，有可能看不懂，有可能是空白一片，有可能是乱码，但关键是都有。

    唯一的例外就是自己的小蜜蜂，可至今为止，哈莉也只遇到过他这么一个特例。

    至于亡灵生物，脑袋上也是有思维泡泡的，以前哈莉曾经还去和扎坦娜抓过鬼呢，就是通过幽灵头顶的泡泡判断那隐形的鬼怪在哪里，然后用吸尘器改装的抓鬼枪把那家伙赶走的。

    可是今天，那个骷髅脑袋上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他根本没有脑子一样。

    但对方确实在离开时嘲笑了她，这不是无脑生物会做的事情，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哈莉的回答，戴安娜沉默了，她不知道思维泡泡到底是什么，可是那穿燕尾服的骷髅，她知道说的是什么。

    之前大家来到韦恩大宅的时候，一推门就看到了那具骷髅，因为对方穿着阿尔弗雷德的燕尾服，坐在楼梯旁的椅子上，一副在漫长等待中死去的管家模样，所以每个人都没有多想。

    光是看到骷髅身上落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就默认了他是阿尔弗雷德，杰森还趴在对方腿上哭呢，连最熟悉阿福的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些外人，又能看出什么？

    但那真的不一定是阿福，目前的线索，只能证明他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骷髅而已，可能叫阿猫，也可能是阿狗。

    至于斯来德到底有没有发现那个骷髅会复苏，戴安娜也不知道，大概是没有，因为当时他甚至都没有靠近骷髅去检查，而是直接就带着哈莉去蝙蝠洞了。

    这也很正常，戴安娜知道男友和蝙蝠侠的关系，虽然有着聪明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但更多是互相提防，彼此算计。

    要说斯来德和阿福能有多亲近，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在那老人眼里，丧钟充其量只不过是自家少爷的另一个朋友罢了，而在哥谭城中，少爷的朋友多了去了。

    要知道小丑被蝙蝠侠抓住，关在蝙蝠洞地下黑牢里的时候，都是阿福给送饭的，双面人和缄默在以前更是韦恩家族的常客。

    “不应该啊。”卡拉在一旁捏着自己的手掌，显得十分自责和焦虑：“我给那个骷髅做棺材的时候，是检查过它的，明明已经是死人了呢。”

    反正她是不信，连血肉都没有的一副干骨头，又怎么可能爬起来？至少她没见过。

    “这个说不定的，姐妹。”

    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戴安娜带着两女走向车库，准备去检查一下棺材，同时给年轻姑娘解释道：

    “你可能不太熟悉神秘侧的事情，也很少和亡灵打交道，很多亡灵生物在没有被外界刺激的时候就看起来像是一堆散落的白骨，即便是黑灯戒指的持有者都感应不到它们的存在，可一旦它们的眼眶中燃起了魂火，那就代表着它们被坏蛋唤醒复苏了，很可能立刻爬起来咬你一口。”

    亡灵生物就是这样的，它们有可能原本是死掉的，就是一堆骨头，但如果有个死灵法师把普通的骨头当做施法材料，那它就可以变成一个亡灵生物。

    至于燕尾服骷髅是自己一直潜伏着，还是被人唤醒，去车库里检查一下棺材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