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纯是一群疯子占了哥谭市，老美的政府绝对不会有动用蘑菇弹的念头。就算是核聚变反应堆在哥谭炸了，政府也承担不起用氢弹在自己国境内二次爆炸，以此清除核辐射的政治压力。

    当对面的暴动头子变成了可以扩散丧尸病毒的丧尸时，风险程度立马就变了。

    一枚小当量战术核弹，被轰炸机带了出来。

    这时候，托尼和布鲁斯一起在通讯频道里着急地喊道：“等等！传送门没开！”

    安格扯着嗓子回道：“不！会开的！我搞到‘钥匙’了。”

    “好！我信你！”

    “可以。”

    非常怪异地，钢铁侠和蝙蝠侠同时选择了信任。

    这他喵就很微妙了。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军方采用了遥控加定时引爆。唯有在遥控器失去了跟主基地的连接时，才会开启倒数。

    “咻——”就在贝恩继续被‘太阳神’（远光灯）晃瞎了狗眼的时候，蘑菇弹终究是发射了。

    说是发射不算太准确，因为核导弹发射之后，后半截明显减速。托尼操纵着钢铁侠快速追上了核弹，采取伴飞的态势。然后钢铁侠和核弹绕着传送门外围，大概在五公里的范围内转圈。

    一切就等安格了。

    “去死！”安格身边，数个女英雄大发雌威，以猫女的蝙蝠战车当先开路，众人齐齐杀到了传送门边上。

    安格一手摁在门框上，顿时感到一股玄妙且邪恶的气息从门框上传来。

    猛烈的坠落感突如其来，安格只觉得自己的精神迅速从沉重的肉体中剥离开。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引力拖拽着穿过了一个深不见的深渊。传送门这边的东西，不管是两个蝙蝠战车做成的‘太阳神’、亦或是纷乱的战场，全部从他的视界中飞快远离——下—秒，他便感觉到自己彻底失重了。

    好像在无休止地坠落，又好像是在反重力地上升。

    他搞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

    整个灵魂就像是一个夸张的热气球，无休止地膨胀再膨胀。

    冥冥中，自己好像从一个人身大小，愣是扩充到一条齐柏林飞艇那么巨大。

    若不是他紧急呼唤出系统，通过系统的数据化模板再观察眼前的世界，说不定他这一刻就要疯掉了。

    忽然明白，为什么只有最伟大的法爷才能玩空间传送。

    这不是普通人类能涉及的领域。

    周遭依然没有给予安格任何触感，乃至实感。

    可是安格能感觉到，依然在传送门旁边的那个自己猛然睁开空洞的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更是狂跳到每分钟两百下。

    就差那么一丢丢，无论他的身体亦或是灵魂就撑不住了。

    可在最紧要的关头，他视线中锁定了一个目标。

    一个地球！

    跟他所处的地球几乎一模一样的地球。

    唯一的区别在于，那个地球是灰暗的。除了被太阳光照耀到的那一边，其余半边全是黑暗。

    没有任何光亮。

    感觉上就好像回到了人类犹是原始人的年代，茹毛饮血，却连生火都不会。

    只是，这个毫无灯火的地球无比强烈地印在他脑海中。

    下一秒如同本能一样，他所在的地球跟那个黑暗地球之间有一条蓝色虚线跨空间相连在一块。

    “成了！”安格感到，自己分处在不同地方的灵魂和躯体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应和着他的宣告，好几个人看到，原本空荡荡的传送门中间忽地有了涟漪。

    那种宛若石子掉入湖面的水波荡漾感，就这样出现在与地面垂直的传送门中间，下一刹那，透过门扉倒映出对面的恐怖光景。

    好几个英雄看到对面之后，发出了惊呼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多得宛若蚁群的丧尸大军，如果强行忽略这一点把目光投向更远方，还可以看到远处位于纽约外港的自由岛。

    只不过上面闻名世界的自由女神像如今成了一个可怖的模样：自由女神的脸部明显是被凿烂了之后重新雕塑过，变成从脸蛋到胸膛，均是可怕的骷髅造型。

    “该死！对面有一个整编的丧尸军团！”托尼透过钢铁侠的光学放大功能，清楚看到了对面的一切。

    “小心对方冲过来。”蝙蝠侠冷冷地提醒。

    安格在通讯中大喊道：“不会！现在传送门是单向的！不过等等就不好说了。”

    托尼不再犹豫，拉扯着核弹改变航向，朝着传送门冲来。

    “休想！”贝恩发现了钢铁侠的目标，急得一口气丢出十几块巨石。

    如果只依靠核导弹本身，多半会给贝恩拦截了。

    钢铁侠的机动能力可是远远凌驾于飞机之上啊，他拉扯着导弹外壳，在毫不减速的情况下，做出了几个漂亮的蛇形机动，轻巧地躲了过去。

    贝恩只能发动唯一一波反击，因为下一瞬间他又被蝙蝠侠和幽灵蜘蛛联手缠住了。

    在贝恩充满血丝的双目注视中，金红色的钢铁侠无比迅捷地一头没入这扇其实并不大的传送门中。

    有那么一下，托尼*屎大颗感觉自己被丢进一个马桶里，直接冲水给冲走了。

    空间传送带来的恶心感几乎摧毁了他的意志。

    幸好他扛住了。

    待到他回过神来，愕然发现面前占满了整个纽约废墟的丧尸大军，他甚至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托尼囧了。

    “干掉钢铁侠！”对面另一个托尼扯着变调的嗓子大吼道。

    下一瞬，尸山被彻底惊动了，他们化作一个可怕的尸潮，向着钢铁侠杀来。

    “再见！再也不见！”托尼无比俏皮地将手中的大蘑菇往当头的大块头一丢，转身就走。

    不！等等！我来的传送门呢？

    有那么一下，托尼都以为自己拿的是一张该死的单程票。

    他是很感性，也很冲动的一个人。

    面对危险，他是想都不想就护着核弹过来了。

    直到这一秒，他才想起危险不止针对敌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虚空中突然跳出一个虚幻的大光头，他用蓝紫色的手一把扯过托尼，将他拉进一个新开的传送门中。

    几乎是钢铁侠身影消失在空际的同时，炽烈的闪光占据了这个空间所有不死生物的整个视界。

    那是——核平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