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木牌之名,其人昔日与我是朝夕相处的好友。那件甲胃,是我亲手给他做的。”
白衍看向柴。
这时候,白衍才明白,粮草有白裕护送,韩卒难攻,唯有让白裕分兵,才有可能。
所有人都以为韩卒不会攻打阳城,然而事实上,韩卒会攻打阳城。
而且还是乔庄突袭。
“那人?”
柴微微皱眉。
“他们不是秦军!”
白衍呢喃道。
柴闻言,童孔一缩,转头看向城外远处那支朝着城门这里走来的秦军。
白衍红着眼,仰望着天。
白衍想起珪说过,他爹娘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未婚妻,他不想去娶那女子时让那女子委屈,想要立功。
白衍闭上眼睛,回忆昔日在蓝田大营时,他与珪相处的一幕幕,最后一起在酒楼喝酒。
“让所有将士,准备迎战。”
柴对着城门的秦卒开口下令道。
城门处,秦卒点头接令,随后朝着城楼跑去,另一名秦卒,也跑去城内的大营之中。
“衍!”
柴看向白衍,有些担忧。
“我守城内!”
白衍轻声说道。既然韩军能来到阳城,那很可能城内也会有乔装打扮的韩卒,或者游侠义士做内应。
眼下并不清楚,城内会有多少敌人。
“好!”
柴看着白衍,松口气。白衍的剑术在军中无人能出其左右。有白衍守住城门,他与铁骑将士,便没有后顾之忧。
“我会把那人带回来给你。”
柴说道,他能体会到,此刻白衍的心情。因为不仅是他,就是所有铁骑将士,都曾经亲眼见过好友、亲人战死沙场。
入伍为卒,很多时候要面对的痛苦,不仅仅是身上的伤口,更有沙场上的生离死别。
柴眼下也有些庆幸,白衍并没有被仇恨蒙蔽心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城门外。
秦军将领看着越来越靠近城门,目光之中,浮现一丝兴奋。只要能进城,趁着城内秦卒没有防备,他就能杀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这时候。
轰隆轰隆~!
城内突然传来铁蹄之声,其数量绝对不少。
秦军将领愣在原地,将领身后的秦国士卒也是一脸疑惑。
伴随着声响越来越大,在秦军将领的注视下,数不尽的铁骑从城内汹涌而出,朝他这里涌来。
见状。
秦军将领有些惊慌不解。
在秦军将领身后,一名名手持长戈、秦旗的秦卒,也纷纷慌乱起来,拿着长戈对准那些铁骑士卒。
锵~!
看着周围秦军铁骑将自己包围,秦军将领回过神后,脸色不安的拔出秦剑,然而或许是并不习惯,或许是秦剑有些长,导致动作有些不自然。
“尔等是何意?莫非是要叛乱?”
秦军将领故作镇定,看着四周的铁骑,随后朝着柴怒吼一声。
远处。
柴骑着战马,方才他看着那秦军将领那拔剑的动作,就已经确信,这些秦军都是假的。
在被包围之时,紧张之下拔剑是人之本能,而那一名秦军将领方才拔剑的动作,居然连蓝田操练的新卒都比不上。
看着这支假扮的秦军,柴目光满是冷意。
若非白衍发现,他与铁骑将士,最好的结果也是死伤大半,甚至可能被逐个击破。
“放下手中剑、戈。”
柴看着秦军将领,举起手,大声喊道。
四周的铁骑将士纷纷朝着一名名秦国士卒举起弓弩。
“吾等是奉将军之命前来!尔等胆敢乱来!”
秦军将领大声怒吼道。
在秦军将领心中,本以为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要没有证据,那些铁骑就根本不敢动手。
然而伴随着话音落下,秦军将领赫然发现,那些铁骑将士听到他的话,根本没有一丝骚乱,甚至都没有一个铁骑将士放下手中的弓弩。
“再说一次,放下手中剑、戈。吾自会命人前去大军核查,若是再不放下,格杀勿论!”
柴开口说道。
阳城。
一名名身穿布衣的男子,在看到铁骑离开城内之后,许久没有动静,心里都知道大事不好。
想到这里,他们纷纷来到街道上的拖车上,仍开麻袋,随后从下面拿出一把把剑,朝着城门杀去,试图与城外那些乔装打扮的韩军,来个里应外合。
“快跑!”
“跑啊!!”
附近的百姓见状,纷纷四处逃跑,他们没想到,阳城似乎又有战乱。
“杀!!”
“杀!”
五六十名男子,手持利剑,冲向城门。
城门处。
白衍手持秦剑,红着的眼睛,看着那些杀来的布衣男子,缓缓拔出秦剑。
正如柴所说,今日不练骑!
城门两旁的城梯处,一名名秦卒也纷纷冲下城楼,看着杀来的几十名布衣男子杀来,纷纷冲上去与其血战。
白衍一手持秦剑,缓缓上前,两名布衣男子见到他,便持剑杀来。
“杀!”
白衍低吟一声,快步上前,挥剑格挡,转身一只手狠狠的砸在另一名布衣男子的脸上。这全力的一拳让那名男子闷哼一声,手里拿着剑捂着脸不断后退几步。
另一名布衣男子正准备挥刺,白衍手持秦剑错身档开之后,挺步上前,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拿着秦剑刺入他的腹部。
布衣男子剑早已落地,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这名年纪轻轻的秦卒,望着眼前这名秦卒眼中那冷漠的目光,随后缓缓倒地。
白衍拔出秦剑,听到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脚步声,微微转头,见到那名面目全是鲜血的布衣男子,持剑杀来。
“你的运气不差,是双手剑。”
想起在蓝田时,珪帮他领秦剑后,指着秦剑对他笑着说道。
这一刻。
白衍双手握剑,蹲下身体,眼睛盯着那布衣男子手中的剑刃。
正如同恩师所说,杀人之剑刃,不会骗人。
随着布衣男子手中的剑动。
瞬间。
白衍侧身闪躲,转身双手持着秦剑,这一剑,腰、腿、手臂皆用全力,一剑噼下。
那名布衣男子看着手中的剑没有噼中秦卒,方才转头看去,随后就瞪大眼睛,眼珠子中一道寒芒闪落。
休~!
顷刻间,一道鲜血溅射到白衍的脸上。
方才那名男子缓缓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尸体。
白衍没有停留,甚至没有擦拭脸上的血,直接拿着沾满鲜血的秦剑,朝着那些与秦卒交战的布衣男子走去。
而听到啸杀声,城门附近一直埋伏等待的秦卒,纷纷手持长戈、秦剑,从四周杀出来,朝着那些布衣男子杀去。
城外的旷野上。
秦军将领拿着秦剑指着柴,身后上千余秦卒举着长戈,一脸惶恐的看着四周铁骑,秦弩的威力有多厉害,他们自然清楚。
但眼下他们根本没有战马,所有人都清楚,他们根本没有突围的机会。
他们是步卒,偷袭铁骑或可,但面对一名名骑上战马,手持秦弩的铁骑,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柴骑着马,看着这支秦军,目光满是冷意。
就在对峙之时,突然阳城城门处,传来骚乱的声音。
“放箭!”
柴听到动静之后,毫不犹豫的开口下令。
四周的铁骑将士,纷纷扣动弩机,数不尽的箭失密密麻麻的飞射向那些秦卒。
休休休~!
数不尽的箭失一闪而逝,一名名秦卒面对四周飞来的箭失,纷纷中箭,瞬间就有一大片秦卒惨叫一声倒地而死。
“杀!”
秦军将领看到这一幕,也怒吼一声。
虽然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何耗时数日的谋划,会被秦军铁骑发现,明明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进入阳城。
然而眼下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殊死一搏。
“杀!!”
“杀!”
一名名秦卒手持长戈,冲向铁骑士卒。
然而人根本没有战马快,伴随着铁骑将士的骑马围绕狂奔,一名名秦卒根本就是一个跑得很慢的‘猎物’。
这些铁骑将士可不是白衍,常年与赵国交战的他们,在马背上射出的箭失那叫一个狠。
休~!
休~!!
数不清的箭失接连不断的飞射之中,一个又一个秦卒倒地,方才妄想突围的士卒纷纷再次后退,互相紧贴着,两眼恐惧的看向四周。
那名秦军将领骑着战马,面对铁骑将士的围攻,他根本无法突围,顷刻间便被团团包围。
“尔等可是叛乱!”
秦军将领一边牵着马绳,一边手持秦剑对着四周的铁骑将士怒吼道。
而就在秦军将领身后,十余名铁骑将士手持弓弩,瞄准秦军将领身下那匹骑着战马腿部。
伴随着扣动扳机。
战马腿部插上好几根箭失,顿时一软,直接将那名秦军将领重重的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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