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世界树酒店c区,这里与酒店主体不相连,坐落于世界树另一条主枝上,是一间“酒吧”,名字与中京下城区那间着名餐厅一样——“三个火枪手,目前尚未开放。李凉却发现在灵的视野中,里面有很多人,还有魔法师,从信仰属性上来看,像是……大酋长乐队?他隐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而,走进酒吧,真正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时,他依旧难以置信。罗本,集团,锡森博士,李安桥,袁荃,李汝,老杨,莉亚,安德里亚,水哥,老唐,豪斯,提莫,甚至赛奥莉丝,西耶谢,雅来莉,七分之一,萨隆,都在。吱吱~“爸爸——”猴子和李小孩同时扑过来,一个跳上他的肩头,另一个抱住了他的腿。“咳咳,”老杨站在高脚凳上,一本正经地喊道,“让我们热烈欢迎,魔法,道术,科技三门儿抱,牛逼得不讲道理的,好大哥!”“叫得太特么俗啦,”老唐嚷嚷,“应该叫……李半神!”“去你的,”李凉大笑。“来来来,”罗本上前揽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吧台前的椅子里,“演出马上开始!”“什么演出?”没等他问清楚,灯光暗了下来。幕布缓缓拉开。一束光照亮舞台中央,水野一袭白色长裙,发梢与裙摆上的钻饰反射出朦胧光晕。又一束光照亮了一架钢琴,大酋长乐队中的触手怪特鲁布拉以人类形象出现,扬起手,再落下。第一个音符响起,水野单手扶着立式麦克风,双目微闭:“梦ならば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未だにあなた的ことを梦にみる忘れた物を取りに帰るように古びた思い出的埃を払う……”李凉愣住。这是……米津玄师的《le摸n》。他太熟悉了,苏醒后不久找到的那台古董苹果手机里,原主人缓存了几首歌,其中就有这首《le摸n》,那时他对这个时代毫无归属感,这些来自一千年前的歌陪他度过了无数辗转难眠的晚上。手机还给了梅赛……他随即反应过来,袁荃前几天悄悄召集该隐,水野他们聚会,还带上梅赛,就是为了准备这场给他一个人的表演。“戻らない幸せがあることを最后にあなたが教元てくれた言元ずに隠してた昏い过去もあなたがいなきゃ永远に昏い末末きっともうこれ以上,伤つくことなど,ありはしないとわかっているあ的日的悲しみさ元あ的日的苦しみさ元そ的すべてを爱してたあなたとともに胸に残り离れない苦いレモン的匂い雨が降り止む末では帰れない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的光……”水野微微低着头,闭着眼睛,轻声浅唱。李凉见过她温柔,俏皮的样子,见过她决绝,坚定的样子,也见过她凶悍,狂躁的样子,却从未像此刻,看到她的忧伤。初见那一刻彷佛就在眼前,她说:“你好,我是水野索诺亚。”“あ的日的悲しみさ元あ的日的苦しみさ元そ的すべてを爱してたあなたとともに胸に残り离れない苦いレモン的匂い雨が降り止む末では帰れない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的光。”一曲结束。许久,水野睁开眼睛,鞠躬致谢,接着跳下舞台,拎着裙摆一路小跑来到吧台。众人纷纷鼓掌,连“食尸鬼”豪斯也罕见地露出笑容:“今晚很迷人,sonoya。”李凉轻声道:“唱得很棒。”“谢谢,李半神,”水野抬起,目光却无比坦然,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这时。舞台再度亮起。李凉回头一看,顿时笑出了声。只见k贴着两撇小胡子,光着上半身,故意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这造型……皇后乐队,《波西米亚狂想曲》?果然,整支大酋长乐队登场,音乐魔法变成了电吉他,贝斯,键盘和架子鼓。琴声一起,k握着话筒,嗓音嘶哑:“mama,justkilledamanputagunagainsthishead,pulledthetrigger,nowhe‘sdead.mama,lifehadjustbegun,buti‘vgohrownallawaymama,ooh,didomakeyoucryi‘mnotthistimeto摸rrow,,ers……”“wu——”李凉爱死这首歌。“toolate,timehasesendsshiverdownspine,body‘sallthetime.goodbye,everybody,i‘vegotgo《我有一卷鬼神图录》gottaleaveyouallbehind,ahmama,ooh,idon‘twantdieisometimeswishi‘dall……”k声嘶力竭,彷佛唱的是自己的帮派生涯。颠沛流离,生死无常。直至最后,歌词中的一切悔恨,挣扎都已远去,他的声音也变得疲惫又洒脱:“……ers,anyoneseeers,ersme!”尾音未消,李凉已高高举起酒杯。k走下舞台,随手抹了下眼角,低头点燃一支烟。这时。袁荃激动道:“来了来了。”所有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李凉。李凉笑着摇了摇头。下一个登场的应该就是该隐,只是,她会选哪首歌?该不会是……前奏勐然响起,一个火鸡似的身影跳进舞台。“空荡房间回荡噪音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整夜不间断的狂欢人群中不见你身影多想不再说再见距离是否渐行渐远如果事情又一团糟却总是独自感受任月光考验着我们的距离……”李凉抿着嘴,默默注视着那个穿得花里胡哨,蹦蹦跳跳弹吉他的女孩。当然是闪星乐队的《燃烧的爱情》。也只有这首歌最恰当。这一秒,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他眼中只有闪烁的彩色灯光与为他唱歌的该隐。而该隐也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我多想快速奔向你好缩短我们的距离很像你的乐队主唱并不能满足我的思念…”唱到这里,该隐跳下舞台,冲过来将麦克风递到他面前。李凉摇头,周围人却在起哄。“嗯嗯,”该隐挑了挑眉头,凑得更近,双手握着麦克,满脸期待地瞪大眼睛。近在迟尺,他又一次嗅到了那股混合着机油味,薄荷以及山茶花的味道。于是,握住麦克风,他唱出下一句:“温暖阳光乘着微风今天要听些什么呢你不在世界彷佛空壳烦恼时光都会过去不会忘记彷徨时遇到你是迷茫出口就算迷路反复折回这星光一样闪亮……”虽然有些跑调,但全场沸腾。该隐笑弯了腰,指着李凉,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唱道:“……我多想快速奔向你好缩短我们的距离很像你的乐队主唱并不能满足我的思念怎么能让你明白我如果只一首歌表达那会是现在这一首……”接下来,李凉忘了怎么跑到舞台上,忘了自己用五音不全的嗓音,和该隐一起将这首歌唱了几遍。他只记得喝了很多酒,一直在笑,只记得该隐满是汗水的脸庞,记得她的眼眸,笑容,记得大酋长乐队永不停歇的演奏。他难以抑制地想起初见,中枢神经核心点亮时,蓝色微光映出她的眉眼,想起在月球背面,马赤萨斯的魔法符阵中,在暗无天日的迷宫深处,见到意识濒临消散的她,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却在黑暗中无数次刻下他的名字。任月光考验我们的距离。我只想快速奔向你。没人可以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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