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弟子们都无法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一时间竟有种指点江山的激昂之感。
他们憋这口气太久了。哪怕这些年来贪狼锏已经壮大不少,已经不容得别人随意欺辱了。但是因着过去的遗留,他们还是不得不忍受那些世家的指手画脚。
蛰伏起来,只为有朝一日推翻那些狼子野心之辈,还浮云岛一个清净。
然后他们忍了又忍,终于在前些日子迎来了肆物行之夜,又在今日迎来了岛主即将出关的好消息。
天道好轮回。他们倒要好生瞧瞧这些家伙最终会是个什么下场。
“狼一。”坐在下手的青年颔首。
“这事就交给你办罢。通知城内的所有修士,十四日后将召开论剑大比,就在莲雾城里。我们在此恭候他们踊跃参加。”
“这一回……人数不限。”
如果说方才是心中难掩激动,那他们现在就是哗然一片了。
论剑大比?怎么会这么突然?
从宣布到开始不足半月,他们从未准备过这么仓促的大比。之前可都是经过漫长的准备才召开的。
这回竟这么匆忙?还是在这样的多事之秋里召开?
母剑都没有找回来呢?曲尊长到底是怎么想的?
闻言,就连狼一这个元婴真君也不淡定了,脸上浮现出不能理解的表情。
但他一向崇敬曲尊长,从来都不愿意驳斥对方的面子,再加上他心中有些莫名的猜想,话溜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诺。”
曲尊长扫视了了议论纷纷的众人,凌厉的眼神刮过,成功让很多家伙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讨论够了么?够了就闭嘴罢。上头下命令,我等只要做就好,莫要胡言乱语胡乱猜测。”
狼三狼五面面相觑,心眼蹭亮。
上头的命令?这么说这事……是岛主大人命令下来的么?毕竟能让曲尊长称之为上头的只有岛主红姬夫人了。
罢了,既是岛主要求的事,那就没有回转的空间了。上位者的想法他们还是不用多加揣测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多多辛苦罢。
“这是夫人出关后出席的第一个场合,无比要办得风风光光。狼一就领着其他人把这事办好,把紧关子。莫要让夫人失望了。”
红姬夫人第一时间竟然要出席此论剑大比!
“诺!!!”
曲尊长看着地下那些坚毅的面孔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落到最末席位那个矮上一截的身影。
“小十。”
“在、在……”小可怜儿,连声音都是抖的。
狼十是新进来的,他的前一任在某个任务中牺牲了。
这还是才接进来,来不及培养,放在贪狼锏养了一阵子,都是由其他年长弟子零零散散地教了。曲尊长也没来得及教他什么。
他糊里糊涂地进来参加会议,再一脸懵地看着那个往日里无比威风的二哥被这般血淋淋地拖走,连个求情的都没有,着实被吓着了。
这人早就被吓懵了,哪里顶事。曲尊长问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先脑子反应过来,但事实上人还在魂飞天外没反应过来。
曲尊长摇摇头,却没有怪罪。他心中有些暗怪自己的不周全,忙得忘了这个小十。
本来早在半年前他就该亲自给这孩子启蒙了,拖到现在,竟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正式下达命令,实在是他的不称职。
不过正好,正好现身教育……就交给他做罢。
“一会儿让狼一拨一队人马给你。领着他们去寻那位被掳走的宁道友,务必安全将她带回来。那人应该没有走远。”
“……诺、诺。”
“唉。这位宁小友当真是多灾多难啊。当初循着岛主的吩咐把她带回来好生护着,免得遭了那起子混账的暗算。没想到在我等的保护下会出这样的事?”
谁说不是呢?狼三狼五也没想到这位宁道友会这么倒霉,守卫重重的寮内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故。正正好出内贼内乱了,正正好隔壁值班房人被灌倒,正正好就被掳走了。
就连被正面攻击的地牢也没丢一个囚犯,倒是不小心烧死了几个。
“终归是我们贪狼锏的责任。既是把她带回来,给她招了这样的祸患,那就由我们把人亲自带回来。往后……再补偿罢。”
多灾多难的宁小夏:……
那边在如何议论她,宁夏都听不到了。
只知道她现在不大好,大大地不好,失血过多,又被某人夹在手上一晃一晃的,即将要七窍升天了。
话回到宁夏这里,她被一个野蛮的修士掳走后一路出了贪狼锏寮内,一路畅通。甚至没遇见贪狼锏的弟子。
当时宁夏见他在贪狼锏寮内七拐八拐,灵活地躲散,隐入死角,就知道这人或者说他背后的组织早有预谋。就连贪狼锏寮内的环境都摸得一清二楚,宁夏也被对方清清楚楚的。
虽然被夹在路上,但他一直不忘掐着她的命脉,一旦她有异动,分分钟就戳上去了。宁夏不敢保证自己的意念会比对方的手速快。
怕就怕到时候她得带着她被掐断的脖子一起进小黑箱的,这样还省了棺材连同这个秘密一起葬在里边了。宁夏赌不起啊。
反正又不是没有机会,逃跑的机会多得是,只要没人她随时都能躲。宁夏不急在这一时。
那就让这家伙多得瑟一会儿。她也想看看,什么人这般大费周章要见她?又要从她手里得到什么?
重寰么?还是该说帝王剑。
宁夏心明如镜,静静地被某人夹着走。
顺风车也挺不错的,她也省得走了。失了这么多血,她也走不动了。
挟持着宁夏的某人心里倒是挺奇怪的。这家伙怎么这般安静,不应该啊。之前他围观对方的打斗场景,这小东西应该是个硬茬才对。
所以他一个金丹真人才这般小心的,一路上还费心制辖住对方的死穴。
却不曾想这人出来了倒是安安分分的,他还亲眼见着对方就着她的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看着令人无端地恼怒。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身为被俘虏者的自觉?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是搬搬抬抬的苦力,对方倒像是个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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