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甜甜的女声在电话的另一端说道：“是的，只是，他们降得太少，我们要不要适当提高一下价格？”

    “降多少？”

    “一角！”

    “一角？”经理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不是闹着玩吗？老子降了一块五，你降一角，这样都卖得出去，老子跟你姓！

    “不用提高价格，就这样卖。对方降价了，说明这段时间的销量上不去，开始心虚了，看他能熬到什么时候？”经理一咬口，说道，“不过，有什么动向，立即向我报告。”

    “是！”店长美丽的睫毛闪动着，等到经理挂了电话，才把座机放下，整个人开始容光焕发，她感觉得到，经理开始赏识有加，对她所作所为很是满意。

    如果真如经理所说，只要郑八斤沉不住气，把价格降到最低，就是接受了自己的挑战，到那个时候，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灭亡指日可待。

    只要把郑八斤彻底打垮，说不定经理一高兴，向总部美言几句，给自己一个分公司副总玩玩。

    店长在沾沾自喜之时，里面一个员工叫杜枫琪，总觉得不对劲。这段时间以来，店里的生意是很火爆，但是，一分钱没有赚，还赔了不少。可她只是新来的，没有发言权。

    此时的郑八斤，带着两个尾马，从城北走到城南，最后来到百货大楼。

    他想了想，走了进去，决定给清清和王定梅买两件衣服，人家仙微火腿都穿上职业装，自己也不能太老土，买两年衬衫还是可以的。

    百货大楼共三层，一楼是男装，还带一些体育器材和电器。二楼是女装，三楼专卖床上用品。

    郑八斤发现身后的两人依然跟着，也就不客气，直接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一名女售货员看着郑八斤上来，不太理踩。

    郑八斤发现一个问题，现在逛女装店的都是女人，男人很少，一前一后进来三个人，就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并没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东看看西看看，那名女售化员跟了过来，像是防着他一样。

    郑八斤指了指一件白色的衬衣，问了一下价格，直接让那人包起来。

    对于现在的秋城来说，一件二十块钱的衬衣，属于中档货，而且，人家百货大楼是不讲价的存在，售货员领的也是固定工资，跟效率无关。

    售货员长得还算可以，个子高挑，就是有点冷。

    郑八斤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再挑了一件大一号的同款。

    这件给王定梅的，她的身高稍不及清清，但是，正在奶孩子，丰满得多，应该正合身。

    售货员高冷的脸上眉头一皱，只差写着渣男的表情了。

    郑八斤看在眼里，并不动声色，明白人家是看着自己拿两件不同款的衣服，以为是脚踏两只般，吃着瘦的，还想着肥的。

    “两件包一起吧！”郑八斤一语惊人，给人感觉不是分别送给两个不相交的人物，而是两人养在一起，同为姐妹，或是闺密。

    售货员帮他包了，心里很不爽，几乎是丢给了郑八斤。

    郑八斤并没有急于付钱，心里想的是，服务态度也太差了一些。

    他的眼睛看向了内衣店，对方没有理他，心里骂了十遍渣滓。

    郑八斤走了过去，挑了一件粉红色的，用手摸了摸，质感还不错，穿在身上应该是一种享受。

    记得，清清的第一件内衣，就是自己买给她的，当时，她并不穿，觉得怪怪的，郑八斤一再要求下，也不就范，几乎是强行帮她套上。

    他对尺码了记于心，选了一件中号，让售货员单独包一边。

    售货员的目光从渣男，变成了瘦狗还要戴三个铃铛……

    两个跟踪者在一边盯着郑八斤，为了不引人注意，假装看一些女装，像模像样的摸着内衣。

    郑八斤去付钱，也不想为难这两个人。

    售货员见郑八斤真的付了钱，提着东西走人，目光放开了他，注意到了两个跟踪的男人，心里很是不爽。

    好在，这两人见郑八斤离开，忙着跟在身后，下了楼。

    郑八斤一路哼着歌儿，回到店里，把衣服给了清清和王定梅。

    又把单独给清清的内衣交到她的手里，清清打开看了一眼，脸色羞得有些发红，心里却美得慌。

    郑八斤又很悠闲的样子，看着对面的店面，生意正火，两个跟踪他的人站到了排队人之中，装着是来买肉的一样。

    郑八斤心中好笑，做得再怎么小心，依然是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那人算不上十分漂亮，大概一米六的个子，但是，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这玩意儿是装不来的，郑八斤心想，这个人不简单，但是，她负责的只是打包工作。

    从店里把一包一包的肉拿出来，挣得脸色通红，打开包装，再分别放在柜台上。

    等到其他售货员称给了别人，她又忙着给人包起来，递到别人的手里。

    她算是最忙的一个，而且，出的力最多，也最累。

    突然，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人生。

    有人对着她面目不善地说了几句，在催她赶紧点，顾客还等着。

    她像是下了决心，鼓起了勇气，对着售货员解释着什么，说得很小声，离得太远的郑八斤，加上顾客的声音，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不过，售货员有些发怒的声音郑八斤听了个一二，说她一个刚来的，懂得什么叫营销，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郑八斤有些好奇，站了起来，就如坐不住一样，起来随便走走似的，离对面的店近了几分。

    那人指着一个老头，说道：“你看，这个人明明之前就来过，现在还来，而且，我发现他昨天来过，天天买肉，吃得完吗？

    郑八斤心里一动，看来，这个小姑娘不一般，看上去不足二十岁，却发现了问题。

    可惜，她的话并没有人在意，都在想着开张以来，天天火爆的生意，跟郑八斤的秋城老火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那人并不死心，回头向店长反映。

    店长更不给她好脸色，说她知道什么？

    那人气得差点骂人，放下了手中的火腿，说了一句，不干了，返身出了店门，连工资也不结，太有些意气用事了不是。

    郑八斤反而高兴无比，不管店长不屑的眼神和恶毒的骂人话，径直跟在了那人的身后。

    那人一路向南，走不多远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郑八斤。

    郑八斤笑了笑，说道：“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作为一个员工，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反映上去，高层的人不听，那是他自己的损失，何必用别人的错误和无知来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