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看到的白叠花布呢?”
“商人贩过来的,现在也还有,不过要去找,明天找曾广耀问问,他应该知道。”
“你能不能弄到这种棉花?我可以用棉花做出保暖的衣服来。”
李近仁看着幼薇手指着的那团白云似的东西道:“要去哀牢山那边才能找到,也不知道这时候还有没有。”
都已经下雪了,即使有棉花收成,也早就卖的卖用的用,早没了吧。
“那算了,等过段时间再想这个问题。”幼薇虽然想做棉衣,但南诏国和大唐目前关系不好,若去南诏国,难免会有意外。赚钱虽然好,但若要冒险去赚,还是算了。况且已经入冬,到那里能不能收到棉花还是个未知数。
“以前我也去过那地方,认识一些人,我尝试一下能不能联系到他们。”说到这里,李近仁想起阿陌来,“若是阿陌在,让他去一趟就好了。”
李近仁想的可没有幼薇那么复杂,两国关系不好,但对他们这些高来高去的人影响不会太大。
天气冷起来了,又下起了雪,床上的被子冻得像冰。绿翘见下雪了,就张罗着烧炕,等到幼薇躺床上时,被子已经热乎起来。
幼薇躺在床上,暖暖的很舒服,正昏昏欲睡时,身边多了一具带着冷气的身子。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是谁。幼薇用脚去踹,被人握住了脚。
“别那么自私,这么冷的天,你让我住冰窖里去。”
“绿翘没给你烧炕?”幼薇愠怒道。
“我告诉她不用了,烧一个炕要好多柴,能省一个就省一个。”
李近仁是这么节俭的人吗?这家伙的奢侈不压于其他的高官大族,这时候来扮节俭。幼薇骂道:“冻死了活该。”
“你不心疼?”
“心疼?我才不相信广陵首富烧不起一个炕炕。”连绿翘烧炕眼睛都不眨,何况手握巨额财富的李近仁。好像幼薇没见过他挥金如土的样子似的。
然而,李近仁现在是,一找着机会就要往这里钻。更可气的是,幼薇被他吃得死死的,各种反抗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李近仁似乎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反而是幼薇,清醒过来后就睡不着了。很想伸手去掐身边人,最后也只是做做动作而已。
睡在床上,自然要想保暖的衣物。怎么样才能在这上面掏空太原贵妇人的钱袋子,真是一件伤脑壳的事。
幼薇翻来覆去睡不着,每翻动一次,她都想离身边人远一点,却总是被他精准无比地捞回怀里。
当幼薇再翻动时,李近仁闭着眼睛道:“再动来动去,我就办了你。”
原来他根本没睡。
幼薇吓得一下子就老实了。
她不想被折磨,也不想喝苦苦的中药。
幼薇老实下来,不敢乱动,却总感觉李近仁口鼻中的气息喷在她脖颈上,痒痒的,麻酥酥的,让她心动不已。
努力集中精神想保暖衣物,唐朝人还不会用棉花,但他们知道在衣服的夹层中垫碎布。没有棉花,碎布又不保暖,怎么办?中间用什么做填充物?
填充物?!
幼薇猛然想起她买羽绒服的事,每次买总会看里面的填充物有多少鸭绒,她记得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鸭绒才算好的羽绒服。
鸭绒!鸭绒保暖。
幼薇差点跳起来。
“你又干什么?”李近仁瓮声瓮气地问道。
“没有没有。”幼薇连忙回道。
“既然我们俩都睡不着,就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幼薇冲口而出,问完后就后悔了,这么晚的夜里,在暖暖的被窝里,能玩什么游戏呢?
“数手指的游戏,你数数我这里有几只手指。”李近仁用手碰了碰幼薇。
黑灯瞎火的数手指?也就他想得出来。肩头被李近仁碰了一下,幼薇转身面对李近仁,摸到他的手,手指一根压着一根,紧紧地贴在一起,要数就要一个一个地掰。
幼薇真数了,数了六个出来。
李近仁说不对,五个手指头怎么数出六个来的?你仔细数数。结果幼薇重新数,只数出五个来。
幼薇笑着掐了他一把,“你耍我呢,刚刚明明六个,这黑灯瞎火的你把左手的一个手指缩回去不就五个了。”
“那你弄六个我来数。”李近仁道。
“我才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哎,我讲故事给你听吧,好不好?”幼薇在李近仁胸口摸了一把道。
“好。”李近仁应了一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摸。
幼薇嗤嗤笑着,开始讲故事。故事出自于《聊斋》里的《画皮》,美艳的女鬼脸是画出来的,被书生发现后,她便把书生的心给挖着吃了。
说完,幼薇问道:“你怕不怕?”
“怕什么?”李近仁反问。
“我就是那个女鬼呀,等到时机成熟挖你的心吃。”说这句话的时候,幼薇觉得自己脊背凉馊馊的,本是要吓李近仁,自己先吓了个够呛,不禁往李近仁怀里钻去。一不小心碰到一个东西,幼薇吓得不敢乱动,气都喘不匀了。
半晌,幼薇才细声问道:“你分明是想的。为什么不~要?”生平没有问过这么羞耻的问题,幼薇说话吭哧结巴。
李近仁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把她的头按在胸口。幼薇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急而且乱。
李近仁道:“我问过大夫,老是喝药对身体不好,这几天是特殊时期,我不想你伤害自己的身体。”
幼薇并不是傻傻地喝药,她会计算自己的生理周期,若是在特殊时期有过什么活动,才会去配中药喝。
没想到李近仁这么细致,观察到她喝药的事情,还特意去问了大夫。幼薇有些感动,抬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李近仁用手挡住她的脸,“别,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幼薇欢快地笑起来,不怕死地在他身上摸了两把,李近仁咬牙切齿地恨道:“该死的,小心我办了你。”
幼薇不敢再放肆,乖乖地躺在李近仁身边。闹了一阵,再静下来,她很快睡了过去。李近仁,看着女孩熟睡的容颜,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