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很快,太原的第二批商品到了扬州。幼薇开始布局第二次的展销活动。
贴告示,发传单,做宣传。
虞羲贞的丫鬟来了,问幼薇哪天营业。上次的推销给她带来了丰厚的回扣,这让虞羲贞更加积极地要参与到第二次的营业中来。
她的丫鬟还带来了她的口信,希望有更多种类可供选择,因为她不能带人总是买鞋包。
幼薇想了想,把李近仁店里的珠宝首饰弄了一个柜台。又推出女性私密物件的买卖。随着热天的到来,幼薇还贴心地卖起了防晒帽。相比于鞋包,这些东西都只是小物件罢了。
营业前一天,刘瞻到过小院一次,他听说幼薇开店做生意去了,于是到小院里来表达了一下惋惜之意。这么有才能的人理应留在长史府做事,做生意纯属浪费才华。
幼薇不认同他的说法。只说人各有志,作为女性,这个社会没给她发挥的平台,倒是做生意,让她时时能体会到成功的喜悦。
刘瞻倒也不是真的要请幼薇回去,只是顺道来看看她,同时也是看看,把商税全部捐了之后幼薇的态度。幼薇一句都没提商税的事,刘瞻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离开前提了一句,“听说你的商品畅销得很,夫人上次想去店里逛逛,回来说,你们的店一个月只开业一次。”
幼薇道:“夫人想要买什么,跟我说一声,我有时间就送到府上去。”
刘瞻摇手道:“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吧,她要买,自然会在营业那天去店里买。”
刘瞻走后,幼薇站在花圃旁边看了一晌。菊花已经种下去了,长得蓊蓊郁郁的,再过一个月的时候就要开花了。
刘瞻到这里来显然不是让她去送东西的。不过刘夫人想买,明天开业时可以让绿翘接她进店里看看。
正思忖间,李近仁从外面走进来,见她站在花圃面前发呆,走到她身边问道:“想什么呢?一副想傻了的样子。”
幼薇看着李近仁笑了一下,道:“刚刚长史来过,他说他夫人想去店里买东西,我准备明天派绿翘接她过去店里。”
李近仁“嗯”了一声,道:“反晌还不错,刘夫人都关注起来了,明天店里的人肯定不少。”
“听说你家里天天让你去相亲,不知道相中了没有?”
李近仁揽腰抱住幼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说了不准取笑我,你又来。我的心思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难关你我得相持着度过。”
幼薇咯咯笑起来,“我哪知道,说不定你娘逼着你,逼着逼着你就同意了。”
李近仁不满道:“我是意志力那么不坚定的人吗?”
“这可说不定。”幼薇说着用手去推李近仁,“起开,绿翘出来看到成何体统?”
李近仁有些无奈,道:“说了不生气你又生气起来,真拿你没办法。”
“我生气了吗?我才不生气呢。”幼薇推开李近仁,蹲下来细心地去拔绿株之间的杂草。
李近仁在她近旁道:“明天开业了,你倒悠闲得很。”
“什么都做好了,只等明天开业,自然悠闲。”
第二天早上,时隔一个月,幼薇的店再次开业了。也许是买了鞋包的人口口相传,也许是这次的宣传到位,这次来的人比上次要多很多。
导购有专门的人,幼薇就在店里转悠。开业没多久,绿翘领了刘夫人过来,幼薇连忙上去,亲自迎接刘夫人,引着刘夫人往柜台走去,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
因为进店的大多是高门之女,很多跟刘夫人相熟,于是便凑一起去了。幼薇便安排了几个人专门接待这一帮人。
很快,虞羲贞也过来了。带着一帮姐妹,姿态优雅地走进来。幼薇连忙迎上去道:“李夫人今天想买点什么?”
虞羲贞问道:“今天有什么新产品没有?”
幼薇笑道:“有,珠宝首饰,还有女性贴身用的私密物品,这是新增加的品类,我带你们去看看。”
进到专门卖小衣裤的小房间,当这些夫人看到那些贴身的小衣物时,一个个都露出震惊的表情,惊叹道:“天哪,这怎么穿?”
幼薇道:“这有什么不好穿的,反正穿在里面,自我感觉舒服就行。而且,我这衣物穿身上对身体有很多好处……”
幼薇跟她们一一说明情况,以及这些贴身衣物的好处,说得那些贵夫人一人买了两三套。
这些东西跟外面的比起来,都是小东西,不贵,但是利润高得吓人,买的人多了,钱也就赚到不少。
幼薇眉开眼笑的,突然就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幼薇笑道:“我出去外面看看,你们继续,有问题问导购。”
说着,就从小房间里走出来。却见一个女人正指着一个导购的鼻子骂。幼薇连忙走过去,一手拉了拉那只伸出去的手,嘴里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话音落,人已经走到导购的前面,把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年轻女孩往身后拉了一把,转头看来人时,不禁愣住了。
骂得正欢的女人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开了口,问道:“你是这店里的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幼薇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状元郎的夫人,哦,不对,李亿中状元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李夫人今天又是什么事,生这么大气?”
来人正是李亿的夫人裴子瑜。上次她大闹刘玲珑的婚礼,刘瞻先让她吃了大亏,把她关在监禁处,直到李家拿出一大笔钱才把她赎出来,还把她的人打了个半死。
这还不算,李亿得知这件事后,差点休了她,还是叔父裴休出面才保全了她。但自那以后,李亿就没回来过,据说在京城娶了妾室,买了宅子,过得滋润得很。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妻子。
一开始,裴子瑜把这一切都怪到了幼薇身上,后来知道幼薇不在扬州,她没了发泄的对象,慢慢地把这件事也尘封在心里头了。偶尔还想翻出这旧账来咀嚼一番,骂几句解恨。现在,这个时不时被她拿出来咒两句的女人就站在面前,裴子瑜正好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