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清晨美丽的朝阳，杜明贤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对着沙发上的石铁龙问候：“早上好，石大哥！”
    “呃？啊！噫…”头疼得天旋地转的石铁龙此时语言系统暂时瘫痪，只能用嘴发出些意义不明的象声词来作为回应。
    “你们俩谁想吃pancake？”威廉把刚摊好的热香饼端过来，上面还浇了蜂蜜和黄油。
    “一大早就吃甜的啊？我理解你争分夺秒想见女儿的心情，但起码等厨神斋开门吃碗面再去呗？”
    “平时还行，今天去爬山还是早点走吧，等中午热了就……”
    “呜啊——！！”
    石铁龙突然大叫，打断了威廉和杜明贤的对话。
    “怎么了，石大哥？”
    “想起昨晚的‘精彩表现’啦？”威廉嘲笑道。
    “嗯…呜…实在是太丢脸了！没脸见人了啊！”石铁龙又羞又悔，掩面啜泣。
    “有点儿出息！不就是脱衣舞嘛，我们军队里那帮老爷们喝醉了经常跳，不过还是有几两腱子肉再跳比较好~”威廉以前对石铁龙总是爱理不爱理，这几天因为心情颇好也调侃起来了。
    “呜…我这…唉，都怪年轻时候贪那笔钱，做了那个该死的药物试验！现在连酒都喝不了，真憋屈！”
    这事杜明贤听说过，说是石铁龙年轻时候因为药物试验破坏了身体里的酒精分解酶，原本千杯不醉的东北汉子现在只要一杯就迷糊了，可偏偏他喝醉了不是倒头睡而是各种撒酒疯的类型！
    “我一直想问：药物试验不是犯法的吗？”杜明贤好奇问道。
    “不违法，新研发的药在会募集‘志愿者’有偿进行试药，就跟有偿献血差不多吧…后者我也去过。”石铁龙喉咙嘶哑地说着这段灰暗的人生，杜明贤赶紧给他倒了杯蜂蜜柠檬水。
    “说起来其实我也做过药物试验。”威廉插话道，“把一群人集中起来一半发放新药一半发放安慰剂，然后安排宿舍连续一周每天24小时观察各种反应——真是段不错的青春记忆，要是没有亲眼目睹室友半夜猝死就更愉快啦！”
    “威、威廉老师您真会开玩笑…”
    杜明贤撇撇嘴，心想威廉可不是爱随便开玩笑的类型：“你也是为了钱吗？”
    “一半是因为钱，一半算是强制性的吧。我当时在一家大型科研集团做安保工作，因为许多项目都是机密所以不好张扬也不容易募集志愿者，上头就要求我们这些最底层的员工参加否则就要开除！”
    “天哪！什么黑心集团嘛！？”
    “上层阶级都是这样不把人当人啦！”威廉轻描淡写，“不过我还是蛮感激那段经历，如果不是在那里工作我也不会认识……”
    “认识谁？”
    威廉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眼睛盯着杜明贤眨了两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见女儿去啦，拜拜！”
    “诶？等等！你还没说你认识谁…？”
    啪！
    “这就走啦？！神经病！”杜明贤骂道。
    “威廉老师看来也是蛮有故事的人啊！”石铁龙感慨道，“不过对女儿的爱也是货真价实的！”
    “少来！米莉当年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是跟个至今不知姓名身份的女人意外怀孕生下的！”
    “是这样啊！？”石铁龙大惊。
    “不过公正来讲，他在那之后应该变了不少，生活作风和性格也收敛了。”
    “唉…我们当年其实对要小椿也不是下了十足的决心，毕竟家里穷还要养孩子，有时候在想会不会对孩子太不公平了？”
    “可从您不惜参加这么危险的实验也要给小椿赚钱的行为来看，我觉得当您的孩子还是很幸福的。”
    “真的吗？那丫头要是能这么想就好了…嘶啊——！”
    石铁龙想要起身去洗漱，但头痛欲裂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今天休息半天吧，石大哥？”
    “那怎么行！？这个月因为要去学校和老师谈小椿的事情我已经请满2次假了，不能再……嘶啊！”
    “每个月最多请2次事假我主要是给周徽成和杜逸舟定的，您这边事出有因，我不会扣工资的！”
    “那不行！是员工就一定要一视同仁，不然企业管理就没有规章制度可言了！”
    “这话不像是您说的，倒像是出自…”
    “对，是小池跟我说的。”
    “唉…那就算病假吧？今天我要用荸荠和莲藕做糕点，您这种状态我可不敢给您刀！”
    石铁龙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点了点头：“真是抱歉，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要是威廉老师能早告诉我小椿期末英语考了70分的事情我也不至于…”
    “对，都怪威廉就好！”
    叮咚！
    门外响起门铃声，吓得杜明贤一个激灵还以为是威廉听到自己的话杀了个回马枪，不过细想那家伙有钥匙才不会按门铃，于是放心地开了门。
    “爸爸，你好点儿没？”活泼可爱的小椿进来了，关切地询问石铁龙，送她过来的池雅晴则心照不宣地和杜明贤一起去准备开店了，把空间留给父女俩。
    “椿儿啊…”石铁龙支起身子，愧疚道：“爹要向你道歉，昨天爹喝醉了说了你的不好，真是该打！”
    “没事，我也知道自己和那个叫米粒还是米饭的小姑娘没法比，人家比我小4岁但比我优秀不止一星半点，中文说得那么好，又懂事又听话，还那么漂亮可爱…”石颖椿说着，低下了头。
    “那小姑娘是不错，但爸爸还是觉得你才是最好的！这次期末考试考得不错，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嗯，虽然进步了很多，但总分还是全班倒数第一…”
    “有进步就好！你这半年来受了太多委屈，离开你娘和老家那些朋友，来到新学校又各种不适应；爹本该好好支持安慰你的，却经常和你发脾气，一点都不能理解你，真是个不称职的爹！”
    “爸爸…呜呜…”
    杜明贤从贝塔猫的监控里看到了画面，感慨道：“啊，他们父女俩能解开心结实在是太好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池雅晴皱眉，见杜明贤一直傻站着发呆然后就突然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猜、猜的！总之以后不会再见他们吵架了，真好！”
    “哈哈，怎么可能啊？父母和子女是一定会吵架的直到天荒地老！”池雅晴笑杜明贤太天真，“父母和子女最理想的状况不是永远不吵架，而是不管吵得再怎么厉害都能很快和好，然后才能迎来理解和成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