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礼完毕,再次在矮桌旁边跪坐下来。甄逸也知道王刚到现在还没有用膳,急忙吩咐下人将食物端上来。
王刚看着摆在矮桌上的食物,心里不免感叹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矮桌上摆满了满满当当的都是肉,东汉时期烹饪技术处于尚未启蒙的时候,也春秋战国时期也相差不了多少,最主要是的就是烹和煮。再不然就是烤,或者炙。至于脍的食物,王刚到这里都这么多年,还是吃不习惯。
王刚心里暗暗下决心,等他有空了,非要把这食物弄一下,就放在盐水里煮一下,白白浪费了这些牛羊肉。
王刚也不在意几人,丝毫不介意的,将几个碗羊肉吃完,喝了口水看向陈宫问道。
“两位先生前来,想必有要事相商,还请名言,若不是太难,肯定不会难为两位先生的。”
陈宫顿时一阵的尴尬,没想到王刚这么开门见山。人家大儒邴原管宁还没开口呢,那轮到他一个后辈说话。不过王刚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再推迟就显得有些做作了。
“学生和奉孝前来,是受孟德所托,前来和镇北将军商议一下兖州的事情。”
“兖州,兖州出什么事情了。以孟德兄的才能,平叛兖州的黄巾,应该不费什么事情吧。”王刚有些不解。
“兖州的黄巾,确实不费多少手脚,只是。。。只是镇北将军府长使刘备率领数千精兵,驻扎在兖州北部。孟德想问问将军是如何打算的,如果镇北将军想要整治兖州,孟德愿意将手下兵卒尽数交给镇北将军统帅,他好回家耕田。”
陈宫说的有些尴尬,毕竟这话说出去,没一个人相信,但曹操占领兖州,又名不正言不顺,虽然朝廷没有追究他战败的责任,也没有重新启用他的想法,就这样一直放任不管,让曹操也颇为的难受。
“孟德兄说笑了,现在并州都一堆事情等着我,我都焦头烂额了,那有精力整治兖州。至于玄德那边,虽说他名义上是镇北将军府长使,但他剿灭黄巾有功,朝廷一直未加封赏,我贸然调离,也有些不妥。再说,玄德还是刘幽州的幕僚。如今刘幽州为国赴难,尸骨未寒,新人幽州牧尚未上任,此事还不到时机。而且孟德兄也。。。”
王刚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意思也在明显不过了。
就算现在刘备撤出兖州,他曹操拿什么理由占据兖州,就靠他手下那几千兵马,和整个大汉为敌,不说别的,袁绍分分钟就把他灭了。
陈宫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他来的时候,就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别说王刚愿不愿帮他们,就是王刚真下令,以刘备的性格,未必会真的听从。这和从冀州撤出来不一样,袁绍是冀州牧,占据大义。朝中又有袁逢和袁愧策应,手下兵多将广,他敢不撤吗,所以当时王刚一封书信,刘备就屁颠屁颠的撤出了冀州。
可他曹操有什么,真打起来,都不一定干的过的曹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曹操向着没有一点的官职,等于说,朝廷已经把曹操当成一个死人了。
再说了,现在王刚自己也一堆烂事,朝中弹劾他的奏折,都堆满了半间屋子,不是因为打了胜仗,就甄家这件事,都够喝一壶了,那还有心气去处理曹操的事情。
“镇北将军所言甚是,是我等鲁莽了,就此别过。”
郭嘉站起身,冲着王刚拱拱手,对于这件事,他比陈宫看的还要透彻。当下也不再和王刚纠缠,告辞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王刚还有些失神,他没想到二人走的这么干脆,原本以为郭嘉会和他说道说道的。没想到走的这么匆忙。
其实郭嘉一开始就反对来找王刚说兖州的事情,曹操的势力还太过弱小,和刘备一起留在兖州还没什么事,要是真把刘备赶走了。恐怕招来的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而且刘备撤着王刚的大旗,暂时还没有人打兖州的注意。这也算曹操沾了刘备的光。
邴原管宁一直静静的看着王刚,见他三言两句就把陈宫和郭嘉打法走了,暗暗吃惊,看来传言多为不实。士林中传言王刚不学无术,学问低下。能升这么快,全靠娉婷郡主和骠骑将军提携。
现在看来,怕不是那样,不说别的,就王刚在河北大败鲜卑人这场战争,可没听说有骠骑将军的事情。作为居住辽东数十年的他们,可是知道鲜卑人的精锐,那比起乌桓人,可是厉害太多了。
“都说镇北将军年少有为,有勇有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慈明兄收一个好徒弟啊,真让人羡慕。”
邴原看两人走远,才扶下一下额下胡须,呵呵一下说道。
“先生过誉了,想不到先生认识家师。请恕小子礼数不周,怠慢了先生。”王刚听到邴原的话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老头和荀爽还是认识的,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弟子之礼。
邴原见状,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个王刚,听说他认识荀爽,吓得就想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生怕他去荀爽那里告状。
“镇北将军不用担心,我虽与令师相识。但也有十多年未见,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说完叹息一声,像是想起了往事,摇摇头飒然一笑。
“敢问先生是如何与家师相识。”王刚顿时来了兴趣。他不知道眼前这两人到底是谁,说话只得小心翼翼的。
“罢了,此事说与你倒也无妨,当年老夫在鸿都门学掌教。那个时候你先生还不算太学令,就学术方面的东西,产生了不少分歧。逐渐演变成两个学院之间的纷争,后来,鸿都门学为了对抗士族,倒向了十常侍,为了取悦天子,阿谀奉承,已经没了初衷,老夫便辞去教令。去了辽东。这一转眼已经十几年没去过洛阳,自然没有再见过你家先生。”
王刚听了一阵吃惊,竟然还有这件事,忍不住问道。
“就是鸿都门那个学府吗?”
“不错。就是在落水南岸,和紫薇宫不远。镇北将军去过鸿都门学?。”
邴原的心情还有些低落,随口说了一句。
“倒是没有,只是我在紫薇宫,可以遥望到鸿都学府,只是那里。。。。。那里。”
王刚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说。